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Vioxx事件的教训 - 彭博社

真是一团糟。在默克公司（MRK）撤回其畅销止痛药Vioxx后几周，风波仍在持续。尽管有证据表明该药物导致心脏问题，怎么会有药物年销售额达到25亿美元？该公司面临可能使其损失数十亿的个人伤害诉讼。食品和药物管理局因其在评估Vioxx中的角色受到广泛批评，该机构正在努力改善其在药物获批后发现问题的系统。国会也在举行听证会，试图弄清楚谁该负责。

然而，尽管指责不断，事实仍然是所有药物都有风险，即使是最危险的药物对某些患者也可能有益。事实上，一些Vioxx用户威胁要起诉以使其重新上市。这是一个复杂的故事，没有黑白分明的答案。以下是一些关键问题：

这是怎么发生的？

早在1999年Vioxx获得FDA批准之前，科学家们就怀疑它是否会导致心脏问题或中风。用于获得批准的试验没有引起警觉，但随后的研究却引起了关注：默克在2000年发现，服用Vioxx的患者心脏病发作的比例是服用旧止痛药naproxen的患者的两倍多。但它提出了一个有争议的论点，认为这种差异是由于naproxen的保护作用，而不是Vioxx的问题。FDA确实在标签上添加了轻微的警告，但这并没有阻止该药物被广泛使用。

当默克公司在一项针对结肠癌风险患者的长期研究中将Vioxx与安慰剂进行比较时，心脏病发作的增加显而易见。Vioxx于9月30日被撤回。

那么，谁应该负责？

责任有很多。与老式止痛药如布洛芬相比，Vioxx的一个重大好处是它导致的胃出血病例较少。但这对只有一小部分患者来说是个问题。由于默克的广告攻势，这种新药成为了畅销药，被数十万人使用，而他们并没有真正从其唯一的优势中受益。

与此同时，默克淡化了心脏问题的证据，包括一项未发表研究中的令人担忧的发现。FDA最初也没有足够重视警告信号。“在这种情况下，在Vioxx的标签上加上黑框警告或停止直接面向消费者的广告是合适的，”克利夫兰诊所心血管医学主任埃里克·J·托波尔博士说。

这些问题是Vioxx特有的吗？

可悲的是，不是。尽管FDA常常因要求如此多的安全性和有效性数据而受到批评，导致药物开发漫长而昂贵，但事实是，批准过程从未能捕捉到药物的所有副作用——或益处。在任何药物批准五年后，“我们并不知道所有的危害，”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药理学教授詹姆斯·M·赖特博士说。“而且总是存在危害——尤其是对于那些具有真实益处的强效药物。”一些医生甚至建议在七年内避免使用大多数新药。

制药公司当然希望尽快赚取尽可能多的钱。他们每年花费30亿美元直接向消费者宣传他们的新药。这可能是好的，因为它通常促使人们去看医生。但这些广告导致了对药物益处的不切实际的期望，同时最小化了风险。在广告狂潮中，常常被掩盖的简单真相是，许多健康问题通过改变饮食或生活方式比通过药物治疗更容易解决。结果是，药物常常被过度使用。根据亨利·J·凯泽家庭基金会的数据，从1993年到2003年，处方药的购买数量从20亿增加到34亿，增长了70%。这让许多医疗专家担心，美国已经成为一个过度用药的社会。

制药公司并没有对那些高度有益且便宜的老药，如用于高血压的利尿剂，投入同样的宣传力度。因此，这些药物的使用率较低。此外，图夫茨大学的医学教授约瑟夫·刘博士表示，企业往往会掩盖显示安全问题的试验数据。“问题在于，医生往往没有正确的信息，”他说。

医生的表现也并不好。研究表明，许多医生甚至不理会FDA发布的最严厉警告。当服用前华纳-兰伯特公司（现为辉瑞（PFE））的糖尿病药物Rezulin的患者在1990年代末因肝衰竭而死亡时，FDA多次警告医生要仔细检测患者的肝酶水平，以发现早期问题的迹象。然而，接受检测的患者不到5%，更多的人因此死亡。

有没有解决方案？

有。首先，我们需要更好的关于益处和风险的数据。作为许多药物批准的条件，FDA 应该要求公司收集接受治疗的患者数据或进行额外的临床试验。制药公司愿意这样做，特别是如果这意味着可以将他们的产品推向市场。发现更多关于新批准药物的信息“是我们几乎应该以合同的形式进入的事情，”阿斯利康 PLC（AZN）首席执行官汤姆·麦基洛普爵士说。FDA 还必须要求在药物标签上提供更清晰的风险和益处信息。而且某个人——可能是政府——必须为比较新药与旧药的大型试验买单。

除此之外，社会需要理解药物是把双刃剑。医生应该更好地跟进制药发现。患者应该知道所有药物都有潜在危险，应该谨慎使用。过去，“人们接受没有完全安全的药物这一事实，”麦基洛普说。“今天我们变得更加厌恶风险。”FDA 顶级药物批准官员玛丽·H·帕克斯博士补充道：“即使在最佳情况下，经过充分的尽职调查，我们也永远无法了解药物的所有信息。”这就是为什么在帮助与伤害之间找到恰当的平衡总是会是一场斗争。

由约翰·凯里在华盛顿和艾米·巴雷特在费城撰写，卡罗尔·玛丽·克罗珀在亚特兰大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