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伯斯对陪审团说：我毫无头绪 - 彭博社

作者：史蒂夫·罗森布什

前世界通信公司首席执行官伯纳德·J·埃伯斯于2月28日出庭作证，以为自己辩护，反对可能使他入狱85年的欺诈和阴谋指控。人们原本不指望他冒险作证，因为这将使他在纽约联邦法院面临检察官可能造成损害的交叉审问。但早期迹象表明，这一赌博可能会为这位63岁的企业家带来回报，他在六小时的直接证词和交叉审问中坚定而一致地否认任何不当行为。

埃伯斯直言不讳地驳斥了政府明星证人、前世界通信公司首席财务官斯科特·沙利文的证词，沙利文在早前的证词中表示，埃伯斯知道并批准了欺诈行为。该公司已承认存在110亿美元的不当会计，这是历史上最大的此类案件。沙利文和其他四名前高管已在此案中认罪，导致世界通信公司在2002年破产，负债高达1070亿美元。

更多令人称赞的故事。

埃伯斯在2月28日表示，他在证券交易委员会开始调查之前并不知道这些不当行为。“我很震惊。我从未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宣称。“我把人放在了合适的位置。我信任他们。我完全不知道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此案预计将取决于陪审团决定相信谁，萨利文还是埃伯斯。政府没有强有力的证据链指向埃伯斯，他不允许下属通过电子邮件与他沟通。而萨利文充其量是一个有问题的证人。他在被指控后几个月否认任何不当行为。然后，他认罪并将责任推给了他的前老板。在法庭上，他承认使用过大麻和可卡因，并对政府官员撒谎。

埃伯斯部分依靠他更令人称道的生活故事。这个高大、留着胡子的前体育教师花了几个小时讲述他从加拿大埃德蒙顿的卑微起步，到在大学的失败，再到在密西西比州的汽车旅馆和电信业务中的最终成功的故事。他作证称，多年来他匿名捐赠了1亿美元给慈善机构。

什么是“生气”?

辩护律师里德·温加滕也试图表明，埃伯斯并没有表现得像一个试图从一家濒临破产的公司中抽走现金的首席执行官。埃伯斯作证称，在董事会要求他辞去首席执行官职务后，他出去购买了200万股WorldCom的股票，因为“这是我知道的最佳投资。”在证券交易委员会调查宣布后不久，该股票几乎失去了所有价值。

然而，埃伯斯远非完美的证人，甚至在小问题上也让检察官感到沮丧。检察官大卫·安德斯展示了一份埃伯斯给一位财务高管的备忘录。埃伯斯称下属的工作“不足”，并要求下属告诉他“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在审阅了旧电子邮件后，安德斯想知道埃伯斯是否同意他在写这封邮件时感到生气。埃伯斯双手交叠在腿上，向安德斯倾身说道：“我不理解‘生气’。”

安德斯在陪审团面前通常保持冷静，但他举起双臂，显然表示出沮丧。

相同的数字，不同的故事。

安德斯试图反驳埃伯斯对自己作为专注于市场营销和销售的首席执行官的描述，而高技能的员工则负责技术和财务事务。安德斯曾声称，埃伯斯实际上是公司的事实上的首席运营官。但埃伯斯表示这不是真的，因为世界通讯的两个主要运营集团各自有自己的首席运营官，而这个职位在公司层面上并不必要。

随着与安德斯的下午对峙展开，老法庭的窗户外风声呼啸，埃伯斯似乎对事实有更清晰的掌握。案件的一个关键问题是，这位高管是否知道沙利文和其他人不当核算线路成本——世界通讯支付给其他电话公司的费用，用于开始和终止通话。这些费用应该被归类为运营费用，尽管它们被核算为资本费用，可以在许多年内逐步核算。这减轻了对收益的即时负担。

安德斯出示了一份1999年的埃伯斯备忘录，试图证明首席执行官在这些费用的核算中深度参与。“这些是线路成本，不是吗？”安德斯问。“不，这不是线路成本，”埃伯斯说，声称这些费用实际上是世界通讯的内部电话费用。

缺乏通知？

沙利文在早前的证词中表示，他告诉埃伯斯，世界通讯无法在不使用不当会计手段的情况下达到财务目标。反过来，他说埃伯斯只是告诉他管理层必须“达到我们的数字”，他将其解读为指示进行欺诈。埃伯斯否认了这一说法，这也是政府案件的核心。“我从未被斯科特·沙利文告知世界通讯的会计存在任何问题，”他说。

埃伯斯远未脱离困境。他面临85年的监禁，而审判尚未结束。在他的开场陈述中，安德斯建议陪审员运用他们的“常识”，在考虑历史上最大的会计欺诈是否能逃过公司首席执行官的注意时。但埃伯斯非常努力地辩称，这一欺诈确实逃过了他的注意——而政府有责任证明相反。

这并不是一项简单的任务。

罗森布什是纽约《商业周刊在线》的高级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