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省理工学院的突破——以及科学 - 彭博社

麻省理工学院五年前以一份尖锐的报告震惊了学术界，报告指出该校如何歧视女性科学家。尽管许多女性科学家都是世界级的，但这个国家最负盛名的科学大学公开承认其男性主导的文化使她们边缘化。报告总结道，女性的薪酬较低，获得的资源较少，常常被视为“隐形人”。此外，尽管有大量女性获得博士学位，但她们在麻省理工学院科学教职员工中的比例在十多年内没有上升。在麻省理工学院的整个历史中，从未有女性担任过科学系的负责人。

快进五年：在12月初，耶鲁大学教务长苏珊·霍克菲尔德将接任麻省理工学院的新校长。在一个女性科学家仍然受到严峻玻璃天花板限制的国家，这位神经科学家的任命被誉为重大突破。“这将对美国科学产生极其重要的影响，”耶鲁大学校长理查德·C·莱文预测。

53岁的霍克菲尔德并不想局限于女性问题，她正在为麻省理工学院制定一项广泛的议程。在担任耶鲁大学高层官员的六年中，她加速了一项价值10亿美元的计划，以现代化大学的科学设施，同时提高研究生的薪酬，并推出新项目以给予他们更多支持。虽然霍克菲尔德尚未为麻省理工学院制定详细计划，但她必须应对日益增长的挑战，包括政府对研究的资金缩减、来自外国学生的申请急剧下降，以及在以工程和物理科学闻名的大学中生物技术日益重要。她还希望利用她的职位作为一个宣传平台，扭转她认为美国科学整体上令人担忧的下滑。“在20世纪下半叶，我们在创新方面引领世界，但现在我们在科学和工程投资上跟不上其他国家，”她说。

与此同时，霍克菲尔德（Hockfield）在转向管理之前是一位著名的神经科学研究者，她很可能成为推动女性科学家努力的榜样。自70年代初以来，学习数学和科学的年轻女性人数大幅增加，但在学术界或工业界，能够崭露头角的女性却寥寥无几。霍克菲尔德认为，“我们正在浪费我们国家一半的潜力。”

问题并不在于女性学生缺乏兴趣。自1972年以来，获得科学和工程学位的女性人数显著增长（图表）。如今，女性获得的生物学学士学位超过全国的一半，化学学士学位接近一半，工程学学士学位约占21%，而1972年仅为1%。同样，在1972年，获得科学博士学位的女性寥寥无几。如今，她们在生命科学领域获得的博士学位占超过40%，在物理科学领域占超过25%，在工程领域占约16%。这与男性兴趣的下降形成鲜明对比。1973年，男性获得了创纪录的225,000个科学学士学位。到2001年，这一数字降至198,000，尽管女性获得科学学士学位的人数翻了一番，达到了203,000。

仍然几乎被排除在外

然而，女性在学术界和职场中仍面临巨大的障碍。尽管在数学和科学领域获得了那么多博士学位，根据福特基金会对全国前50所研究型大学招聘的研究，女性在这些学科的助理教授职位上比例急剧下降。根据俄克拉荷马大学化学副教授唐娜·J·尼尔森（Donna J. Nelson）的研究，在生物学领域，尼尔森发现，尽管女性在1993年至2002年间获得了45%的博士学位，但在2002年她们仅占助理教授职位的30%。同样，她们获得了21%的计算机科学学位，但在该领域的助理教授职位中仅占约一半的比例。

问题在更高层次上变得更糟。在顶尖研究大学中，女性在生物学领域仅占15%的全职教授职位，在其他科学和工程领域则不到10%。国家研究委员会女性科学与工程委员会主任哈姆（Jong-on Hahm）总结道：“我们离女性的临界质量还很远。”她表示，以目前女性加入教职的速度，几十年内她们不会成为代表性群体。

一个主要障碍是：在许多硬科学职位上，通常需要长时间工作才能晋升。在完成博士学位和博士后研究后，再在科学终身教职职位上投入6到10年，使得组建家庭变得更加困难。美国总会计办公室最近的一项研究发现，几乎没有新获得博士学位的女性寻求研究机构的终身教职职位。尼尔森（Nelson）说：“如果一位女性决定要组建家庭，[大学科学系]就会将其等同于不认真。”

女性在职场上的表现也没有好多少。根据去年阿灵顿（弗吉尼亚州）信息技术协会的一项研究，2002年女性在信息技术工作者中占25%，与1996年的水平相同。报告发现，障碍与学术界大致相同：长时间工作与家庭责任冲突，缺乏女性榜样，以及难以打破的老男孩网络。“我们知道高科技领域女性面临根本性问题，但解决这些问题涉及改变许多社会和文化因素，这并不容易，”信息技术协会主席哈里斯·米勒（Harris Miller）说。

霍克菲尔德在每个阶段都成功突破了这些障碍——投入长时间的工作，推迟婚姻和孩子。她的第一次突破是在获得乔治城大学解剖学和神经科学博士学位一年后，当时她在长岛的冷泉港实验室获得了一份研究工作，导师是詹姆斯·D·沃森，这位诺贝尔奖得主因其对DNA双螺旋结构发现的贡献而闻名。“我常常分析数据到深夜，从不在午夜之前回家，”她回忆道。

纽黑文孵化器

沃森很快要求霍克菲尔德接管冷泉港的著名神经生物学暑期课程。五年后，她跳槽到耶鲁大学医学院，在那里进行大脑研究，包括视觉系统的工作原理。1991年，她提前一年获得终身教职，因为耶鲁希望留住这颗冉冉升起的明星。

当然，霍克菲尔德直到获得终身教职的那一年才结婚，她并没有被家庭分心。她也很幸运能够进入耶鲁，这是一所明确致力于培养女性学术领导力的领先大学。霍克菲尔德的三位前任都成为了主要大学的校长：艾莉森·理查德，现在是英国剑桥大学的副校长；朱迪思·罗丁，前宾夕法尼亚大学校长；以及汉娜·格雷，前芝加哥大学校长。

正是在耶鲁，霍克菲尔德证明了她的管理才能。当她在1998年成为文理研究生院院长时，耶鲁在研究生竞争中落后，教学助理们要求成立工会。霍克菲尔德在2002年前将研究生的基本津贴提高了50%，达到15,000美元，并为他们提供免费的医疗保健。她还加强了职业建议和少数族裔的外展工作。结果呢？研究生项目的申请数量翻了一番，少数族裔的入学人数也翻了一番，而工会的提案被否决。“她产生了变革性的影响，”前宝洁公司（PG）董事长约翰·E·佩珀 Jr.说，现在是耶鲁的财务和行政副总裁。

霍克菲尔德还积极推动雇佣更多女性。当她接手时，计算机科学系没有女性。今天有四位女性教员，加上物理系的三位，自霍克菲尔德到来时的零位增加了。“当态度改变时，这些事情发生得是多么快，”她说。

她在麻省理工学院面临类似的挑战。1999年的报告促使该校停止对有孩子的女性的七年终身教职时钟，实际上给了她额外的一年。而招聘委员会则关注更多多样化的申请者。今天，女性工程教员有51位，较1999年的31位有所增加。全校范围内，女性占教员的17%，而1993年为11%。霍克菲尔德说：“有着美好的势头，我将努力继续保持。”如果她成功，影响将远远超出麻省理工学院的实验室和教室。

威廉·C·西蒙兹在纽黑文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