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首席执行官的有力论据 - 彭博社

迈克尔·G·切尔卡斯基并不是一个显而易见的候选人来领导世界上最大的保险经纪公司。这位前地区检察官，现任Marsh & McLennan Cos.（MMC）的老板，职业生涯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追捕罪犯，几乎没有金融服务方面的经验。

但切尔卡斯基有一个超越他所有明显缺点的资历：与艾略特·斯皮策的密切关系——后者曾在曼哈顿地区检察官办公室为他工作。在切尔卡斯基于十月底被提升为Marsh的首席执行官的那天，纽约州检察长对这家摇摇欲坠的公司的潜在致命刑事指控突然消失了。

切尔卡斯基属于一种特殊的类型：律师首席执行官。他们比你想象的要普遍得多。该群体的其他成员包括肯尼斯·I·陈诺特（美国运通（AXP））、理查德·D·帕森斯（时代华纳（TWX））、查尔斯·O·普林斯三世（花旗集团（C））、萨姆纳·M·雷德斯通（维亚康姆（VIA））和富兰克林·D·雷恩斯（房利美（FNM））。根据猎头公司SpencerStuart的数据，标准普尔500指数公司中有10.8%的首席执行官拥有法律学位。

几乎所有这些高管都必须克服一个共同的偏见：律师不适合担任企业领导。律师通常缺乏会计或金融等核心技能，开始职业生涯时身处一个奇怪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风险受到鄙视，五彩缤纷的营销被视为不道德，人们很少在大团队中工作，没人会在审阅一堆文件之前做出决定。商业律师常常被认为是“不”的副总裁，耶鲁管理学院执行项目副院长杰弗里·A·索嫩费尔德说。因此，正如索嫩费尔德所说，“当一位职业律师成为首席执行官时，人们确实会提出问题，这并不令人惊讶。”

从未有系统的研究分析律师在高管办公室的表现。但轶事证据表明，这些刻板印象并不完全成立。每位作为首席执行官失败的企业律师——最常被引用的例子是前时代华纳首席执行官杰拉尔德·M·莱文——似乎都有相等数量的成功案例，例如维亚康姆的红石和西南航空的前首席执行官及现任董事会主席赫伯特·D·凯勒赫。

这不应该让人感到惊讶。毕竟，法学院是聪明且有上进心的人的丰富来源。此外，被《商业周刊》采访的律师首席执行官们也认为，他们在从侵权法课程到法庭的旅程中获得了一套有用的分析技能。这些技能包括调解争端的能力、看待复杂问题的两面性，以及让自满的专家认识到自己的局限。“一位进来并询问基本原则的律师，在重大变革时期可以比那些扎根于特定行业文化的人更具战略创造力，”前反垄断诉讼律师迈克尔·J·克里特利说，他现在是办公设备制造商Pitney Bowes Inc.（PBI）的首席执行官。

超越者

在20世纪上半叶，MBA项目普及之前，法学院是企业领导者的常见路径。自那时以来，律师首席执行官主要集中在高度监管的行业——换句话说，在法律问题对利润的影响大于市场营销或运营的企业中。想想公用事业（Exelon的（EXC ）约翰·W·罗威，Dominion Resources的（D ）托马斯·E·卡普斯，以及许多其他人）；航空公司（西南航空的凯利赫）；以及金融服务（房利美的雷恩斯）。

当律师首席执行官出现在经典的繁文缛节行业之外时，他们往往是杰出的超越者，无论他们的教育背景如何，都会脱颖而出。对法律实践感到厌倦，羡慕企业老板所赚取的巨额薪水，他们在高管办公室寻求新的冒险。“律师基本上只是顾问，”时代华纳首席执行官帕森斯说。“归根结底，我们都想掌舵。”

大多数律师在转向商业领域时面临的一个挑战是他们缺乏财务专业知识。有些人在工作中学习如何处理数字。其他人则接受专业培训。柯蒂斯·H·巴内特于1967年加入贝ethlehem钢铁公司的法律部门，并在1992年至1999年期间担任首席执行官，他在1970年代的两个夏天里在哈佛商学院上会计课。就美国电力公司（AEP ）首席执行官迈克尔·G·莫里斯而言，他几年前在一家公司工作的首席会计官“真的花时间帮助我理解这一切，”他回忆道。“这就像一个辅导。”

当然，金融和会计是可以学习的。有时更难的是去除旧习惯的过程：超越在法律职业生涯中吸收的工作习惯的挑战。大多数顶级律师本质上是独立艺术家。美国最著名的诉讼律师和并购律师很少领导超过十几人的团队。他们主要是因为提供建议而获得报酬——而不是因为激励他人的能力。他们很少面临定义企业高管生活的季度和年度生产目标。“我经历了一个适应过程，”Pitney Bowes的Critelli回忆道。“当我接管时，我在一些[公司的管理者]眼中显得非常无序。”

风险厌恶可能是另一个问题。选择法学院而不是商学院的人往往更加谨慎。毕竟，他们选择的是一个提供保证良好收入的职业——而不是一个小概率的辉煌收入。此外，商业律师的主要目标不是最大化利润，而是最小化风险。“优秀的首席执行官必须能够在不确定性面前做出艰难而大胆的决定——而这对律师来说很难，”前企业律师、现任硅谷风险投资公司Sutter Hill Ventures的董事总经理James C. Gaither说。“律师希望继续工作，直到找到完美的答案。”

但法律背景确实有一些补偿性的优点。如今，最重要的一点是，它训练人们思考诸如公司治理和大公司的社会责任等热点问题。作为首席执行官，“你今天的利益相关者是股东、员工、客户和公众，”前Bethlehem首席执行官Barnette说。“处理媒体、处理国会委员会……所有这些外部事务问题都是法律为你准备的。”

当然，当一个公司陷入困境时，没有什么比律师更能降低监管压力的了。在这些企业丑闻频发的日子里，花旗的普林斯和马什的切尔卡斯基的到来可能预示着一种新型律师-首席执行官的出现：信誉建设者。这两位男士被赋予了在他们的公司内部创造新文化的任务——这涉及建立隔离墙、重塑道德规范，以及一般性地升级内部监管。这一切都与商业律师的核心能力密切相关。“律师非常注重结构，而这正是治理的核心——通过改变公司结构来改变行为，”特拉华大学约翰·L·温伯格公司治理中心主任查尔斯·M·埃尔森说。

只要纽约总检察长斯皮策及其同类继续打击美国企业，律师-首席执行官的数量只会增加。但丑闻最终只会将法律职业推向有限的高度。虽然律师可以成为优秀的首席执行官，但他们也带来了许多包袱。底线是：不要指望JD学位在短期内取代MBA成为首选资格证书。

作者：迈克·法国，路易斯·拉维尔，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