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物技术公司Biogen的热座上 - 彭博社

詹姆斯·C·穆伦，生物基因公司（Biogen Idec Inc.）的46岁首席执行官（BIIB ），拥有化学工程学位——而且性格也与之相符。他是一个冷静、只讲事实的人。因此，当他第一次得知Tysabri，他公司针对多发性硬化症（MS）的突破性药物，可能导致致命的脑部感染时，他迅速而冷静地采取行动，查明发生了什么，并确保这种情况不会再次发生。而他在此期间还坚持履行与四个孩子的长期承诺：一次在佛罗里达的家庭度假。

穆伦在2月18日于公司位于马萨诸塞州剑桥的小会议室收到了关于两名病人的首份报告。他没有理由预料到如此严峻的消息。就在前一天，生物基因公司与Tysabri的共同开发者埃兰公司（ELN ）发布了为期两年的临床试验结果，显示该药物是安全且极为有效的。Tysabri在去年11月获得了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快速批准，分析师们预测该药物将在短时间内实现20亿美元的年销售额。

罕见脑病

命运的转折极为迅速且剧烈。生物基因公司的研究与开发执行副总裁伯特·A·阿德尔曼博士在得知消息后的一个小时内告诉穆伦，正在进行的Tysabri临床试验中至少有一名，可能还有两名患者发展出了极为罕见的脑病——进行性多灶性白质脑病（PML）。“这一消息立即传到我办公室，显示出情况的严重性，”穆伦说。他迅速下达命令：立即通知FDA，收集所有已知事实，并告知参与试验的每位医生。在进行有条不紊的调查并分配责任后，穆伦启程前往佛罗里达。

鉴于穆伦对家庭的奉献，生物技术公司的高管们并不惊讶他离开了公司。但同事们也指出，这并不算真正的假期，因为他一直在通过电话保持联系。“他一如既往地非常冷静，”人力资源执行副总裁克雷格·E·施奈尔说。“他采取了适当的程序。我们从未感到任何恐慌。”尽管如此，施奈尔承认，“当老板在2月25日回来的时候，我立刻感觉好多了。”到那时，首位被诊断为PML的患者已经去世；三天后，生物技术公司在与FDA协商后决定暂停销售Tysabri。

该药物的撤回让医生、员工和患者感到震惊。PML极为罕见，尽管生物技术公司一直在监测试验患者的感染情况，穆伦表示他们从未预料到这种疾病。生物技术公司内部的失望是巨大的。“我看到有人在走廊里哭泣，”施奈尔说。尽管如此，一旦确诊，穆伦觉得只有一个负责任的行动。“这是一个我们不理解的风险，而患者还有其他选择。停止该药物是正确的做法。”

然而，一些投资者批评公司撤回药物过于仓促，生物技术公司的股票在药物撤回当天暴跌42.6%，至38.65美元。几天后，一项股东诉讼被提起，指控生物技术公司隐瞒了与Tysabri相关的风险信息。穆伦表示他从未考虑过法律后果——“我第一次感到烦恼是当我与太多律师交谈时”——并对自己的决定感到平静。“我们知道无论我们[决定]怎么做都会受到批评。”他说，投资者期待股票价格的剧烈波动；重要的是“没有更多的患者受到伤害。”

市场过度反应？

在这些担忧中，穆伦还在为预计的证券交易委员会对生物基因高管在公司得知病人情况之前进行的几笔大额股票销售的调查做准备。

尽管如此，穆伦认为投资者反应过度。“人们把这个挫折描绘得好像公司要倒闭。但在2004年，我们在没有Tysabri的情况下仍然盈利，”在22亿美元的收入中赚取了4500万美元。在他在生物基因的16年中，治疗艾滋病、类风湿性关节炎和乙型肝炎的高成本开发项目都失败了，而那时公司还没有任何利润可报。“那些挫折对业务核心的威胁更大，”穆伦说。

他最初并没有选择在这样一个高风险的行业工作。1980年从伦斯勒理工学院毕业后，他在前史密克斯公司找了一份工作。“我觉得这会是一个挑战，”他说。九年后，他觉得这并没有那么具有挑战性，于是加入了当时还是一家小型初创公司的生物基因。穆伦通过承担一项远离工程的任务而脱颖而出：1996年，他搬到巴黎建立生物基因的欧洲销售业务。“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说。“那真是太有趣了。”

穆伦于2000年回到剑桥担任首席执行官，三年后将生物基因与Idec制药公司合并，将两家挣扎中的公司变成了全球第三大生物技术公司。除了Tysabri，生物基因还销售其他四种药物，包括最畅销的多发性硬化症治疗药物Avonex。

Tysabri旨在将生物基因带入一个新的盈利水平。这种药物采用了一种新颖的方法来治疗多发性硬化症，通过防止流氓免疫系统细胞进入大脑并攻击保护神经纤维的髓鞘。在临床试验中，Tysabri的效果是旧的干扰素类药物的两倍，且副作用远少于它们。

这些结果促使大约5000名患者在四个月内使用Tysabri，而公司每天接到1000个来自渴望继续治疗的多发性硬化症患者的电话。但没有人知道Tysabri何时、是否或以何种形式再次可用。Biogen正在与医学专家会面，并审查其临床试验中所有3000名患者的记录，这一过程可能需要几个月。分析师预测该药物可能在2006年回归，但伴随非常强烈的警告，可能会吓跑患者。穆伦拒绝做出任何此类预测。作为一名工程师，他在等待事实。

作者：凯瑟琳·阿恩斯特，马萨诸塞州剑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