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波音的文化滋生动荡 - 彭博社

在两个月前举行的“棕榈泉聚会”上，波音公司首席执行官哈里·斯通赛弗（Harry Stonecipher），68岁，开始了与波音高管德布拉·皮博迪（Debra Peabody）的关系，这最终导致了他在3月6日宣布的令人震惊的解职。内部人士表示，这次会议体现了波音内部仍然存在的许多问题。与会者描述了大量饮酒和深夜狂欢的场景。这种氛围与斯通赛弗在2003年接任首席执行官后试图展现的专业形象相悖，当时菲利普·M·康迪特因一系列丑闻辞职。斯通赛弗未能被联系以发表评论。

从外部来看，斯通赛弗似乎在将波音带回正轨方面取得了进展。这家航空巨头的两个最重要的部门，波音商用飞机和综合防务系统，已经实现了稳健的盈利。在斯通赛弗辞职前的几天，美国空军解除了一项为期20个月的禁令，允许波音竞标火箭合同。由于低级管理人员在2003年承认使用内部洛克希德文件来影响波音的投标，该公司曾被排除在外。随着前首席财务官迈克尔·西尔斯因非法雇佣谈判被判刑，波音甚至将其最严重的丑闻抛在了身后。事实上，过去一年中，其股票价格从40美元以下回升至接近60美元。

一个无知的董事会

波音的董事会在主席路易斯·普拉特的领导下，将罢免视为公司对伦理纯洁的承诺的证据，认为在当前情况下，甚至不容忍首席执行官与女性高管之间的自愿性关系。内部人士则讲述了另一个故事。他们描述了一种自我放纵的文化，这种文化可以追溯到康迪特时期。缺乏约束也导致了高级管理人员之间的政治斗争。随着斯通赛弗的任期——从未设想会超过几年——的延续，争夺接任他职位的斗争愈演愈烈。与此同时，董事会似乎对动荡毫无察觉。董事会成员拒绝对此故事发表评论，但普拉特在宣布斯通赛弗辞职的电话会议上告诉记者和分析师：“我们致力于强有力的伦理领导，我们为恢复我们的声誉而努力。”

高管办公室的恶作剧和内斗在美国企业界并不陌生，但它们在波音的普遍程度是罕见的。对于一家必须与政府谈判并对飞行公众的安全以及敏感的军事合同负责的公司来说，这些干扰尤其令人担忧。

就在斯通赛弗宣布辞职的几天前，波音充斥着即将发生重大变动的传闻。上个周末的长期计划董事会会议延长了一天半，原定向董事会汇报的高管们在最后一刻被告知要留在家中。这是波音不需要的干扰，波音仍在努力修复与五角大楼的关系。至关重要的商业部门正陷入一场激烈的竞争，以夺回来自欧洲空客的航空业务的主导份额。

在这场动荡中，商业部门负责人艾伦·R·穆拉利在华盛顿州柯克兰的一场聚会上主持了会议，参加者包括100名经理和员工，这个聚会是在斯通赛弗爆炸性消息的三天前。根据几位与会者的说法，穆拉利公开谈论了谁将取代斯通赛弗，称这是一场他和詹姆斯·麦克纳尼之间的双马竞争，麦克纳尼是3M（MMM）的首席执行官，也是波音公司的董事，曾是通用电气公司（GE）的高管。这些人引用穆拉利的话说：“现在只剩下通用电气的人或我了。这是一场生死之战，如果是他，我就走人。”穆拉利否认了这一评论。麦克纳尼拒绝就他是否是斯通赛弗职位的候选人发表评论。

穆拉利并不是近年来唯一一个策划自己上升的高管。事实上，他最严峻的竞争对手之一可能将他的阴谋推向了如此极端，以至于导致了不法行为。前首席财务官迈克尔·西尔斯因参与与空军采购官达琳·德鲁云的非法职位谈判，于2月份被判处四个月监禁。内部人士表示，这场争议是他试图在竞争对手的代价上积累权力基础的一部分。

在2002年，德鲁云是一位希望转向私营部门的空军采购大亨，可能是航空航天行业中最受追捧的高管。凭借她对五角大楼采购流程的理解和她的联系，波音及其大多数竞争对手都在努力争取她。詹姆斯·F·阿尔博，波音首席执行官竞选的领先者和波音综合防御系统的负责人，至少与她谈过一次，假设她已经回避了与波音的合同谈判，但他没有成功。根据作为西尔斯和德鲁云刑事调查的一部分发布的电子邮件，只有当西尔斯最后一次尝试时，波音才达成了协议。这一胜利使西尔斯在阿尔博和穆拉利之间获得了巨大的优势。它还可能通过使德鲁云成为盟友来扩大他的权力基础。西尔斯之前通过律师拒绝发表评论，并且无法联系到以获取此故事。

签约德鲁云所需的远不止说服技巧。关键在于：西尔斯承诺给她一个高管职位，即使她还在与波音谈判合同。

西尔斯找到了其他推进自己事业的方法。在2003年夏天，他与当时的首席执行官康迪特展开了全面战争。根据几位波音高管的说法，西尔斯接管了所有公共关系职责，并控制了媒体和投资者的接触，这对首席财务官来说是一个不寻常的角色。“大家都很清楚，西尔斯渴望成为菲尔的继任者，直到让人感到相当恶心，”一位波音董事会成员在今年早些时候说。“你会厌倦他表现得像是显而易见的继承人。”根据几位知情高管的说法，西尔斯还控制了波音在圣路易斯的著名内部领导中心。阿尔博和穆拉利被驱逐出会议。几乎所有有影响力的高管都经过这个学校，这使得西尔斯在波音广阔的帝国中拥有了巨大的知名度。

2003年夏天，西尔斯的股票上涨。虽然他仍然负责公关，但媒体泄露了暗示阿尔博隐瞒关于12亿美元费用的信息。阿尔博似乎将责任归咎于西尔斯。根据当时一份内部波音备忘录，阿尔博表示：“将减记归咎于我隐瞒信息——让世界总部感到惊讶——的努力没有事实依据。”他接着写道：“如果迈克意图让我失去信誉，他不仅对我造成了伤害，也对公司造成了伤害。”

高层之间的背叛行为普遍存在。“套房里的每个人都在争夺菲尔的职位，”一位对情况有直接了解的前波音高管说。“这相当具有破坏性。”

对内部政治的不健康关注并不是波音唯一的文化问题。2004年3月，波音同意支付7000万美元以解决一项广泛的集体诉讼，指控存在普遍的性别歧视。高管的性行为不当是员工之间经常讨论的话题。正如商业周刊在2003年12月报道的，康迪特与一名与他有关系的女性员工达成了至少一项不当解雇诉讼的和解。波音一直反对商业周刊试图解封与这些及其他指控相关的文件。

斯通赛弗被召回担任首席执行官时的主要目标之一是将伦理放在首位。他创建了一个向他汇报的内部治理办公室，并要求每位员工签署伦理声明。“没有诚信，你无法成功地开展业务，”他在2004年6月的波音内部杂志上写道。“解雇缺乏诚信的人是良好的商业行为。”这是值得遵循的话。

由斯坦利·霍尔姆斯在西雅图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