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特别报道：斯穆克公司如何团结一致 - 彭博社

理查德和蒂姆·斯穆克，经营着已有107年历史的J.M. Smucker Co.（SJM），挑战传统智慧。他们作为共同首席执行官共同领导着这家由家族控制但公开交易的公司，这种安排在美国企业界很少见。他们的家族中，五位第五代斯穆克正在管理层崭露头角，避免了大多数商业王朝所面临的争吵。他们似乎有可能传承一个比他们从已故长期首席执行官保罗·斯穆克那里继承的、已经表现出色的公司更大、更好运营的企业。

但斯穆克家族面临一些挑战。在过去三年中，他们通过收购一些标志性但未充分开发的品牌，如Crisco、Jif和Pillsbury烘焙混合料，将销售额提高了三倍，现在需要将这些品牌整合进斯穆克公司。他们的股票目前约为44美元，比今年早些时候的高点低了约9美元。他们计划更加积极地扩展这家年收入20亿美元的公司，承诺每年增长约8%，其中一半通过收购知名品牌。这一切都意味着美国领先的果冻、花生酱和食用油制造商将发生重大变化。

主席蒂姆，60岁，和总裁兼首席财务官理查德，56岁，表示他们的家族——或许令人惊讶的是，他们的信仰——将帮助他们渡过难关。他们最近与商业周刊芝加哥局经理约瑟夫·韦伯进行了交谈。以下是他们对话的编辑摘录：

问：你打破了很多规则：第一，联合首席执行官的安排很少成功。第二，当一个家族企业进入第四代及以后，家庭利益往往会出现分歧，企业也会随之消失。你是如何能够保持一切的？

理查德：

一位家族企业顾问和我们的朋友莱昂·丹科说，要成功地从一代传到下一代，他发现家庭似乎有三样东西。第一，他们有一个强大的独立董事会；第二，他们有共同的宗教信仰——无论那是什么，他们信奉什么宗教；第三，他们家族中有一个强大的女家长。我可以说，我们在每一代中基本上都有这三样东西。

问：解释一下这些。

理查德：

如果你有一个独立的董事会，这表明你愿意倾听，并且你在更广泛的视野中看待世界，而不仅仅是家族内部的视角。其次，是共同的价值观。共同的宗教信仰确实赋予你共同的价值观。你还有一些东西可以依靠，而不仅仅是业务。然后，家族中的强大女家长，她可能会调解家庭内部的争端，并保持家庭的团结。

问：那会是你的妈妈吗？

理查德：

嗯，我的妈妈已经去世了，但在那一代中确实是我们的母亲。[现在，]我们有几位。

问：告诉我关于宗教信仰的事。你们不是门诺派，对吧，就像你的曾祖父？你们是基督教科学派。那告诉我一点关于这个的事。

理查德：

[曾祖父杰罗姆·斯穆克]实际上是基于一段宗教经文创立了公司，这段经文在加拉太书6:7中。

Tim: “人所种的，收的也必是人所种的…. 不要被欺骗，神是不容亵渎的：因为人所种的，收的也必是人所种的。” 你所做的决定了你的成功——你的行为，你对待他人的方式，你的行动胜于言辞。无论是好是坏。

Richard: 而且他是个农民，播种和收获对他来说确实很有意义。

问：但是你们是叛逆者吗？

Richard:

他是门诺派信徒。我的祖父是长老会的。然后我们的父亲在二战期间通过我们的母亲接触了基督教科学。

Tim: 我们的祖父有两个孩子——我们的父亲和我们的阿姨玛西·克拉克。她是长老会的。

问：所以，无论是什么特定的教派，宗教确实是一种重要的凝聚力吗？

Richard:

正是如此。虽然每一代的宗教信仰不同，但每一代都在变化，但宗教所提供的价值观依然存在。

问：价值观在什么意义上？这些价值观如何发挥作用并保持家族企业？

Richard:

它们直接发挥作用，因为无论你实践什么[宗教的种类]，圣经中教导的价值观都是相同的。回到“人所种的，收的也必是人所种的”，这非常直接。这是你如何对待他人。这是你如何对待你的客户。这是要求责任，个人责任，这转化为商业责任，伦理——你的个人伦理决定了你的商业伦理。伦理在其中扮演着非常关键的角色。这是我们基本信念之一。

如果你和我们公司的人交谈，我认为你不会说这是一家宗教基础的公司。我们没有祷告会议，完全没有这样的事情。但我认为这只是安静地过着你日常的生活，活出你在圣经中找到的那些价值观。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

问：这对你们作为共同首席执行官的相处有什么影响？显然，这不是一个该隐和亚伯的情况。

蒂姆：

这可能是理解这里有一个更高的力量——这帮助你每天做出决策。当然，正如理查德所说，我们没有祷告会议，但我们都知道，包括公司里的其他人，都在寻求更高的力量来帮助我们做出决策。

理查德： 这将自我从方程中去除。我认为自我是首席执行官成功或不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共同首席执行官希望将自我从问题中去除。

问：这不是正常的事件过程。通常在家族企业中，父亲会做出选择。为什么没有发生这种情况？他是否看到你们相处得很好？

理查德：

他确实看到我们相处得很好。我认为他也觉得我们各自有独特的优势，能够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因此，他没有看到需要这样做。

蒂姆： 理查德在谈论我们如何通过共识管理。这设定了基调。早在它变得时尚之前，我们就已经在任务小组、多组织、多功能的任务小组中工作。这设定了我们都在一起的基调，我们是一个团队。

问：你有没有遇到过意见不合的情况，如果有，你是如何解决的？

理查德：

我们真的没有[意见不合]。如果有一个重大的收购，比如Jif和Crisco的收购或者Multifoods的收购，如果我们真的对此有分歧，我们就不会继续进行。

我们从不让分歧变得严重。如果我们有问题，即使是小问题，我们也会迅速讨论。这是关键之一。如果你让某件事情积压，它会变成比实际更大的问题。

问：公司的情况一直不错，所以我想没有太多争论的事情。我想你们几年前确实遇到过Mrs. Smith’s Pies的问题。那件事情是怎么处理的？哪里出了问题？

理查德：

好在我们都同意购买，并且我们都同意出售。所以我们都可以为购买它承担责任，如果我们想称之为功劳的话，我们也可以为出售它获得功劳。爸爸在场。他是唯一一个拖延的人。

问：所以他是那个可以说“我早就告诉过你”的人？

理查德：

对。但这很好，因为他愿意让我们做一些可能超出他舒适区的事情。

问：你从中学到了什么？

蒂姆：

我认为我们只是学到了你必须尝试事情。你必须尝试新想法，无论是收购、新产品还是新设备。你必须突破界限。除非你在突破它们，走出舒适区，否则你不会发展出新想法。

**理查德：**我们也迅速认识到我们的错误并采取行动。我们拥有[史密斯夫人的派]两年，意识到这不是一个长期的合适选择，我们在出售时略有亏损。这是一个小亏损。如果我们再持有三年，我们可能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问：你们正在将Smucker’s提升到一个全新的水平。我相信过去几年销售额大约翻了一番？

理查德：

我们实际上从6.7亿美元增长到——今年将达到21亿美元，所以它已经翻了一番以上。

问：这相当雄心勃勃，也许比你们的前辈更雄心勃勃。这种雄心的原因是什么，你们对未来有什么想法？

蒂姆：

我认为我们并没有把它看作规模。它更多是由品牌和我们可以在当时利用的机会驱动的。这更多是一个时机的问题。Jif-Crisco的收购是我们追求多年的事情——显然[它与果酱和果冻非常契合]。我们也与消费者保持了很好的联系。

问：你对业务的雄心是什么？

理查德：

我们的战略是在北美拥有标志性品牌，我们目前拥有一些非常不错的品牌。看看这一系列品牌——Smucker’s、Jif、Crisco、Hungry Jack、Pillsbury、Martha White——这些都是伟大的、知名的家庭品牌。所以我们希望被认为是一家管理品牌出色的公司。

**蒂姆：**而且[一个重要的]是在商店中心的。管理果酱业务、花生酱业务和烘焙过道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们可以利用这些相似之处。

问：是什么驱动着你？是成为最好的？是保持你的独立性，成为一个能够正确面对零售商的规模吗？

理查德：

如果你看看我们的使命，它并不是基于财务的。它是基于成为一个代表[某些]价值观的公司。如果我们很好地代表这些价值观，销售和收益就会随之而来。因为我们认为如果我们拥有这些东西，如果我们拥有合适的人和合适的价值观并很好地代表它们，销售和收益就会随之而来。

问：你如何看待自己在食品公司的地位？你想像卡夫（KFT）一样大吗？还是你认为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有一个舒适的中型市场？

蒂姆：

我们并不这样认为。我们认为如果我们把其他事情放在第一位，那些事情就会自然而然地得到解决。因此，规模、增长和利润回报虽然重要，但并不是关键驱动因素。我认为理解我们如何思考以及这个概念是很重要的。尽管在过去三到四年中我们显著增长，但自公司成立以来，我们每年都有稳定的增长。

**理查德：**有些人认为他们需要服务的对象是股东。而我们认为我们实际上有六个基本利益相关者，其中五个我们服务得很好，[这将]照顾到股东。第一个利益相关者是消费者。我们必须知道消费者想要什么，并满足这一需求。我们必须照顾我们的客户——零售商。第三个利益相关者是我们的员工。第四个利益相关者我们认为是我们的供应商：我们必须拥有良好、健康的供应商。第五个利益相关者是我们有工厂的社区。基本上，如果我们照顾好这五个利益相关者，第六个利益相关者，即股东，将自动得到照顾。

问：这是与华尔街的观点相反的观点。

理查德：

这是一种相反的观点——确实是一种相反的观点。这就是华尔街采取非常短期观点的原因之一，六个月或三个月的观点。我们采取的是更长期的视角。我认为在家族企业中可以做到这一点。你研究过家族企业。你的文章显示家族企业的回报通常更好（见《商业周刊》，03年11月10日，“家族公司”）。我认为这是因为他们采取长期观点，并且对业务充满承诺。

问：你如何让所有家庭成员保持一致？

理查德：

我们并不总是这样。我们是一家上市公司，因此他们有机会出售股票，这就是作为家族企业和上市公司的优势，因为他们的股票有市场。我相信一些家庭成员已经决定出售一些股票，并在其他地方进行其他投资。在四代人中，他们有机会这样做。

问：显然，这还有很多年，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如何传承这些东西？

蒂姆：

我们很幸运，下一代中有五个人在公司工作，还有一支优秀的管理团队。

问：但是五个人，这很难。而且表兄弟，有些是兄弟姐妹。你将如何处理这个问题？

理查德：

我们并不认为这在日常业务中是个问题。我们的信念是，我们只是继续做我们的业务，日常业务中做正确的事情，我们真的相信，当时机来临时，这一切会自然而然地解决。没有先入为主的想法认为公司将由家庭成员来管理，尽管那样很好。但我们有优秀的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