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什·麦克的秘密世界 - 彭博社

当杰弗里·W·格林伯格于1999年11月18日接管臭名昭著的秘密公司Marsh & McLennan Cos.（MMC），这家价值120亿美元的金融服务公司时，分析师们愉快地讨论着格林伯格是一位外向、健谈的高管。华尔街的传言是，他将通过更多的公开露面和比他沉默寡言的前任A.J.C. “Ian” Smith更开放的沟通来提升Marsh Mac的形象。

他们错得离谱。在过去的四年里，格林伯格的露面寥寥无几。公司忠于其秘密的历史，变得更加封闭。但在10月14日，Marsh & McLennan被迫进入严酷的公众聚光灯下，因为纽约州检察长艾略特·斯皮策指控其保险经纪公司存在欺诈行为。在纽约州最高法院提交的民事诉状中，斯皮策声称该公司参与了串标、价格操控，并接受保险公司的贿赂。

Marsh & McLennan是全球最大的保险经纪公司，每年获得数百万美元来管理客户的风险和危机。现在它自身也面临着同样性质的巨大问题。在为期三个月的调查中，商业周刊与约50名前任和现任MMC员工、保险行业高管和调查人员进行了交谈，并发现该公司的问题可能远远超出斯皮策的初步指控。

商业周刊了解到，MMC及其高管可能面临一系列进一步的法律和监管问题。斯皮策的办公室正在考虑对与保险经纪丑闻相关的几位高管提出刑事指控。它还在调查MMC的养老金咨询部门Mercer和MMC的共同基金公司Putnam Investments是否推动客户购买Marsh保险产品。作为行业范围内的扫荡，证券交易委员会正在调查Mercer所谓的“付费游戏”做法，即要求希望其向养老金客户推荐的资金经理支付贿赂。同时，监管机构正在审查Putnam和其他共同基金公司向企业支付的款项，以确保其基金在企业401(k)计划中被推荐。

如果这还不够，几起集体诉讼已经出现——至少一起涉及Marsh Inc.（该保险经纪公司所知）的所谓欺诈，其他则涉及Putnam。法律攻势已经开始产生影响。10月19日，穆迪投资服务公司下调了该公司的债务评级，理由是对斯皮策诉讼引发的“财务后果”的担忧。而对MMC的一些收入来源可能枯竭的恐惧使其股价下跌。在斯皮策10月14日宣布后的四个交易日内，股票暴跌48%，市值蒸发115亿美元。

风暴的中心是53岁的杰夫·格林伯格。如果你问几乎任何人关于他的信息，你会听到他聪明绝顶，对保险业务极为了解，口才出众，举止得体。就像他的父亲，79岁的莫里斯·R·“汉克”·格林伯格，传奇般的强势保险公司美国国际集团（AIG）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一样，他在为公司获取利润方面有着机会主义的历史。即使现在，他的辩护者坚持认为，当他进入最高职位时，他继承了严重的问题，特别是在经纪和共同基金业务中。

然而，格林伯格在解决问题方面行动缓慢，并且不愿改变滋生这些问题的傲慢文化。他的公司有一种积极交叉销售各个部门产品的商业模式，前员工和现员工以及调查人员表示，这可能导致严重的利益冲突。随着格林伯格推行通过收购实现增长的政策，新冲突的潜在可能性上升。再加上格林伯格为高级管理人员设定的严格财务目标，弯曲规则的压力也随之增加。一位MMC发言人不同意这一观点：“MMC历史上为客户提供了广泛的服务和产品。我们发现，如果我们为客户提供良好的服务，财务目标就会实现。”

消息来源表示，该公司的过度保密文化有助于掩盖任何不当行为。“一些公司有基于回扣和未披露财务安排的文化，他们的员工被迫对不当行为保持沉默，”前普特南合规主任和SEC官员爱德华·A·H·西德尔说，他现在领导佛罗里达州海洋岭的投资管理调查中心，专门调查养老金欺诈。

为什么格林伯格没有更及时地采取行动？一些批评者表示，他似乎对监管机构和公众对金融服务行业更高行为标准的日益呼声充耳不闻。在斯皮策调查的早期，格林伯格派遣总法律顾问威廉·L·罗斯夫与检察长会面。一位与会者表示，罗斯夫表现得像一只斗牛犬，并用居高临下的言辞激怒了斯皮策。“那家公司的领导层不是我会谈论的领导层，”斯皮策后来表示。

几位前MMC高管指责格林伯格的执行风格。他们说他是一个优柔寡断的领导者，且有些脱离实际。他是一个放手的管理者——只要他的员工达成业绩。一位员工说：“这是一个如果你没有达到或超过目标，就会有人下台的地方。”通常，格林伯格偏爱强势的部门负责人，并给予他们自由裁量权——直到出现问题。然后他会迅速将他们解雇。MMC表示：“格林伯格在管理变更和解决问题方面的记录证明了相反的情况。”

在斯皮策宣布指控的第二天，MMC的董事会对首席执行官表示了充分的信心。这并不令人惊讶：格林伯格担任董事会主席，企业图书馆的编辑和公司治理专家内尔·米诺表示，该董事会非常忠诚，并且“充满了任人唯亲。”根据旧金山代理研究公司Glass Lewis & Co.的说法，16名董事会成员中有6名直接参与管理Marsh Mac或其子公司。

如果现在围绕公司的执法者能够迫使其在商业运作方式上进行根本性改变，董事会可能会被迫对高管采取行动。分析师和其他专家表示，这可能会损害公司的财务健康。“如果你消除Marsh & McLennan所有可疑的付款，你就消除了他们一半的利润，”一位前高管说。斯皮策的投诉称，或有佣金——Marsh因将毫无戒心的客户引导至某些保险公司而获得的丰厚付款——每年就达8亿美元，约占保险经纪商2003年净收入的一半。史密斯·巴尼（C ）的分析师罗纳德·W·弗兰克表示：“Marsh面临的风险之一不仅仅是可能的罚款，还有其薪酬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正受到质疑。”

商业周刊 请求与格林伯格进行几次采访，但被反复告知：“格林伯格先生不与媒体交谈。”可以理解的是，公司对正在进行的调查不愿发表评论。一位公司发言人表示：“马什与麦克伦南是一家既不纵容也不容忍不当行为的公司，并在此类问题出现时采取果断行动。”该公司表示已自愿暂停有条件费用的支付。在最新丑闻之前，格林伯格和行业内其他人一直坚定地捍卫这些费用。他们表示，代理商为客户超越职责，例如，制定定制政策或收取保费。在与分析师的七月电话会议上，格林伯格表示：“我们提供服务，期望获得报酬。我们不会花太多时间担心这个。”

“抛出报价”

也许马什全球经纪公司的市场执行董事兼董事总经理威廉·吉尔曼正在担心。吉尔曼六十多岁，是一个个性鲜明的人，有人称他为“杀死比尔”，这是根据昆汀·塔伦蒂诺的电影。这个绰号也可能与一份关于竞标业务的内部AIG备忘录有关，该备忘录在斯皮策案件中作为证据：“根据W.吉尔曼的说法——达到正确的数字[关于竞标]，否则‘我们会杀了你。’”一位前同事说：“他是那种会把香烟熄灭在你咖啡杯里的人。”

吉尔曼，据斯皮策的投诉，严格执行了操纵竞标和保险公司回扣的系统。他还根据保险公司支付给马什的有条件佣金的多少对保险公司进行评级。斯皮策发布的一封来自他办公室的2003年9月的电子邮件写道：“我们需要在2004年将我们的业务放在那些……支付我们最多的公司。”一位接近调查的消息人士告诉 商业周刊，吉尔曼可能面临刑事指控。吉尔曼没有回复几次电话。10月19日，MMC暂停了吉尔曼和其他四人。

与Marsh打交道的人应该遵守“比利的规则”——这是Gilman为保险公司制定的操作手册，来自一位熟悉该公司的人士。规则是：1）没有“拒绝”（意味着Gilman不应被告知“拒绝”任何预定的Marsh安排）。2）不要愚蠢（永远不要质疑Marsh的计划）。3）如果你愚蠢，我们会把你开除。4）永远不要认为你拥有你的业务，你只是租用你的业务。Marsh拥有你的业务。“比利的规则”镶嵌在办公室的牌匾上，挂在Gilman的办公室里。

根据投诉，Gilman监督了Marsh的“抛报价”计划，某些保险公司被告知要为业务报价虚高。根据Spitzer的投诉，Gilman多次拒绝允许AIG向客户传达竞争报价，警告AIG如果不提供比Marsh偏好的保险公司更高的价格报价，“将失去与Marsh的全部业务”。这些虚假的报价通常被称为“抛弃报价”、“保护报价”、“备份报价”或“B报价”，投诉中提到。作为回报，Spitzer表示，Marsh保护了AIG和其他在轮到他们获胜时配合的公司。AIG拒绝对此发表评论。

Gilman还安排了他所称的“快闪”——根据Spitzer的说法，保险公司被要求参加潜在客户的演示，即使他们知道自己没有机会获得交易。Munich-American RiskPartners的区域经理（美国再保险公司的一个部门）对Marsh不断要求“活人”参加快闪感到非常沮丧，以至于他在一封全大写的电子邮件中写道：“我们没有人手参加会议，仅仅是为了成为一个人。虽然你可能需要一个活人，但我们需要一个活机会。”

吉尔曼可能享受这种权力，因为马什已经主导了保险经纪业务。到90年代末，马什通过激进的收购占据了全球业务的40%。当马什在纽约集中控制经纪活动时，其控制力进一步加强。分析师表示，马什的主导地位使其能够控制定价、保险产品的结构以及保费和赔付的分配。“他们同时掌握着客户和保险公司的命脉，”一位竞争对手说。

但现在是MMC的高层在感到不安。处于聚光灯下对MMC来说极为不适，MMC长期以来被认为是一家贵族的、白领的公司，气氛低调而神秘，至少有一位前高管将其比作在中央情报局工作。其成员包括L.保罗·布雷默三世大使，前总统特使于伊拉克，最近负责MMC的危机咨询业务；乔治·W·布什总统的首席经济顾问、前高盛公司（GS）联合主席斯蒂芬·弗里德曼，曾是MMC的高级合伙人；乔治·W·布什的表亲多萝西的丈夫克雷格·斯塔普尔顿，曾是MMC的总裁；以及蒙克顿的兰戈勋爵，前英国国会议员，仍在董事会任职。许多马什和普特南的高管在超富裕且社交圈紧密的罗德岛沃奇希尔度夏。

“我很想谈谈……但是”

MMC确实不遗余力地确保忠诚。一位前普特南高管回忆起在一次面试中被公司心理医生在酒店房间里审问了几个小时。前高管说：“每个人都有一个詹姆斯·特里博士的故事。他会问一些问题，比如：‘你经历过的最糟糕的事情是什么？’‘你对宗教的看法是什么？’‘你投票给谁？’他们告诉你，他们在寻找任何不当行为或犯罪的迹象。但他们也在寻找那些能够融入公司、步调一致的人。”一位MMC发言人声称，使用心理医生进行筛选是“行业惯例。”特里无法联系到以作评论。

一旦他们加入，绝大多数加入MMC高层的人必须签署具有约束力的竞业禁止协议，现任和前任员工都表示。“每次你行使股票期权时，你都必须签署一个新的协议，”一位前高管说。MMC称这为“普遍接受的做法。”离开MMC并在公众场合贬低它的员工面临失去他们应得的任何延期补偿的风险。一位前MMC高管告诉商业周刊：“天哪，我很想和你谈谈。还有很多话要说。但他们拿着我的钱。”

自从转投竞争对手威利斯集团控股有限公司（WSH），一位前Marsh高管表示，他被一名私人侦探监视，他怀疑是MMC在七月份以19亿美元收购的Kroll Inc.。他说他相信MMC想确保前员工不使用其专有信息。MMC在没有具体细节的情况下拒绝评论。另一位前高管表示，MMC不断监控内部电话通话。MMC表示对此并不知情。

在2004年初，内部人士表示，MMC管理层被迫签署新的竞业禁止协议。他们说，至少有两位长期的MMC高管因此离职。“感觉是，我从未贬低过公司，这些年来我一直忠诚。你却让我再签一个这样的协议？”一位高管说。

前高管表示，这些变化旨在遏制其经纪人向更小竞争对手流失的上升趋势，他们表示这些小公司对客户的待遇更为公平。在过去的一年中，MMC与位于乔治亚州萨凡纳的保险经纪公司Palmer & Cay陷入了一场激烈的诉讼，Palmer & Cay的总裁詹姆斯·B·米思是Marsh的前中西部负责人。在2003年9月提交给密歇根州韦恩县巡回法院的文件中，MMC指控P&C试图诱使约70名“关键Marsh员工辞职”并“违反他们的竞业禁止协议”以加入P&C，P&C对此予以否认。代表P&C的律师罗伯特·克利里拒绝评论。知情人士表示，Marsh采取了强硬的策略，一位Marsh董事会成员告诉P&C：“我们会让你们消失。”MMC拒绝评论。

这种行为似乎与格林伯格无可挑剔的背景不符。在毕业于上层社会的康涅狄格寄宿学校乔特后，格林伯格前往布朗大学，并以优异的成绩毕业。随后，他在乔治城大学法学院获得了法学博士学位。格林伯格担任多个知名非营利组织的董事会成员，包括纽约证券交易所。他是布鲁金斯学会的受托人，也是三边委员会的成员——这是大卫·洛克菲勒于1973年创立的一个组织，成员包括世界顶级的政治和商业领袖。

他和第二任妻子金伯莉有四个孩子。根据朋友的说法，他们在曼哈顿过着相对安静的生活，尽管格林伯格去年收入2200万美元，但他们的生活方式并没有常伴随首席执行官的奢华。这个家庭在公园大道有一套宽敞但低调的公寓，在康涅狄格州的莱克维尔有一栋周末别墅。朋友们说，凭借他高大健壮的身材，他打网球的水平相当不错。私人投资公司Quadrangle Group LLC的管理合伙人史蒂文·拉特纳与格林伯格共同担任布朗大学的受托人，他说：“杰夫真是个正直的人。他考虑周到，忠诚可靠，总是言行一致。”资深记者尼基·芬克在1980年代初曾与格林伯格结婚，她说他从来不是一个被宠坏的富家子弟。在高中时，他曾加油和清洗船只。

尽管丑闻不断升级，大多数行业人士似乎仍然尊重格林伯格。在他担任MMC首席执行官的早期阶段，他在处理911世界贸易中心袭击后的事务时，确实得到了很高的评价。三年前，马什租用了第一座大楼的93到100层，294名MMC员工——大多数是20多岁和30多岁的销售人员、秘书和分析师——在第一架飞机撞击后失去了生命。在追悼会上，格林伯格动情地谈到了占据MMC第六大道总部餐厅旁整面墙的临时纪念碑。

在安德鲁之后

然而，就在9月11日之后的几天，格林伯格和顶级MMC高管们会面，想要从这场灾难中获利。他们成立了一家子公司——Axis Specialty Ltd.——以三到四倍于9月11日之前的费率向企业客户出售保险。MMC表示，他们只是“满足市场需求”。

对于一些行业参与者来说，这一举动让人想起格林伯格在1992年飓风安德鲁袭击南佛罗里达并摧毁了约150亿美元财产后所做的事情。杰夫当时在AIG为父亲工作，发出了一份内部备忘录，称：“这是一个现在就获得价格上涨的机会。”这份备忘录被泄露给了媒体，引发了轰动——有一家报纸称他为“秃鹫”。这份备忘录让拉尔夫·纳德抱怨，也让佛罗里达监管机构冻结了费率。接近杰夫的人说，他对这一事件感到羞愧。“这就是他如今避免媒体的主要原因之一，”一位人士说。

格林伯格的雄心壮志受到父亲汉克的推动。前妻芬克说：“杰夫总是害怕他的父亲。他非常没有安全感，渴望得到他的认可。” “汉克”以其脾气暴躁、粗犷的性格而闻名。“汉克以在周末和假期给他的副手打电话并训斥他们而闻名，”一位前高管说。

当杰夫在90年代初期在父亲的手下工作，负责AIG的国内经纪集团时，马什的消息来源称汉克在一次会议上当着顶级高管的面严厉批评了他。汉克，他们说，曾命令杰夫处理一个人事问题，但杰夫却拖延了。有人说：“汉克开始在所有人面前对杰夫大喊：‘你要么解决你的管理问题，要么我来解决我的问题！’”但 致命一击发生在1995年，当时汉克突然提拔了杰夫的弟弟埃文，使他们在AIG的等级中平起平坐。两周后，杰夫离开了。

埃文，49岁，是一名大学辍学生和不墨守成规的人，他自己承认，年轻时有些困扰。但他在保险行业有天赋，并在AIG迅速崛起。与杰夫不同，埃文是为数不多敢于对抗父亲的人之一。“埃文很顽强——是个爱吼的人，”一位保险行业老兵说。“我认为汉克能在某种程度上比杰夫更能理解他。”但在2000年，埃文也辞去了AIG的职务。他现在领导着Ace Ltd.（ACE），一家在斯皮策的投诉中被提及的百慕大公司——与AIG一起，被指控参与马什的所谓投标操控和价格操纵计划。

在离开AIG几个月后，杰夫来到了马什与麦克伦南，他在70年代中期曾在这里担任经纪人。作为MMC资本的合伙人，该公司的风险资本部门，他在建立MMC的三叉戟基金方面表现出色，该基金投资了数十亿在各种保险实体和房地产中，并迅速提升了自己的地位。他决心“让父亲和兄弟刮目相看，”一位熟悉这个家庭的消息人士说。

在马什麦克，杰夫能够利用格林伯格的名声：当时的首席执行官兼董事长史密斯——汉克的老熟人——是杰夫的个人导师。杰夫在1996年被任命为MMC资本的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到1999年初，他被提升为马什与麦克伦南的总裁。到那年年底，他成为了首席执行官。他在2000年5月被选为董事长。

即使格林伯格确实继承了马什麦克的烂摊子，他也因处理方式受到批评。“尽管看起来像是个英雄，驱逐了[前普特南首席执行官劳伦斯·J·]拉塞尔，并朝着清理普特南的方向迈进，但事实是，格林伯格直到绝对必须时才处理这些问题，”一位前同事说。在2003年11月，普特南被指控证券欺诈，长期首席执行官拉塞尔，61岁，被迫辞职。监管机构声称公司高层自2000年以来就知道普特南基金中的非法交易。

问题是，当格林伯格接管时，专制的拉塞尔已经建立了一个占MMC收入一半的帝国。“拉塞尔基本上创建了他自己的小封地，不允许任何人进入，”基金民主的总统和创始人、密西西比大学的证券法教授梅瑟·E·布拉德说。但在2000年市场崩溃后，一些MMC高管表示，格林伯格应该迅速出手并掌控局面。一位前普特南高管说：“[杰夫的]拖延战术让普特南失去了声誉。”内部人士表示，去年11月接任普特南首席执行官的查尔斯·E·哈德曼对格林伯格拖延感到愤怒。哈德曼拒绝发表评论。

一个令人沮丧的过程

在过去一年中，普特南损失了约700亿美元的资产。最近，包括加州公共雇员退休系统（CalPERS）在内的几个养老金基金同意让普特南竞争其业务，但附带条件：普特南必须考虑削减高管薪酬并增加财务披露。“这对公司治理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积极举措，”米诺说。

但治理专家们仍然对MMC或格林伯格不满意。企业图书馆表示，该公司仍然向其高管支付过高的薪酬。根据Glass Lewis的数据，2003年它向前五名高管支付了总计6000万美元，而其他大型金融公司的平均薪酬为2100万美元。MMC表示：“我们的独立董事和外部顾问设定薪酬。”在过去一年中，几个大型养老金基金联合推动一位独立董事扎卡里·W·卡特，一位律师，进入董事会。美国州、县和市政雇员工会的养老金和福利政策主任理查德·费拉乌托表示，这个过程缓慢而令人沮丧：“杰夫认为他知道什么是对的，他不打算让任何人动摇船只。”卡特没有回应多次采访请求。

今年早些时候，格林伯格请求69岁的导师史密斯出山帮助他。内部人士表示，格林伯格被拉塞尔吓到了，需要史密斯与前普特南首席执行官谈判。史密斯的办公室靠近格林伯格，被任命为普特南的董事长。格林伯格还提拔了拉塞尔的得力助手史蒂文·斯皮格尔为普特南的副董事长。布拉德说：“尽管哈德曼已经掌控并做得很好，但这并不改变史密斯和斯皮格尔任内发生了很多糟糕事情的事实。”

一些糟糕的事情可能与普特南基金被梅瑟推动有关，梅瑟是马什麦克的养老金咨询部门。梅瑟长期以来被认为是马什王国一个沉睡的、利润较低的前哨。然后，内部人士说，在90年代中期，它受到压力，要求获得更大的利润。那时，它开始为资金管理者提供价格在50,000到60,000美元之间的昂贵会议。“如果你不参加这些会议，几乎不可能进入梅瑟的养老金管理名单，”芝加哥教师养老金基金的前受托人杰克·西尔弗说。MMC对此表示否认。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正在调查这些指控。斯皮策可能会调查普特南是否将马什经纪的可变年金产品推销给投资者。“普特南客户对此冲突没有任何披露，”接近调查的证券律师塞尔瓦·奥泽利说。还可能会调查马什 allegedly 缓慢支付保费如何从浮动中获利。

这意味着格林伯格面临更深的麻烦，一些批评者表示，在过去一年中，他为改善MMC的声誉所做的努力远远不够。“打印、发布并祈祷——似乎格林伯格在道德方面所做的就是这些，”机构股东服务公司的特别顾问帕特里克·麦古恩说。到目前为止，分析师表示，格林伯格的主要关注点一直是收购更多公司。现在，他被迫应对不断扩大的法律困境和公关噩梦。斯皮策的投资保护负责人大卫·D·布朗四世说：“我们实际上只是刚刚开始。我们正在追踪多个线索，并将根据线索的指引继续调查。”

在10月15日的新闻发布会上，格林伯格宣布MMC正在任命一名私人调查员调查涉嫌的保险经纪人欺诈。这一举动可能会得到一些人的赞赏，除了一个原因：他将这项工作交给了MMC的Kroll负责人——现在是Marsh的负责人。

作者：玛尔西亚·维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