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险”药物并不存在 - 彭博社

在他担任礼来公司（LLY）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的早期，西德尼·陶瑞尔经历了他的百忧解时刻。这种抗抑郁药几乎占据了礼来公司所有销售额的四分之一，甚至更多的利润。然后在2001年中期，百忧解失去了美国的专利保护。销售额骤降，以至于礼来花了超过一年时间才恢复过来。

现在，礼来公司依赖另一种药物。这家价值138.6亿美元的公司有三分之一的销售额，甚至可能有一半的净收入来自其抗精神病药物Zyprexa。不过这一次，陶瑞尔认为他可以避免失误。他的计划是：推出如此多的新药，以至于它们的销售将超过Zyprexa不可避免的下滑。他可能会成功。礼来还有三种年销售额超过10亿美元的产品。而用于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的药物Strattera预计明年将加入畅销药物俱乐部。

但陶瑞尔还有很多其他担忧。礼来公司的其他一些新药未能达到预期。同时，这家位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制药公司，像其他同行一样，感到受到威胁，因为越来越多的患者转向加拿大的渠道购买更便宜的药物。现在，FDA正在提议成立一个新的安全委员会来监测药物。委员会网站上的红旗可能会使即使是畅销药物的销售也受到影响（见《商业周刊》，2005年2月28日，“辉瑞的低迷”）。

塔雷尔，56岁，拥有33年辉瑞的资历，1999年晋升为首席执行官，他一直在路上推销他改革美国医疗保健系统的计划。在芝加哥期间，他与商业周刊高级记者迈克尔·阿恩特进行了采访。以下是他们对话的编辑摘录：

问：FDA因批准后期发现可能存在严重问题的药物而受到批评。您对该机构的新安全委员会有什么看法？

答：

一般来说，意图是正确的——提供更多透明度，并确保消费者及时获得信息。但关键在于细节。例如，我担心网站可能会在机构尚未得出任何结论之前传递信息，包括不良事件与药物之间的因果关系。这可能会伤害患者。我的意思是，患者可能会过度反应，一看到发生了一次事件就停止服药，即使这可能与药物完全无关。

我想强调的最大一点是，没有完全无风险的药物。每种药物都有副作用，始终需要权衡风险与收益。今天，我担心辩论过于集中在风险上，而没有与收益进行平衡。

问：您认为消费者一般理解这一点吗？

答：

最大的问题在于药物的需求是否存在争议。在这些情况下，药物的益处本身就受到争论，因此任何副作用都变得有些不可接受。例如，我们不会对癌症药物进行那种辩论。人们理解它们有非常严重的副作用，因为它们通常会杀死健康细胞和癌细胞。但因为它们能让人活得更久，人们会说，“这是我愿意承担的风险。”

问：您最近一直在发表关于改革美国医疗保健系统的演讲。今天的系统有什么问题？

答：

我们的医疗质量很好，但资助和提供护理的系统真的不健康。您应该关注三个症状，这些症状非常令人担忧。一个是护理的获取不平等。如果您有工作，或者您是老年人，或者收入非常低，您就能获得医疗保健。如果您不符合这些标准，您就得不到。因此，有4500万人没有医疗保险。

第二个是成本不断上升。在1990年代，管理式医疗成功地抑制了医疗成本的增长，但如果您看看过去六年，它们的增长率达到了两位数。第三个大问题是质量。医学研究所的一项研究表明，每年有44,000到98,000人因医疗错误而死亡。

根本原因是什么？主要原因是有需求并消费的人并不是支付的人。患者并没有感受到成本的压力，因此往往会过度消费。在方程的另一边，支付者会尽一切可能限制成本，往往不考虑对质量的长期影响。

问：那么您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答：

有些人会说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问题，唯一的解决方案是政府解决方案，这在许多其他国家都发生过。我个人并不认为这是正确的解决方案。自由市场系统在创新、质量、降低成本等方面对这个国家非常有利，可以在医疗保健系统中发挥作用。我们需要做的是帮助引入市场机制。

没有人应该被允许把医疗保健视为免费的，因为这意味着你不会检查自己的消费。健康储蓄账户是朝这个方向迈出的一步。

问：但是药物和其他消费品之间是有区别的。如果你在买车，你可以选择几十种车型。但是如果你生病了，你可能只有几种药物可供选择。

答：

这越来越不成立。对于某种疾病，只有一种有效药物的情况非常罕见。看看现在艾滋病药物、Cox-2抑制剂或抗抑郁药的竞争有多激烈。第二或第三种产品的上市速度比以前快得多。

问：礼来公司在行业对抗进口药物的斗争中一直处于前沿。你说这是出于安全考虑。但一个愤世嫉俗的消费者会听到这个说法并说：你们反对进口药物只是因为它们削弱了你们在美国的价格。

答：

这是一个重大的安全问题。我们自己见过没有适当冷藏的胰岛素，导致其效力不足。我们也见过效力不足的Zyprexa。假冒伪劣产品在全球范围内日益猖獗。进口药物也可能成为恐怖分子向我们发送一些非常危险物品的途径。

还有第二个原因说明这是一个糟糕的政策。对消费者的主要好处是利用其他国家存在的价格管制。如果我们想在这个国家实施价格管制，那就让我们进行辩论，而不是虚伪地避免辩论，通过后门利用我认为是其他国家（如加拿大）错误的价格管制政策。为什么它们是错误的？因为它们扼杀了创新。你知道加拿大有没有推出过任何新药吗？

问：现在，莉莉公司从Zyprexa中获得了超出比例的销售额和净收入。你们是否面临与曾经的Prozac相同的风险？

答：

我们在过去三年中推出了八种药物，这在我们的行业中以及我们公司的历史上都是一个记录。在此之前的整整十年里，我们只推出了七种产品。

在这八种产品中，有四种非常成功：Cialis、Strattera、抗抑郁药Cymbalta和用于间皮瘤及非小细胞肺癌的药物Alimta。其他一些产品则令人失望。因此，总体而言，记录是好的。出色吗？不，但好。

编辑：贝丝·贝尔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