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保障：三个新想法 - 彭博社

1 让信托基金投资于股票指数

乔治·W·布什总统提出的私人社会保障账户的主要经济理念是利用股票市场的力量。毕竟，社会保障信托基金仅由政府债券组成，其回报历来落后于股票。但可能有更好的方法来实现同样的目标：保持当前的设置，但将部分信托基金投资于股票市场指数基金。

这一概念最早由比尔·克林顿总统在1999年国情咨文中提出，但在遭遇反对后被搁置。但现在布什已经提出了他的个人账户计划，直接投资的方法看起来越来越便宜，并且风险更小。

“良好的经济学”

当然，布什的动机不仅仅是经济因素。个人账户是他促进拥有文化和个人责任的更广泛哲学的一部分。但他在2月2日提出的计划包含了一系列限制，包括不允许提前取款、只能选择三只股票指数基金和一只债券基金，以及对退休人员将其收益作为一次性金额支出或传给继承人的能力的严格限制。虽然这些保障措施可能是减少个人在股票投资风险的合理方式，但它们也削弱了私人账户的个人拥有权特征。因此，如果社会保障为他们进行投资，美国人将几乎没有损失。“信托基金投资于股票是良好的经济学，”麻省理工学院经济学教授彼得·A·戴蒙德说。

让信托基金投资的主要优势之一是，它为美国人用退休金参与股市提供了一种风险较小的方式。尽管布什计划中的限制减少了个人对市场波动的暴露，但他们仍然需要担心股票可能在他们想要退休时崩盘。如果信托基金购买股票，分散风险给数百万美国人更有意义。

通过信托基金投资还将大幅降低过渡成本。看看在两种不同方法下会发生什么。为了建立私人账户，华盛顿必须出售高达2万亿美元的债券，以支付当前退休人员的款项，同时工人将其12.4%工资税的三分之一转入他们的账户。这种借贷将增加联邦赤字，尽管信托基金将在75年内随着账户持有人的退休收回这笔钱。到那时，他们将从股票持有中获益，但基金将支付较低的社会保障福利。

然而，直接投资将使信托基金处于领先地位，削减过渡成本和赤字，并为社会保障福利留下更多资金。确实，华盛顿还需要发行新的债券，利率为3%。这笔现金将用于购买股票，以增强基金。但在这种情况下，股票收益将立即归基金所有，而不是个人，戴蒙德和其他人表示。因此，如果股票的实际回报率为6.5%，社会保障的股权持有在10年后将比基金现在在债券中获得的收益多22%，在20年后将多出近50%。

此外，如果没有数百万个个人账户需要管理，行政开销将大幅减少。白宫表示，布什计划下的成本大约为30个基点。根据芝加哥大学经济学教授奥斯坦·古尔斯比的说法，如果所有符合条件的美国人都设立账户，75年内的总费用将达到4250亿美元（以当前美元计算）。相比之下，信托基金投资在75年内的成本仅为一个基点，或150亿美元，麻省理工学院的戴蒙德表示。

自动切换

虽然直接投资意味着放弃私人账户的个人所有权，但总统的计划实际上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拥有的。确实，个人会有一个以他们名字命名的账户，但他们只能在三只股票指数基金和债券基金中进行选择。员工在退休之前无法提取任何资金，即使是为了严重疾病。而当员工年满47岁时，政府会自动将他们的账户切换到一个“生命周期投资组合”，该投资组合旨在在他们职业生涯的后半段逐渐将他们的投资从股票转向债券。

布什计划还限制了账户持有人在退休时可以一次性提取的金额。政府希望确保退休人员不会挥霍所有的储蓄而陷入贫困。因此，布什将要求退休人员用他们的账户购买足够的年金，以确保他们在去世之前保持在贫困线之上。这可能会导致多达一半的退休人员没有剩余资金可以一次性提取，因为大约有一半的人现在依赖社会保障来避免贫困。

换句话说，私人账户将使数百万美国人处于与那些选择传统社会保障的邻居几乎相同的境地。后者将获得一张每月支票。账户持有者将获得两张支票：一张来自传统计划的较小支票，以及另一张根据他们选择的指数基金表现的好坏，可能使他们领先或落后于邻居。两者都不会有一笔可以花费或遗赠给继承人的资金。

政治诱惑

克林顿放弃了信托基金购买股票的想法，主要是因为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艾伦·格林斯潘认为这会对可能想要禁止政府购买，例如烟草股票的政治家构成过大的诱惑。但布什的计划并没有减轻这一风险，因为一个新的政府实体将管理和运营所有私人账户。即使一些私人账户的支持者也承认，激进的总统清除三个指数中的烟草股票与信托基金拥有同一指数的股份一样容易。

将美国部分退休资产投资于股票，实际上可能是一个明智的主意。但通过让社会保障来分散风险可能更为谨慎和便宜——而不是通过许多美国人几乎无法接触的个人账户。

华盛顿的亚伦·伯恩斯坦

两个附加方案可能是伟大的妥协

在社会保障辩论中，民主党人走在一条微妙的线上。他们不想反对提高退休储蓄或帮助工人积累资产的努力——这是布什总统私人账户计划的受欢迎特征。但民主党人不喜欢他削弱政府支付的社会保障安全网的想法——或将工人的工资税转入账户所需的借款。

因此，他们正在悄悄开始推广一种在华盛顿专家中被称为“附加”账户的替代方案。这个想法是：鼓励工人更多地为他们的退休储蓄，而不对社会保障本身进行重大改变。与布什的私人账户计划一样，附加账户未能解决未来预计的社会保障资金短缺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提高税收或削减福利。

但是，民主党思想家，如前克林顿经济顾问彼得·R·奥尔扎格和基因·B·斯佩林，支持这一概念——这一概念最早是克林顿在1990年代末提出的。然而，没有立法者接受附加账户，大多数共和党人对此表示强烈反对，他们希望挽救总统的计划。尽管如此，许多观察者认为，附加账户可能是伟大的社会保障辩论中的最终妥协的一部分。“如果我能获得一个纯粹的附加账户，同时[减少]福利增长，我会立刻接受这个交易，”城市研究所高级研究员鲁道夫·G·佩纳说。

附加账户的支持者已经关注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退休计划的参与率极低，尤其是对于低收入工人。收入在20,000美元或以下的人中，参与税延退休计划的不到四分之一；而收入在20,000到40,000美元之间的人中，几乎一半的人也没有参与。在所有收入群体中，提供计划的工人中有四分之一没有投资，而只有5%的人贡献了允许的最大金额。在2001年（最新的可用数据）中，55至59岁工人的401(k)计划的中位余额仅为10,000美元。

提高退休储蓄参与率的一种方法是通过增税来资助附加账户。布什会让工人将他们的工资税的四个百分点转入私人账户。通过附加账户，工人不会转移任何工资税。相反，附加账户将通过其他税收来资助，从而避免大规模借贷。

附加项目也可以被构建为对今天的个人退休账户和401(k)计划的增强。一些民主党人会使符合条件的工人自动加入401(k)计划，除非他们选择退出。一些尝试这样做的公司看到参与人数翻倍。另一个想法是：改变储蓄的税收优惠，使其惠及低收入工人，而不是他们收入更高的同事。用税收抵免替代扣除可以帮助低收入工人储蓄新资金。此外，联邦政府可以创建普遍的、政府资助的储蓄账户。从约瑟夫·I·利伯曼（D-Conn.）到里克·桑托勒姆（R-Pa.）的参议员们会在每个孩子出生时给予一笔一次性款项，以启动退休账户。

民主党人和老年人的倡导者喜欢附加项目。但政治局势复杂。布什可以通过接受这个想法来提高他在参议院通过法案的机会。但他可能会冒着失去众议院共和党票的风险。如果保守派能够减少工人对大政府的依赖，他们可能愿意削减承诺的社会保障福利。但如果社会保障保持不变，他们将不愿支持这样的削减。

对布什来说，选择是不同的。附加账户离他对社会保障的愿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它们可能是他在玫瑰园举行签字仪式的唯一途径。

华盛顿的霍华德·格莱克曼

3 使用税后指数，而不是税前

自1979年以来，社会保障提供了对抗通货膨胀的最佳保护，超越了任何现存的养老金计划。首先，现有退休人员的福利每年都会增加足够的金额，以补偿消费者价格的任何上涨。没有人提到要改变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新退休人员的初始福利在一定程度上取决于今天经济中整体工资水平，而不仅仅是个人过去的收入。如果整体工资上涨6%，社会保障公式会进行调整，使得初始福利也上涨6%。如果工资上涨1%，初始福利也会随之上涨。这一调整过程被称为“工资指数化”，使新退休人员的生活水平能够跟上在职人口的生活水平。

在他的国情咨文中，布什总统提出了取消工资指数化的想法，而是将初始福利与价格挂钩。这一看似技术性的变化遭到了激烈的反对，原因很充分：根据这一提案，福利的实际价值将随着时间保持不变，即使工人的实际工资上涨。虽然可以节省巨额资金，但依赖社会保障支付的退休人员将进一步落后于在职人口。

有一种方法可以改变指数化公式，以降低成本，同时对退休人员和工人都公平。根据今天的法律，初始福利与税前工资挂钩。一个更好的选择是将初始福利与适当的税后工资指标挂钩。

税后指数化虽然不是当前政策辩论的一部分，但有几个优点。税后工资更能准确衡量工人的真实购买力。从长远来看，税后工资的增长速度也可能低于税前工资，因为大多数经济学家预计，随着婴儿潮一代的退休，工人的税负将急剧上升。因此，今天与税前工资挂钩的初始退休福利，可能会显著超过依赖税后工资的工人的生活水平。

巨额收益

这种转向税后指数化会带来多大的差异？可以使用多种方法来回答这个问题，但《商业周刊》所做的一项计算表明，新退休人员的福利每年将比税前工资低大约0.2到0.3个百分点。在将福利与税后工资挂钩的政策下，2080年退休的人将比现行制度少领取约14%的福利。相比之下，布什在演讲中提到的提案将在2080年要求削减超过50%的福利。

税后指数化的计算方法如下。今天，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的工资税总计为15.3%，包括雇主和员工的贡献。根据社会保障管理局的数据，到2080年，每个工人将支持几乎是今天两倍的受益人。这表明，为了跟上受益人数的增加，工人的相应税负应该上升，预计到2080年，税负将达到约27%。这笔钱可以来自更高的工资税或额外的所得税。

这种更高的税负对税后工资产生了显著影响。根据政府的预测，未来75年，税前实际工资预计每年将增长约1.1%。但考虑到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成本的上升，税后工资平均每年仅增长0.9%。这种微小的年度差异随着时间的推移会累积成巨额收益。

对税后指数化影响的更详细计算可能包括个人所得税和退休人员的医疗保险保费等因素。结果是一样的：如果福利仍然与税前工资挂钩，新退休人员的经济地位相对于工人将会改善，这可能导致反弹。通过税后工资进行指数化并不能解决社会保障的所有财务问题。但这是公平分担负担的正确方式。

由迈克尔·J·曼德尔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