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现实主义和接触的时刻 - 彭博社

根据布什总统在过去几个月的竞选言辞，你可能会认为对伊拉克的占领是一个巨大的成功。他谈到了“自由在前进”，当被问及他的第一任期是否有任何错误时，除了人事选择外，他无法举出一个例子。副总统迪克·切尼在每一次竞选活动中也强调了政府在伊拉克的记录，最近称其为“一个显著的成功故事”。

但现实情况却截然不同：每天都有汽车炸弹袭击，伊拉克警察遭到大屠杀，恐怖组织对无辜人质的处决，以及部分由于美国在入侵后的直接后果和随后的几个月中的错误和误判而加剧的局势。现在，选举结束，布什政府将不得不放下竞选期间的美好言辞，面对这些严峻的现实。

更重要的是，政府还必须面对其他严峻的外交政策挑战。伊朗和北朝鲜的核扩散问题十分严峻。阿以冲突需要谨慎处理。布什还必须修复与深感怀疑的盟友之间的关系。总之，外交政策团队将在布什政府的第二任期开始时面临艰巨的任务。但这也意味着一个机会，可以暂停一下，审视自己的错误，并进行调整。在过去18个月的冲突加深中，许多艰难的教训已经被吸取。以下是这些教训对美国外交政策可能意味着什么：

重新思考伊拉克 除了阳光明媚的竞选言辞之外，该国的混乱已经迫使布什团队调整其将民主和现代市场传播到更广泛的伊斯兰世界的宏伟愿景。副国防部长保罗·D·沃尔福威茨的早期理想主义以及副总统迪克·切尼和国防部长唐纳德·H·拉姆斯菲尔德的夸夸其谈的务实主义都受到了挫折。从现在开始，成功将仅仅通过设法为伊拉克带来某种程度的稳定来衡量。跟踪伊拉克重建的布鲁金斯学会的迈克尔·E·奥汉伦表示：“我认为政府最近变得更加现实了。”

确实，华盛顿正越来越朝着比以前更为谦逊的目标迈进。与其为民主和自由市场资本主义的繁荣铺平道路，目前它更专注于清除法尔朱杰和其他逊尼派叛乱据点的叛乱分子。这本身将不是一项轻松的任务，但至少可以使该国举行选举——如果不能在一月，那么在2005年的某个时候。之后，政府希望确保足够数量的伊拉克安全人员接受必要的培训，以控制叛乱。只要这些到位，部队就可以开始回国，或许从2006年开始。

恢复鲍威尔主义 换句话说，是时候搁置被否定的拉姆斯菲尔德主义了。拉姆斯菲尔德关于减少参与入侵的部队数量并转向更轻便、更机动的旅的设想被证明是深深有缺陷的：闪电般迅速推翻侯赛因政权后，军事倒退和社会混乱迅速随之而来，因为在战争结束后，驻扎在该国的美国部队数量太少，无法确保国家安全。现在，政府正在扭转方向。华盛顿计划扩大美国陆军的整体规模，并保留更多重型坦克，同时购买被证明对拯救士兵生命至关重要的重型装甲车辆。

重新启动中东和平谈判 不论对错，许多伊斯兰国家及其公民将伊拉克战争与他们所认为的美国反穆斯林政策和对以色列的单方面支持联系在一起。随着以色列准备从加沙撤军，专家表示，美国重新集中外交精力在以色列与巴勒斯坦人之间促成谈判至关重要。随着巴解组织主席亚西尔·阿拉法特健康恶化，各派系在权力真空中争夺影响力，暴力风险加大，华盛顿有独特的机会来尝试为温和派建立支持并激活谈判。

首先，美国可以通过与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人合作，制定以色列撤军的安全安排来重新参与。如果布什未能抓住这个机会，加沙的血腥结局似乎是不可避免的：预计巴勒斯坦强硬派将加大对以色列的攻击，以使以色列总理阿里尔·沙龙看起来像是在撤退。这可能促使以色列领导人反击，导致暴力的爆发。“他会从加沙撤出，”前中东和平谈判代表、现任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的丹尼斯·罗斯说。“但他不会让以色列受到羞辱。”

与盟友接触 当然，美国是一个强大的超级大国，但这种力量是有其局限的。布什团队已经证明了他们对与可能不同意其政策的国际组织和盟友密切合作的自然厌恶。但伊拉克表明，即使是富裕的华盛顿也无法独自行动。这就是为什么布什团队第二部分可能会在伊拉克及其他地方向西欧盟友征询意见。联合国也将发挥作用。随着伊拉克的困难加剧，布什政府别无选择，只能转向联合国：伊拉克最有权势的宗教领袖大阿亚图拉·阿里·西斯塔尼在联合国介入之前不会配合选举计划。在伊拉克之外，反恐战争将需要在情报、金融追踪和执法方面的全球合作。

全球重新参与 鉴于核扩散的威胁，对伊拉克的狭隘关注使美国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在六方会谈中，美国在朝鲜核问题上对中国、韩国和日本采取了消极态度，使得平壤能够重新处理废燃料棒，并可能制造几枚炸弹。此外，三欧洲国家已开始与伊朗就其核计划进行讨论。在此过程中，德黑兰在核能力的发展上不断向前推进。在这两种情况下，美国都没有在提出可以作为谈判基础的严肃、详细的提案方面发挥主导作用。

华盛顿表示希望通过外交解决，然而一位政府内部人士抱怨说，却拒绝谈判。在布什的第二个任期内，这种情况会改变吗？答案尚不明确。白宫已承诺将德黑兰提交给联合国安全理事会以寻求可能的制裁。要在这方面取得成功，需要进行密集的外交努力。

然而，布什政府面临的问题是，在伊朗的核扩散问题上，外交可能为时已晚。这个国家，像之前的巴基斯坦和印度一样，可能永远无法被说服放弃其核计划。“我认为，伊朗比朝鲜更难对付，”副国务卿理查德·阿米塔奇说。

下一个布什团队能否进行这些关键的外交政策调整？这很难说。政府内部的许多人抵制变革，更不用说布什和切尼本人就是最终的强硬派。然而，外交政策团队可能正在进行重大改革。如果拉姆斯菲尔德离开，这可能有助于带来变化。

第二个任期不是关于连任，而是关于历史书籍。他的前四年给乔治·布什提供了很多思考的内容。他是否能够将政策适应伊拉克、伊朗、北朝鲜和中东的现实是一个问题。无论如何，布什将留下一个遗产。他从过去学习的能力将决定后人如何看待这一遗产。

作者：斯坦·克罗克，李·瓦尔查克在华盛顿；劳拉·科恩在伦敦；卡罗尔·马特拉克在巴黎；杰克·尤因在法兰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