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的神秘数字 - 彭博社

作者：Rich Miller

当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艾伦·格林斯潘和中央银行家们在去年六月开始提高利率时，继续推进的决定是显而易见的。毕竟，联邦基金利率在1%的水平远低于经济学家所称的均衡利率，这个利率能够完美地校准经济，既不会刺激通货膨胀，也不会抑制增长。但在连续七个月稳步加息后，美联储最终被迫面对这个神奇水平在哪里的问题。

正如格林斯潘在2月15日对参议院银行委员会所说的那样，问题在于“我们不知道实际利率是多少。”历史上，经过通胀调整的联邦基金利率平均约为2.5%，这表明这是确定均衡的一个不错的起点。在当前1.5%的通胀率下，中性或均衡的联邦基金利率应该大约在4%左右。但考虑到经济中的所有不确定性，美联储官员目前认为中性区间在3%到5%之间。

辩论的条款。

这是一个巨大的范围，让美联储官员思考他们还需要提高多少利率。自六月以来的六次加息已将基金利率提高到2.5%。美联储内部没有人建议他们应该止步于此。然而，中央银行内部似乎出现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阵营：一方认为短期利率需要显著提高，以消除经济中的过剩流动性，另一方则担心将利率推高到3%这个区间的下限以上的后果。

第一组——“我们才刚刚开始”组——主要由地区联邦储备银行行长组成。他们认为需要提高利率，以保持美国经济的平稳，因为强劲的生产力增长刺激了对资本的需求。他们担心美联储的宽松货币政策导致了金融市场的投机过度。

第二组，“我们快完成了”阵营——主要是华盛顿的美联储董事会成员——反对进一步大幅提高短期利率。他们坚持认为，低利率是必要的，以帮助抵消高消费者债务和巨大的美国贸易赤字对增长的拖累。他们认为，目前债券市场的低收益率证明了这一观点。

对收益的渴望。

格林斯潘的立场是什么？他没有表态，但大家普遍认为他会站在他的董事会成员同事一边，而不是更鹰派的地区联邦储备银行行长一边。现在，格林斯潘似乎在两个阵营之间摇摆。在他2月16日向国会的证词中，他表示美联储已经“显著”提高了利率，尽管它们仍然“相对较低”。

双方都有令人信服的论点。鹰派组认为，强劲的生产力增长意味着资金利率应该攀升至3%到5%的中性区间的顶部，超过其长期实际平均水平。他们说，强劲的生产力增长应该促使企业增加投资。对资本的需求上升给利率带来了上行压力。如果美联储抵制这一点并保持利率低迷，就有可能导致经济过热。

事实上，有迹象表明公司的动物精神正在复苏。并购活动已经开始升温。商业借贷正在增加。那么，美联储的通胀鹰派如何看待债券市场普遍存在的低收益率，从国债和公司证券到新兴市场债务和垃圾债券？也许，他们说，这表明货币政策仍然过于宽松。由于短期利率保持低位，投资者感到有必要购买任何他们认为可以获得收益的资产，无论是垃圾债券还是新兴市场债务。

低于平均水平。

更重要的是，一些美联储官员担心，中央银行可能让投资者产生了虚假的安全感，因为它表示将保持“适度”的加息。在1月10日的演讲中，亚特兰大联邦储备银行行长杰克·盖恩感叹，一些投资者将这一声明视为比实际更强的承诺。

那些担心过度加息的美联储官员则持相反观点。对他们来说，全球低债券收益率意味着美联储在提高短期利率时应保持谨慎。他们认为，全球债券市场表明世界充满了储蓄。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国家，除了美国，正在出现经常账户盈余。

这些国家，包括日本和德国，缺乏足够的国内投资机会来让他们的资金发挥作用，导致全球实际收益率低。即使美国预算赤字庞大，财政部10年期国债的通胀调整收益率也仅约为1.5%，远低于其长期平均水平接近3%。

并不那么简单。

政策制定者表示，美联储有更多理由缓慢地将短期利率推高至3%以上。美联储副主席罗杰·W·弗格森在去年底的一次演讲中暗示，华盛顿削减4120亿美元预算赤字的努力——如果成功——可能会抑制增长，从而抑制通胀，这是支持相对低利率的一个论点。负债累累的消费者减少借贷的举动也可能产生同样的效果，尽管目前几乎没有迹象表明这种情况正在发生。

到目前为止，美联储在提高利率方面相对轻松。通胀保持低位，增长稳定，金融市场保持平静。但现在它的任务变得更加棘手——美联储内部关于下一步该做什么的辩论只会变得更加尖锐。

米勒是 商业周刊 的高级撰稿人 在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