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Pod 杀手？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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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想成为你的爱人 / 有时想成为你的朋友

杰森·斯迈克尔无法将这首歌从脑海中抹去。这位19岁的新生在天普大学，洗澡时、吃早餐时以及走去上课时都在哼唱这首由嘻哈音乐大师卢达克里斯演唱的旋律。在费城最近一个80华氏度的日子里，他和一位刚与女友分手的朋友在校园广场放松时开始唱起歌词。他的朋友掏出他的LG手机，按了几下键，旋律便飘荡在空中。“太酷了，”斯迈克尔回忆道。他只希望能当场将这首歌下载到自己的手机上。“如果我能在需要的时候直接获取这首歌，那就太好了，”他说。

杰森，你的愿望可能很快就会实现。摇滚、爵士、雷声和摇摆的手机正在路上。全球的无线运营商正在与音乐工作室、手机制造商以及像肖恩“P. Diddy”科姆斯这样的艺术家合作，努力将手机变成一个随时随地的数字点唱机。外国运营商如沃达丰和SK电信正在引领潮流，而美国的无线运营商也在迅速跟进。*《商业周刊》*了解到，Verizon Wireless（VZ）、Sprint（FON）和Cingular Wireless预计将在今年晚些时候推出直接下载音乐到无线手机的服务。“我们有一个巨大的机会在音乐领域产生重大影响，”Verizon Wireless的首席执行官丹尼斯·F·斯特里格尔说。

通过创新的服务和更时尚的手机，电信公司认为他们可以抢占苹果公司（AAPL）凭借其标志性的iPod打开的数字音乐市场的一部分。这为两个行业之间的竞争奠定了基础。一方面是苹果和其他集中在硅谷的科技公司，他们认为计算机是音乐未来的核心。另一方面是电信公司，从芬兰到韩国再到美国，他们认为手机可以成为这个新兴世界的中心。“iPod很棒，”全球最大的手机制造商诺基亚的首席设计师Frank Nuovo说。“但没有人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没有什么能阻止手机进入这个领域。”

电信的做法有几个苹果无法匹敌的优势。首先，全球四分之一的人口已经拥有手机。这是14亿人，而迄今为止售出的iPod仅为1000万部。大多数手机用户每月都要支付电话费，这使得增加音乐费用变得轻而易举。也许最重要的是，无线技术可以随时随地提供数百万首歌曲的访问。“你不需要是天才就能看出，手机将成为你随身携带的便携式立体声，”Geffen Records的联合总裁Jordan Schur说，他的艺人包括Snoop Dogg和Garbage。

对苹果来说，这种威胁可能看起来有些夸大。毕竟，该公司的优雅iPod和易于使用的iTunes已经取得了如此突破，激发了一场音乐革命。精心设计的组合为消费者提供了一种无烦恼的方式在网上购买音乐，并随身携带他们拥有的每一首歌曲。苹果已经面临来自戴尔、索尼和微软等公司的激烈攻击，并仅凭一扭一喊就将其击退。预计在4月13日，苹果将宣布在最新季度销售超过500万部iPod，进一步巩固其市场领先地位。“我绝对喜欢它，”来自加利福尼亚州萨拉托加的17岁学生Michelle Clapp说，她在圣诞节收到了一个iPod。

此外，苹果公司从过去中吸取了教训。大约20年前，它因坚持对其技术的完全控制而失去了在个人计算机行业的领先地位。但苹果公司从错误中吸取了教训，如今展现出更大的灵活性。它向使用微软公司（MSFT）操作系统的用户开放了iTunes商店，并让合作伙伴惠普公司（HPQ）分发自己的iPod版本。

无论是否受到威胁，苹果公司也在努力在手机上播放音乐。它正在与摩托罗拉公司（MOT）开发一款iPod手机，双方已开始向无线运营商进行营销。摩托罗拉表示，预计至少有一家运营商将在这个夏天开始销售这款手机。如果那样的话，运营商将不会建立自己的音乐商店，而是将客户引导到iTunes。

但苹果在与无线运营商合作方面起步艰难。包括威瑞森无线和Sprint在内的大多数主要无线公司都对携带iPod手机表示犹豫。这是一个严重的障碍，因为运营商通过补贴手机基本上控制了分销。为什么会有这种抵制？运营商希望客户通过无线网络直接下载歌曲到手机。但使用iPod手机，客户需要先将歌曲下载到PC，然后再复制到手机。“在任何行业中，支持削弱他们潜在未来收入来源的东西对人们来说都是困难的，”全球内容开发总监Graeme Ferguson说，他在世界最大的无线公司之一的沃达丰集团（VOD）工作。苹果公司对此故事 declined to comment。

双方在数字音乐商店的运作方式上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预计 Verizon、Sprint 和 Cingular 在推出他们的服务时将对无线下载收取约 2 美元的费用，这比 iTunes 上每首歌 99 美分的价格高出一倍。他们认为可以因随时获取歌曲的便利而收取溢价，尽管客户很可能只能在手机上听这些歌曲，至少在最初是这样。一位接近苹果的知情人士表示，如果运营商期望客户为一首歌支付 2 或 3 美元，尤其是有限制的情况下，那他们显然是不现实的。“如果你能以一美元买到东西，为什么要花三美元呢？”这位消息人士说。“他们认为人们那么傻吗？”

一场金钱的争夺战

这一切的结果不仅仅是激烈的言辞和争斗，还有数字音乐领域的新一轮创新。苹果和其他 MP3 播放器制造商可能会在他们的设备中添加无线技术，或者帮助开发一批音乐手机。随着全球数亿移动设备变得音乐化，音乐的营销、分发和收听的可能性将会爆炸性增长。4 月 12 日，Capitol Records Inc. 表示将首先向 Cingular 无线客户发布摇滚乐队 Coldplay 备受期待的新单曲作为铃声，而不是在广播中播放。Virgin Mobile USA 表示正在探索将无线音乐下载与新闻片段、歌词或甚至艺术家视频结合的方式。“很多人都在关注这个新领域及其潜力，”Virgin Mobile 首席执行官丹尼尔·H·舒尔曼说。

国际无线运营商提供了在这一前沿边缘上可能实现的感觉。韩国的SK电信公司（SKM）提供每月5美元的音乐订阅服务，允许客户将70万首歌曲下载到手机、电脑或音乐播放器。这使得该订阅服务比美国类似服务更为方便，因为韩国客户可以随时随地获取他们想要的任何歌曲。自11月推出以来，已有30万人注册。“我们还没有盈利，但我们看到音乐带来的巨大利润潜力，”SK电信音乐业务的高级经理申元秀说，该业务预计在拥有80万订阅用户后将实现盈利。这让人想象到，随着音乐手机的普及，全球消费者可以选择支付月费来获取他们所需的所有新音乐，而不是在音乐专辑发布时购买单张CD。

美国无线运营商不会在音乐领域迅速引发轰动。他们的首批产品价格过高且笨拙，无法激发强烈的需求。然而，在一两年内，这些运营商有真正的机会与MP3市场竞争。电话公司在不断完善其产品以吸引大众市场方面有着良好的记录。 Verizon及其兄弟公司传统上对宽带、长途电话甚至移动服务等服务定价过高，然后再降低价格。这种模式在音乐领域也可能会出现。“任何怀疑Verizon能力的人，我只想说，‘看着我们，’”Strigl说。

无线公司在建立音乐商店方面落后很远。苹果花了多年时间完善其iTunes网站，并且已经售出了超过3亿首歌曲。然而，如果无线公司在价格上与iTunes竞争，他们可能会有一个优势。因为他们每月已经向移动客户收费，所以他们不必支付给Visa或MasterCard的信用卡费用。当客户购买一张9.99美元的专辑时，这并不是对iTunes的太大优势。但如果他们在iTunes上以99美分购买单曲，费用总计为17美分到20美分。底线是：Verizon、Cingular和Sprint可能最终将价格降低到每首歌1美元，仍然能比苹果赚得更多的利润。“商业模式绝对会改变，”无线顾问SiberConsulting的首席执行官Richard S. Siber说。

加起来看，苹果正面临迄今为止对其数字音乐主导地位最严重的威胁。在其三款设备中，iPod可能受到的影响最小。其硬盘容量高达60GB，或15,000首歌曲，使其成为音乐爱好者的梦想，没有手机可以匹敌。iPod mini和Shuffle则更脆弱，因为它们的存储容量完全在手机的能力范围内。一些专家坚信，手机将成为携带音乐的主要设备。“这不是一个‘是否’的问题，而是一个‘何时’的问题，”微软公司（MSFT）高级总监Scott Horn说，该公司销售手机和音乐播放器的软件。

为什么电信公司现在想要抢走苹果的一些风头？存储、压缩、电池寿命和无线网络的技术进步使得在手机上接收和存储高质量音乐变得更加容易。韩国的三星电子刚刚推出了一款具有3GB硬盘的手机，足以存储1,000首歌曲。一款10GB的手机可能在两年内上市。未来看起来前景广阔。研究公司Strategy Analytics估计，到2008年，860百万部手机中将有一半能够存储和播放歌曲，较今天的8%有所上升。

无线运营商已经看到了音乐可以成为金矿。铃声，即你可以放在手机上以自定义铃声的歌曲片段，已经成为一种巨大的热门。运营商对每次下载收取客户1到3美元的费用，并将大部分收入留给自己。铃声收入已达到58亿美元，预计到2008年将达到94亿美元。“人们渴望音乐，”科姆斯说。“这是一种表达自己和个性的方式。”这位嘻哈大亨目前正在探索推出一家面向年轻人的无线音乐服务公司。

铃声热潮使唱片公司成为无线公司的热情支持者。“运营商是一种新的零售商，拥有巨大的覆盖面，”四大音乐公司之一的EMI集团PLC主席埃里克·尼科利说。“此外，他们在竞争中相较于在线服务具有优势，因为他们的消费者可以真正地在手机上进行冲动购买。”

铃声的成功使运营商有信心进一步推动数字音乐。美国的参与者正在进入完整歌曲的下载、类似广播的服务，提供嘻哈和独立摇滚的电台等等。一家名为Single Touch Interactive Inc.的初创公司，总部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恩西尼塔斯，甚至在销售一款装有青少年流行音乐剪辑并贴有她形象的希拉里·达夫手机。“将音乐下载到手机上是下一个大趋势，”达夫说。“我觉得这太酷了。”

正在进行的工作旨在使其变得更酷。一个主要的焦点是简化将歌曲从一个设备转移到另一个设备的方法。最初的下载服务将曲目锁定在手机上，部分原因是与互联网音乐服务不同，早期技术没有提供防止多个副本被释放到文件共享网络的方法。现在，微软、数字媒体专家Loudeye和移动音乐初创公司Melodeo正在开发提供更好版权保护的系统，以便曲目可以轻松安全地移动。

第一次迭代很粗糙。诺基亚与微软和Loudeye公司（LOUD）合作，为运营商提供技术，以向客户发送两份曲目。一份发送到手机上，无法移动，另一份是受保护的版本，发送到电脑上。到年底，诺基亚将取消这种笨拙的解决方案，以便客户可以通过无线网络购买受保护的下载并自由移动。德国O2运营商，英国O2 PLC的一个单位，将在其无线音乐产品中使用诺基亚的解决方案，计划在今夏推出，沃达丰也可能采用。“消费者在这里掌控一切，”沃达丰的费格森说。“他们想要自由地处理歌曲。”

电信运营商也在寻找新的方式来营销数字音乐。在Sprint内部，这家迄今为止看起来最懂音乐的运营商，管理层谈论手机时就像它是现代的点唱机。该公司为无线客户提供Music Choice，这是卫星和有线电视运营商提供的24/7服务。Sprint的服务让订阅者可以收听六个不同的音乐频道——摇滚、嘻哈、70年代、80年代、当前热门和乡村——每月收费5.95美元。客户目前还不能选择单曲。但Sprint正在模仿SK电信，提供数十万首歌曲。它甚至考虑开发一个移动电话支架，连接到高品质的扬声器，以供家庭使用。

在移动和音乐公司内部的创造性思维也正在引导出利用音乐的社交吸引力的新方式。现在，一个躺在大学草坪上的孩子可以用他的手机让朋友听到最新的绿日乐队歌曲。随着下一代无线音乐技术的出现，称为超级分发，这首歌可以被发送到朋友的手机上，朋友可以听一两次，或者直接从无线运营商的服务中购买。“有很多令人兴奋的事情可以做，带来社交维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哈斯商学院的教授Hal R. Varian说。“唱片公司需要一个可以更多实验的平台，而他们可以通过无线来实现。”

手机制造商们与此同时正专注于让他们的产品更适合音乐使用。移动音乐怀疑论者认为，只有技术极客才会有耐心在大多数手机笨重的键盘和小屏幕上浏览音乐播放列表。“只要手机的主要功能是成为一部好的电话，任何娱乐组件都会显得有些不足，”领先的MP3播放器制造商iRiver的总裁乔纳森·萨斯（Jonathan Sasse）说。但是，从摩托罗拉到香港的合同制造商HTC，制造商们都在努力让手机更易于使用。HTC的SDA手机内置了小按钮，用户可以用它来播放、暂停、快进和倒带歌曲。索尼爱立信移动通信的新Walkman手机和摩托罗拉的新E680i都配备了内置FM收音机接收器和便于将音乐从PC传输到手机的电缆。

谁会想到手机会从一个砖头大小的通话设备演变成一个口袋大小的音乐盒？1973年4月初，在众多的欢呼声中，一位摩托罗拉的研究员使用手持无线电话进行了首次报告的通话。现在，杰森·斯迈克尔（Jason Smikle）和他的朋友们不仅可以在手机上通话，还可以随着从这些小设备中发出的立体声音乐跳舞。手机上的音乐正在成熟。小心了，苹果。

作者：罗杰·O·克罗基特（Roger O. Crockett），与海瑟·格林（Heather Green）和汤姆·洛瑞（Tom Lowry）在纽约，文·伊尔万（Moon Ihlwan）在首尔，安迪·莱因哈特（Andy Reinhardt）在巴黎，彼得·巴罗斯（Peter Burrows）在加利福尼亚州圣马特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