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不文明自由 - 彭博社

作者：塞恩·彼得森

随着总统竞选进入紧张而激烈的最后阶段，负面竞选活动只会增加。我怀疑其中很多都是公平的。毕竟，许多负面广告提出了有效的政治观点，尽管方式粗糙。但其中一些并不公平——远非如此。近年来，美国的政治话语越过了一条界限，各种曾经禁忌的语言和人身攻击变得可以接受。这让我感到担忧。

我不是在谈论包含不准确或扭曲信息的广告或演讲，尽管根据宾夕法尼亚大学安nenberg公共政策中心主任凯瑟琳·霍尔·贾米森的说法，这种情况在今年的选举中大幅上升。我在谈论的是人身攻击和那些质疑候选人动机的广告，比如那些暗示布什总统在说他不会实施征兵时是在撒谎，或者那些暗示凯瑞参议员志愿参加越南战争只是为了丰富他的简历的广告。我们不应该将负面性与不文明混淆，负面性往往是合理且具有信息性的，而不文明则不是。

侮辱电视。

几周前，支持布什总统的乔治亚州72岁的民主党参议员泽尔·米勒感到MSNBC电视台的克里斯·马修斯对他提出了尖锐的问题，并打断了他的回答。米勒感到非常沮丧，他告诉马修斯，他希望我们生活在一个他可以挑战这个过于激进的电视主持人进行决斗的时代。想起亚历山大·汉密尔顿，这位创始父亲因私下称呼阿伦·伯尔的一个观点为“可鄙的”而被政治对手伯尔挑战进行决斗。伯尔致命地伤害了汉密尔顿，汉密尔顿次日去世。

虽然许多人对米勒对过去政治的古怪致敬嗤之以鼻，但我实际上在这个情况下为他喝彩——尽管我不支持他的政治立场，也不赞同他在共和党大会上对凯里的恶毒攻击。米勒值得祝贺的是，他没有质疑马修斯的动机或称呼他为某种名字，正如许多政治家所做的那样。像马修斯的 硬球、比尔·奥莱利的节目和阿尔·弗兰肯的节目——仅举几例——常常陷入恶言相向。

许多政治家也越过了界限，正如副总统迪克·切尼在美国参议院（这个国家最后几个尊重话语的堡垒之一）对佛蒙特州的民主党参议员帕特里克·莱希咒骂时所做的那样——然后在福克斯电视上自夸。

“变得更丑陋。”

但这种恶劣并不仅限于公众人物——无论是作为目标还是主角。它现在也渗透到我们的私人对话中。我是根据经验说的。在过去的几年里，愤怒的读者给我发电子邮件，称我为骗子、种族主义者、混蛋、叛徒、傻瓜、白痴，以及其他一些不堪入目的称呼，因为我在专栏中写的内容。

几周前，有人写信说希望我的父母去世。当我收到这样的电子邮件时，我发现自己像米勒一样渴望某种方式来要求立即和公开的赔偿（尽管显然，我希望这不至于像巴尔那样开枪对付我的对手）。

我咨询了几位经常公开表达观点的人，包括《纽约时报》的读者代表丹尼尔·奥克伦特；对《爱国者法案》持批评态度的乔治城大学法学教授大卫·科尔；一个名为美国伊斯兰关系委员会的全国性组织的主席奥马尔·艾哈迈德；以及《旅行者杂志》的编辑、福音派牧师吉姆·沃利斯，他还是一个名为“呼唤复兴”的宗教团体联盟的领导者，该联盟成立是为了对抗贫困。

他们都说在过去一两年里，他们观察到了类似的恶言相向的现象。“以前就很丑，现在变得更丑了，”奥克伦特总结道。

恶劣是常态。

一些人认为这种恶劣主要局限于互联网、谈话广播和电视，确实有一定道理。当你写一封恶劣的电子邮件或打电话给广播或电视主持人时，这似乎是私人交流，因此你不会像平时那样谨慎。然而，你的信息最终可能会被成千上万甚至数百万的人看到或听到。

但我认为真正的问题是，人们从公共人物那里看到和听到如此多的不文明行为，得益于电视、互联网和谈话广播，这似乎变得可以接受。恶劣现在是常态。

而且这必须在变得更糟之前停止。已经有种族主义、恐同和反犹太主义的语言开始渗入准私人交流。纽约时报专栏作家保罗·克鲁格曼（自由派）和大卫·布鲁克斯（保守派）都表示，他们经常收到反犹太主义的邮件。我们绝不能允许这种东西重新回到公共领域。

事后道歉。

我相信大多数美国人——即使是那些沉迷于这种行为的人——也明白这是错误的。十次中有九次，当我写信回去指责他们如此不愉快时，读者会道歉。艾哈迈德说，美国伊斯兰关系委员会在收到30封指责穆斯林的恶劣电子邮件后也有类似的经历，这些邮件指责穆斯林对最近在俄罗斯学校劫持人质和杀害儿童的事件负责。当委员会回复这些电子邮件时，23位作者写回，20人道歉，艾哈迈德说。

重要的是要提醒人们——必要时要强烈提醒——他们的行为已经越界。我支持奥克伦特，他最近写了一篇专栏，点名并谴责一位旧金山博主，称其为“懦夫”，这位博主在给一位纽约时报记者的留言中以这些话结束：“我希望你的孩子在共和党战争中被炸死。”

我简短地与这位博主交谈过，他对这次经历感到非常沮丧。他的家人收到了愤怒的电话，他已经几天无法入睡。

投票支持文明。

这是严厉的药方，甚至奥克伦特对自己的行动也有疑虑。“但我考虑过了，我决定一个晚上出去在犹太教堂的门上画一个纳粹标志的人也不希望被写出来，”奥克伦特说。“必须有后果。[博主所写的]是卑鄙的。没有人应该对另一个人这样祝愿。”

大多数选民和观众没有奥克伦特的权力。但他们有能力给国会写信。他们可以在广告和谈话变得恶劣时关掉电视。他们可以投票反对那些持续越界的候选人。

当双方都在这样做时，这很困难，但在某个时刻，我们必须开始对共同的人类体面施加政治试金石。选举季节是开始的最佳时机。

彼得森是《商业周刊在线》的特约编辑。关注他的《艺术状态》专栏，仅在《商业周刊在线》上

编辑：帕特里夏·奥康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