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黑爵士 - 彭博社

在8月30日，克里斯托弗·H·布朗终于得到了他问了三年的问题的答案。在一份513页的报告中，位于芝加哥的报纸出版商霍林杰国际公司（HLR）的特别委员会解释了公司长期首席执行官兼仍然控制股东的康拉德·布莱克以及其他管理人员在过去几年中获得的薪酬，以及董事会在这些支付中所扮演的角色。根据报告，布莱克和其他几个人在1997年至2003年间从公司转移了超过4亿美元——占公司全部净收入的95%——董事会调查人员称之为“企业掠夺”。布莱克在1月被解雇为董事长。现在他和董事会卷入了一场关于偿还这笔钱和公司未来的法庭争斗，这场争斗可能会持续数年。布莱克的公司拉维尔斯顿坚持认为他和其他管理人员没有做错任何事，并且报告中包含了许多不准确和误导的信息。

布朗是一个不太可能引发如此管理崩溃的人物。他是霍林杰最大股东——纽约投资公司Tweedy, Browne Co.的董事总经理，是五位管理一家备受推崇但规模适中的投资公司的成员。他们管理着100亿美元的共同基金和私人投资账户，并投资于他们认为被公众市场低估的公司。但他们并不寻求控制或甚至帮助管理陷入困境的公司，正如其他价值投资者常常做的那样。他们在霍林杰的股份占其总资产的不到2%，尽管他们拥有该出版商18%的A类股票，但控制公司的仍然是布莱克及其合作伙伴通过其超级投票权股份。布朗甚至从未寻求过董事会的席位。特拉华大学约翰·L·温伯格公司治理中心主任查尔斯·M·埃尔森说：“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对Tweedy Browne并不熟悉。”

布朗和他的合伙人并不是因为想要抢夺风头而追究霍林杰。“我们只是问了一个问题，”布朗说。“这就是我们所做的。”他不断提问，首先是在2001年10月给董事会独立成员的一封信中。那一年，布朗和他的合伙人注意到，支付给拉维尔斯顿的管理费——这是一家由布莱克和霍林杰前首席运营官F·大卫·拉德勒拥有的公司——从1996年的850万美元增加到1999年的4000万美元，并且尽管业务下滑，年支付额仍然高于3000万美元。此外，霍林杰还出售了一些地区报纸，布朗后来发现，买家向布莱克和其他高管支付了数千万美元的竞业禁止费。布朗认为这些费用应该归霍林杰所有，他在2002年5月霍林杰的年度会议上质疑了这些支付，而会议上没有一位外部董事出席。

一年后，布朗向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了一份报告，要求董事会调查可疑的薪酬。在霍林杰2003年的年度会议上，股东们已经被激怒。布莱克猛烈抨击布朗，将他的审计师描绘成骚扰者。这位身陷困境的首席执行官对质疑的投资者说：“你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你们仍然欢迎作为股东。”布朗毫不气馁，霍林杰的投资者对他心存感激。“我认为特威迪·布朗在霍林杰的角色是最优秀的聪明股东行动主义，”Omega Advisors Inc.的创始人、霍林杰的股东莱昂·G·库珀曼说。

布朗走上中心舞台不仅仅是拒绝屈服。这也是对明显变化的公司治理环境的反应——在这个环境中，股东在安然、世界通讯和泰科国际（TYC）的影响下，变得更加强大，董事会也面临更大的压力，必须密切关注诸如天文数字的高管薪酬等过度行为。布朗认为，向霍林杰的明星董事会施压没有什么可失去的，董事会成员包括亨利·基辛格、911委员会成员和前伊利诺伊州州长詹姆斯·R·汤普森 Jr.，以及外交政策专家理查德·N·珀尔。毕竟，这些人都有声誉需要保护。

布朗迅速驳斥了黑的支持者对特威迪·布朗的指控，称特威迪·布朗从一开始就打算促使霍林杰解体。该公司——克里斯的父亲霍华德于1945年成为合伙人——喜欢投资于以不超过其内在价值三分之二的价格交易的盈利公司。他们在1999年开始关注霍林杰。霍林杰的股价为每股11美元，尽管其资产的价值应该基于最近报纸收购的价格在每股18到19美元之间。更重要的是，特威迪·布朗在黑管理的前一家公司中获利，因此合伙人们毫不犹豫地投资霍林杰。直到2003年初，他们才开始担心黑在他们的损失中获益。

在股东的账单上

在详细说明霍林杰失误的报告中，包含了一系列关于黑个人过度行为的揭露，例如他在英格兰科特斯莫尔的别墅中花费的24,950美元用于“夏季饮品”。布朗并不反对黑的高消费生活方式，只是反对他和其他股东在为此买单。“我不批评人们想要的生活方式，只要他们花的是自己的钱，”他说。

这很可以理解——布朗自己过得相当不错。除了他位于公园大道的公寓，享有城市的壮丽景色外，他还在纽约东汉普顿这个独特的海滨小镇拥有一系列房产。虽然57岁的布朗是华尔街经纪人的儿子，但他并没有被培养成跟随父亲的脚步进入金融行业。“我父亲几乎从不谈论工作，”他说。布朗是偶然进入父亲的生意的。1969年，他刚刚完成了六个月的预备役服役，当他来到父亲的办公室借车费回新泽西时，他的父亲的合伙人，沃伦·巴菲特的朋友托马斯·P·纳普，给了他一个关于价值投资的两个小时的讲座，并邀请他在那儿工作一个夏天。

布朗被吸引住了。他在公司早期的几年里，购买了伊利诺伊州的银行，并等待通过整合获得的回报。作为1970年代的助理，他推动成立了最终成为公司主要业务的资金管理业务。布朗的父亲于1994年去世，但他的兄弟威廉也是一名管理合伙人。与其他三位管理合伙人约翰·D·斯皮尔斯、托马斯·H·施拉格、罗伯特·Q·怀科夫以及其他员工一起，他们在公司中投入了4.88亿美元的自有资金。

目前尚不清楚特威迪·布朗会将其霍林杰股票持有多久。通过挑战布莱克的统治，布朗帮助将股票从2003年3月的低点7.70美元提升到4月的每股超过20美元。最近略微下滑至17美元，但该公司在其投资上仍然至少赚了7700万美元。布朗说，这不是一个全垒打，但比他开始提问之前的混乱情况有了巨大的改善。这只是表明，有时候发声是有回报的。

由南奈特·伯恩斯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