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肤品的变迁 - 彭博社

作者：艾米·曹

特别报道：药妆

• 护肤的面貌变化

• 尽管有炒作，但没有青春的灵药

• 关于化妆品的一个丑陋真相

• 幻灯片：药妆指南

在经典情景喜剧 宋飞正传 的一集中，杰瑞约会了一位皮肤科医生，她说她整天在“拯救生命”，通过治疗皮肤疾病。杰瑞对此持怀疑态度，他的搭档乔治则大声说：“拯救生命？她离在Clinique柜台工作只有一步之遥。”

在你急于去平滑额头或让皮肤在假期焕发光彩之前，想想这一点。乔治的评估可能有点苛刻，但不可否认的是，皮肤病学——专注于皮肤疾病和病症的医学专业——与美容学——改善个人外观的实践——之间的界限正变得越来越模糊。

事实上，“药妆”这个术语——一种被营销为化妆品的产品，声称具有影响用户的生物活性成分——已经出现，以定义医学实践与追求虚荣之间的广泛灰色地带。

大量投资。

药妆兴起的背后有多种因素：婴儿潮一代的老龄化；越来越有效的替代整形手术的选择，如艾尔健的（AGN）肉毒杆菌；以及管理医疗的经济激励不足。将这些因素加在一起，药妆成为一个蓬勃发展的行业，其影响远超减少鱼尾纹和不太明显的笑纹的承诺。

根据消费者行业追踪机构Packaged Facts的预测，从2003年到2004年，美国护肤药妆产品的销售预计将增长7.3%，达到64亿美元。主要化妆品公司——包括雅诗兰黛（EL ）、雅芳（AVP ）、欧莱雅和露华浓（REV ）——已经在这些产品上进行了大量投资，并将继续如此。

到目前为止，除了艾尔根和强生（JNJ ）及其基于维生素A的药物外，参与这一业务的制药公司相对较少。不过，这种情况可能会改变。肉毒杆菌的成功，2003年销售额达到5.64亿美元，以及对年轻化的婴儿潮一代的关注，制药行业并没有忽视。辉瑞（PFE ）就是其中之一，1996年收购了一家名为Anaderm的公司，专注于药妆产品。

提升美容师。

当然，通过医学手段改善外观的业务是庞大的，并且在多个方向上不断增长。除了药妆产品，医生办公室还提供各种治疗。化学换肤、激光治疗、微晶磨皮，这些曾经主要是水疗中心和美容诊所的专属，现在在许多皮肤科医生的办公室中都很常见。

医生们正在开设自己的水疗中心，将自己的名字与各种产品线挂钩，并撰写书籍详细介绍据称能保持皮肤年轻的方法。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皮肤科教授霍华德·迈巴赫估计，约一半的皮肤科医生在他们的办公室销售化妆品。

因此，患者越来越认为皮肤科医生具备逆转或停止衰老过程的技能和工具——许多医生也乐于充当提升版的美容师。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皮肤科临床教授理查德·格洛高（Richard Glogau）表示，现实是，行业中的医生是患者在充满混乱的产品和服务（如肉毒杆菌、胶原蛋白、激光和化学去角质）中穿行的“导游”，这些产品和服务承诺能带来青春。（格洛高为几家药妆制造商提供咨询。）

许多皮肤科医生将销售药妆视为良好的医疗实践。新奥尔良的皮肤科医生、杜兰大学临床助理教授帕特里夏·法里斯（Patricia Farris）表示：“我们喜欢开处方[这些产品]的原因是我们真正知道患者在使用什么。”

有瑕疵的声誉？

不可否认，这也是一门好生意。她表示，这类产品是开处方药或像肉毒杆菌注射和激光治疗等程序的“升级过程”的开始，而这些才是最大的利润来源。“你不会一开始就用大招，”法里斯说。（法里斯为多家化妆品公司提供咨询。）

这种强调美学而非医学的趋势让一些业内人士感到担忧。“美容皮肤科确实在损害皮肤科的声誉，”缅因州的皮肤科医生艾琳·林格尔（Eileen Ringel）说，她也是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皮肤科顾问委员会的成员。“人们来找我，以为我是美容师，他们不知道区别。这是我们作为皮肤科医生的错。”（林格尔不提供任何形式的美容皮肤科服务。）

皮肤科医生的声誉可能并不是唯一受到影响的方面。随着这些从业者花更多时间处理美容投诉，他们治疗皮肤疾病患者的时间就更少，包括潜在致命的皮肤癌。根据2004年由医生招聘公司Merritt, Hawkins & Associates进行的调查，全国主要城市看皮肤科医生的平均等待时间为24.3天——在高需求医疗专业中，包括妇产科和心脏病学，这是最长的。

“单一维度。”

根据美国皮肤病学会2002年实践概况调查的数据，90%的受访皮肤科医生表示他们所在地区需要更多的医学或普通皮肤科医生，而只有13%提到需要更多的美容皮肤科医生。“皮肤科医生的严重短缺威胁到患者的护理获取，并可能进一步增加非皮肤科医生提供的医学和外科皮肤护理的数量，”研究的作者写道。

尽管皮肤科已成为医学生中最受欢迎的专业之一，但一些人担心该领域的活力正在减弱。Ringel表示，来自大学和行业的“基础科学和重要疾病研究的资金被转向美容。”位于纽约的皮肤科医生A. Bernard Ackerman同意：“它不再是多面且迷人的，而是单一维度的。”（Ackerman不从事美容皮肤科。）

杜克大学名誉教授Sheldon Pinnell不同意。“从多个角度来看，我对这个职业持乐观态度，”Pinnell说。“[我们正在研究]从危及生命的疾病到改善皮肤美容特性的保护皮肤的方法。”批评者表示，技术的进步可能很快促使FDA和像美国皮肤病学会这样的专业协会对皮肤科学及其从业者提出更严格的要求。目前这两者在辩论中基本缺席。（Pinnell是一个名为SkinCeuticals的产品线的顾问。）

在消费者中，药妆的受欢迎程度将继续上升，只要改善外貌仍然是社会的首要任务。问题是：医学和科学界在塑造这个快速发展的领域中将扮演什么角色？

曹是《商业周刊在线》在纽约的记者

编辑：帕特里夏·奥康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