普京的俄罗斯：经济会是下一个吗？ - 彭博社

普京会走多远以扭转时钟？毫无疑问，他正在试图将所有政治权力集中在克里姆林宫。就在别斯兰大屠杀之后，他宣布计划取消俄罗斯89个地区的州长直接选举，改为直接由总统任命，表面上是为了加强克里姆林宫在反恐斗争中的力量。

州长的名字将需要得到地区立法机构的批准，但这肯定只是一个形式。反对派根本无法组织起来阻止这一举动。国家电视网络已经在政府控制之下，而议会则被亲普京的政党所主导。克里姆林宫对私人石油公司尤科斯的集中法律攻击，其老板米哈伊尔·B·霍多尔科夫斯基将自己设立为普京的对手，也显示了当一个显著人物越界时会发生什么。“普京完全是切香肠战术：一个接一个地削弱寡头，一个接一个地削弱电视台，以缓慢而稳妥的速度，”华盛顿卡内基国际和平基金会俄罗斯和欧亚项目主任安德斯·阿斯lund说。

现在的大问题是普京是否会将这种权力的稳步集中扩展到经济领域——这不是完全回归苏联式的经济管理，而可能是对普京在其第一任期内追求的自由市场改革的广泛退却，建立在其前任鲍里斯·N·叶利钦的遗产之上。如果普京选择更多的控制，他将面临扼杀近年来由私营部门驱动的经济活力的风险。

朋党控制

迹象并不好。在这里，政府向尤科斯公司开出了超过70亿美元的欠税账单，这将提供一个信号，表明普京想要多大程度地回归旧路。大多数分析师认为，尤科斯的主要资产将被一个新的国有石油和天然气公司吞并，该公司将通过政府控制的天然气巨头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Gazprom）与石油公司罗斯石油（Rosneft）的合并而成立。这个公司的创建在9月14日宣布，就在普京对州长们采取戏剧性行动的前一天。

普京的亲密助手们也在加强他们对关键资产管理的个人参与。总统助理伊戈尔·谢钦（Igor Sechin）最近被任命为罗斯石油的董事长。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董事长阿列克谢·米勒（Alexei B. Miller）是普京的老盟友。

总统通过批准一项计划来让外国投资者购买俄罗斯天然气工业公司的股份，从而帮助缓解了这一问题。他的团队可以辩称，俄罗斯国家在战略石油和天然气行业中日益增长的角色与其他大型石油生产国的情况并没有太大不同。外国投资者目前正在接受这一论点。BP PLC（BP ）就是一个例子，正在增加对俄罗斯的投资，而消费品供应商仍然被挥霍无度的俄罗斯人所吸引。前欧洲复兴开发银行副行长、现任诺里尔斯克镍业公司和维姆-比尔-丹（Wimm-Bill-Dann）乳制品公司的董事会成员盖·德·塞利耶（Guy de Sellier）认为，普京对石油行业控制的追求并不会抑制外国的兴趣。“控制能源并不意味着控制其他一切，”他说。

但是令人担忧的迹象并没有止步于此。自从普京在三月连任以来，几乎没有采取任何措施来推动承诺的自由经济改革，例如通过减少繁文缛节来帮助小企业。这些举措对于多样化和增强俄罗斯经济是非常必要的。“改革没有发生，也没有证据表明它们即将发生，”俄罗斯阿尔法银行的研究主管克里斯·维弗说。

为了推动自由化改革，普京需要私营商业游说团体的支持，以抵制官僚。但在对尤科斯的攻击之后，商业受到压制，其政治影响力减弱，卡内基的阿斯伦认为。他表示，普京越来越依赖于安全部门及其在大型国有公司和银行的盟友。

近年来，这些团体不仅在石油行业扩展其影响力，还在其他关键领域。例如，俄罗斯养老金制度的改革本应使私营金融集团受益，但实际上已被国有银行接管。“我们完全被排除在外，”莫斯科私募投资公司阿尔法资本的董事长伯尼·苏彻抱怨道。其他关键的私有化项目，如电力和银行等领域，也已被搁置。

无能的官僚

另一个令人担忧的问题是，普京对政治控制和对国家最大公司的掌控的过度关注，使他偏离了对政府机构本身急需的改革。在别斯兰事件之后，俄罗斯官僚的失败——其中包括全能的情报机构FSB——显而易见。“联邦官僚机构证明自己完全无能，”国家战略委员会智库的主任斯坦尼斯拉夫·贝尔科夫斯基说。然而，通过集中政治权力，普京冒着削弱社会中可能提供某种制衡力量的力量的风险，从而推动变革。普京可能会选择更多的强人——前将军、间谍和警察，在俄罗斯统称为siloviki，或权力之人——来填补地方政府的职位。在实践中，他们只对总统本人负责，而总统不可能监督一切。

俄罗斯并不面临立即的经济灾难——今年的石油驱动增长可能轻松达到7%。但显然有风险，如果俄罗斯的初步民主制度受到限制，安全部门在国家生活中扩展其影响力，经济自由化也将受到影响。早在别斯兰事件之前，警告信号就已经出现。现在它们响亮而清晰。

作者：杰森·布什，莫斯科，约翰·罗萨特，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