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科能否满足于平淡无奇？ - 彭博社

几年前，思科系统公司（CSCO）似乎在科技行业中是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每一个趋势都指向了互联网技术的崛起，而这正是公司的专长。电话公司、有线电视提供商和移动通信公司都在计划用更便宜、更强大的网络技术来替换他们老化的网络。问一位思科高管为什么公司不通过收购陷入困境的设备制造商朗讯科技公司（LU）或北电网络公司（NI）在两年前进入电信行业，答案是可以预见的：正如执行副总裁米开朗基罗·沃尔皮在2003年所说，“我们能从中得到什么？他们的技术与客户的需求无关。”世界似乎在向思科的方向发展。

但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虽然向网络技术的迁移正在快速进行，但思科的机会却比最初看起来更难以捉摸。自从不断进入一个又一个新市场以来，思科发现自己正面临来自一系列意外强劲竞争对手的多方位战争。鲜为人知的竞争对手如博科通信系统公司（BRCD）和F5网络公司（FFIV）在某些市场与思科针锋相对，而正在复苏的朗讯和北电在其他市场展开激烈竞争。即使在企业网络设备这一传统强项领域，思科也面临来自中国华为技术公司、硅谷的瞻博网络（JNPR）等公司的十年来最严峻的竞争。

这一切开始对圣荷西（加利福尼亚）巨头造成影响。该公司在2004年取得了辉煌的业绩：销售额增长了17%，达到了220亿美元，而净收入增长了24%，达到了53亿美元。但思科在许多新市场的挣扎引发了人们对其辉煌时代是否结束的质疑。2月8日，它报告称最近一个季度的销售额增长了12%，达到了61亿美元，略低于华尔街的预期。许多分析师认为，这可能是收入和利润增长显著放缓的第一步，未来两年可能降至10%。自2004年初以来，该公司的股票已下跌39%，至18美元。

“走入死胡同”

思科似乎陷入了战略困境。它可以追求增长或利润，但不能两者兼得。尽管首席执行官约翰·T·钱伯斯最近提出了一项计划，计划到2008年将收入提高至每年15%，但现在看来，除非采取激烈措施，否则思科可能无法达到这一目标。它可以瞄准新市场，并在多个市场削减价格以获取市场份额并提升收入。但这将对思科去年的68%的丰厚利润率造成严重影响。拥有165亿美元现金的它，也可以追求更多和更大的收购。但同样，这可能会以牺牲公司的利润为代价。“思科是一家管理非常出色的公司，但我认为他们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为T. Rowe Price Group Inc.（TROW）管理网络投资的戴维·J·艾斯瓦特说。“拥有68%的利润率意味着你处于高科技行业的钻石业务，而这样的钻石矿并不多。”

一种可能性：放弃对下一个矿藏的追求。思科可以放弃它是一个快速增长公司的观念，开始像它的大型同行一样行事。一些分析师和投资者认为，钱伯斯及其公司应该接受较低的收入增长，并通过稳定的现金流甚至——天哪！——分红来吸引投资者。“作为市场领导者并赚取大量资金没有什么错，”JMP Securities LLC的分析师塞缪尔·C·威尔逊说。

收入追求

这对钱伯斯和他的副手来说简直是异端邪说。首席执行官坚称思科可以在快速增长与健康利润之间找到平衡。在12月的分析师会议上，钱伯斯和他的高管们详细解释了思科如何在2008年前实现每年12%到15%的增长，同时保持65%的毛利率。该计划旨在重新点燃其核心市场的增长，销售企业路由器和交换机，然后将这些产品与从79美元的家庭无线路由器到公司咨询服务等一系列相关技术进行营销。“我们相信我们不仅在竞争中处于良好位置，而且能够引领市场，”钱伯斯在会议上说。

尽管如此，数学似乎并不成立。为了达到15%的年增长目标，投资者真正关注的数字，思科必须将去年的220亿美元收入增加到2008年的385亿美元。思科预测其核心市场的销售将每年增长约11%，但一些行业分析师表示，更可能的数字仅为9%。这意味着思科必须从其新兴业务中获得大约75亿美元的增量销售。

那个数字可以实现吗？钱伯斯可能不得不放下手套。考虑一下公司用于互联网电话的设备市场。思科帮助开创了这个领域，并在两年前占据了40%的市场份额。但自那时以来，小型的Avaya公司已经超越思科成为市场领导者，抢占了25%的市场份额，使思科降至23%。首席执行官唐纳德·K·彼得森表示，他很幸运有思科作为竞争对手，因为思科拒绝在价格上削弱他。“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是好人，”他说，“而是因为他们的市场价值要求他们保持利润率。”

大声抱怨

由于在如此多的市场中竞争，思科在所有这些市场中都努力保持创新的前沿。一个例子：企业的无线网络。思科在市场上处于领先地位，但新兴的Airespace公司在过去一年中获得了大量市场份额，因为它的产品更易于使用和安装。结果：在1月份，思科同意以4.5亿美元收购Airespace，内部人士表示，该公司在2005年有望实现8500万美元的销售。这引发了一些投资者的抱怨，他们认为思科应该从其30亿美元的研发支出中获得更多的优势。“这有点可悲，”一家最大股东的投资组合经理说。“似乎思科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思科在其目标的新市场中取得了一些成功。它在2003年初收购Linksys公司后，成为家庭网络产品的市场领导者。它还成为网络安全产品的领先供应商。其先进技术产品的销售在最近一个季度激增了40%。

思科誓言继续深入新市场。钱伯斯在12月告诉分析师，思科很快将推出四个更多的倡议，他们认为这些倡议最终可能成为10亿美元的业务。商业周刊了解到，这些将包括网络管理软件，以帮助公司更有效地使用他们的计算机和存储设备，以及互联网电话应用程序，例如视频会议。高盛（GS）分析师布兰特利·汤普森在一份报告中表示，第三条新产品线将是有线电视和电话公司的视频点播系统。

即使思科在这些业务中获得市场份额，真正的难点是获得足够的份额以对一家220亿美元的公司产生影响。以存储网络市场为例，这是一种专用交换机，用于引导存储系统和服务器之间的数据流。当思科在2003年进入这个13亿美元的市场时，大多数分析师认为它会迅速淹没像博科通信这样的较小竞争者。博科对此非常担忧，以至于雇佣了一批高价高管，甚至举办了一场10万美元的高尔夫锦标赛来提升其品牌形象。它本可以省下这笔钱。尽管投资超过5亿美元，思科仅售出了2亿美元的存储交换机，名为Andiamo。这使其在市场中占有17%的份额，而博科则占有47%。原因是：大多数客户不愿冒险，如果他们当前的技术运作良好。“思科是一个强大的竞争者，但你不能低估一个满意客户的价值，”博科首席执行官迈克尔·克莱科说。

最令人失望的表现出现在潜力最大的市场：电信。电话公司每年在资本投资上花费约700亿美元，而越来越多的资金正用于互联网技术，这将帮助电信公司向客户提供语音、数据和视频服务。然而，思科仅占据了市场的5%，远低于几年前钱伯斯设定的15%的目标。一个主要原因是快速崛起的瞻博网络正在夺走一部分业务。思科预计将开始重新获得在大型路由器市场的一些份额。在2月8日的财报电话会议上，它表示有12个客户正在使用其最近推出的50万美元的CRS-1，另有12个客户正在评估该产品。

即便如此，思科可能会发现来自传统电话公司供应商的竞争日益激烈。卢森特和北电几年前濒临破产，但此后他们已恢复了立足之地，并开发了基于互联网技术的高效设备。他们也愿意接受比思科更低的利润率。例如，阿尔卡特（ALA）是销售数字用户线匹配间距（DSL）设备的行业领导者——这种宽带设备的毛利率通常低于50%。

许多投资者认为，钱伯斯需要采取更果断的行动，以重新确立思科的快速增长信誉。一个可能性是：进行一次大规模收购。思科表示不对大交易感兴趣，将坚持收购热门初创公司。然而，凭借1300亿美元的市值和160亿美元的现金，它几乎可以收购任何公司。潜在的目标包括阿瓦亚和北电的全部或部分业务。

然而，大多数收购的问题在于思科的利润率。如果它收购另一家每美元收入利润较少的公司，合并后的利润率将下降，许多投资者会惩罚思科的股票。当被问及他是否认为思科会敲他的门时，Avaya首席执行官彼得森表示他并不抱太大希望。“我们的公司毛利率是48%，而他们的是68%。这个算式行不通，”他说。“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他们无法在不重设盈利预期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收购。”

有一个常被低声提及的目标是利润率问题的例外：网络设备公司（NTAP）。作为快速崛起的存储市场明星，这家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桑尼维尔的公司每年增长超过30%，在最近一个季度的毛利率为68%。但NetApp的成功带来了另一个问题。思科的市盈率已降至24，而NetApp为67。这意味着NetApp目前的市场价值为110亿美元，如果投资者开始以思科的市盈率来评估其盈利，NetApp的价值将仅为40亿美元。NetApp首席执行官丹尼尔·J·沃门霍文表示与思科没有进行过任何讨论。

在2月8日的财报电话会议上，一位分析师问钱伯斯，为什么他相信思科能够避免大数法则，这意味着随着公司规模的增长，其他公司的收入增长放缓。钱伯斯给出了一个广泛的解释，暗示思科可能不同，因为它销售的网络产品随着越来越多的客户拥有而增值。“这可能演变成一个行业，其中并不像大数法则那么简单，”他说。“让我给你一个机会……挑战我们在这方面的思维过程。”未来几个月还有什么挑战吗？

彼得·伯罗斯在加利福尼亚州圣荷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