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看守者 - 彭博社》

看门狗在哪里？州和联邦调查人员正在审查保险巨头美国国际集团公司（AIG ）的账目，吸引了超级投资者沃伦·E·巴菲特，并与被罢免的AIG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莫里斯·R·“汉克”·格林伯格就第五修正案权利进行争论。但这种狂热的执法活动掩盖了这样一个事实：AIG承认的错误陈述——根据公司估计，至今已给股东造成17亿美元的损失——以及其他行业违规行为在许多相同机构的监督下未被发现，在某些情况下长达14年或更久。

调查中浮现出的是监管失败的画面。与接受联邦监管的银行或华尔街不同，价值1.2万亿美元的保险行业由小型、通常不为人知的州办公室监管。由于被保险巨头压制，州专员通常专注于如设定费率和处理汽车及房主保险投诉等消费者问题，以取悦选民。许多人承认，他们在与离岸再保险公司进行复杂融资交易时感到力不从心，这些交易模糊了AIG的账目，并使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的通用再保险公司在从孟菲斯到墨尔本的争议中陷入困境。“州监管机构正在尽力而为，但他们没有能力监管跨州或国际骗局，”代表田纳西州和其他州保险监管机构的阿拉巴马州蒙哥马利律师杰伊·奥特曼说。

大门敞开

其他监管者也未能履职。外部审计师未能深入AIG的结构，以发现AIG现在声称其秘密控制的所谓独立再保险公司，或保险公司之间的隐秘附加协议。审查保险公司在证券交易委员会提交的文件的金融行业专家也没有发现这些问题。更广泛地说，金融会计标准委员会的规则制定者未能提供明确、可执行的再保险交易标准。这使得保险公司能够通过看似符合技术测试的交易来美化其财务形象，但实际上这些交易没有商业目的或被错误描述，例如AIG与General Re的5亿美元再保险协议。

在这种真空中，清理保险行业的任务落到了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执法部和纽约州检察长艾略特·斯皮策的身上。他们于4月11日召唤巴菲特到纽约作证。第二天，他们在斯皮策拒绝推迟他的证词后，传唤了格林伯格。格林伯格行使了避免自证其罪的权利，拒绝回答超过100个问题，包括他在近40年里所领导的公司名称。

州监管机构为他们所做的工作辩护。他们表示，问题在于保险公司对他们撒谎。“AIG已承认多次误导纽约州保险部，”纽约州保险局代理局长霍华德·米尔斯说。“我们非常认真地对待这些违规行为。”

监管消息人士表示，纽约部门在1996年与AIG因Coral Re发生纠纷，州当局认为该再保险公司是AIG秘密控制的。自2000年以来，他们表示，该部门一直在对AIG财务报表上的可疑索赔进行持续调查。在Coral Re争议之后，这些消息人士表示，AIG书面承诺披露与其再保险公司的任何关系，并提交了证明特定公司独立性的声明，而这些公司现在被AIG承认是其控制或支持的。“当存在如此大规模的撒谎——在年度报告中，到处都是——这与任何其他金融灾难没有区别，”一位监管者说。

上风

尽管如此，批评者认为，支离破碎的州监管系统缺乏能够在欺诈行为加剧之前揭露它们的检查。在一些州，保险公司占据上风：它们主导州立法机构，使专员的预算紧张，并在专员办公室与保险公司总部之间保持着旋转门关系。“一般的模式是，行业确保监管者没有太多的权力，”印第安纳大学保险学名誉教授约瑟夫·M·贝尔斯说。

各州确实会检查保险公司的财务偿付能力——但往往忽视了大局。它们无法发现关联公司的财务弱点，尤其是那些位于海外的公司。“监管者对在其州内经营的持牌保险公司感兴趣，”标准普尔金融服务的董事总经理马克·普基亚说，该信用评级机构（与商业周刊一样）由麦格劳-希尔公司拥有。为了协调工作，各州监管者联合成立了国家保险专员协会。但NAIC并不进行监管或调查。相反，它提出法律和规则，供各州自由采纳或忽视。最近对再保险作为收益管理工具的关注促使NAIC成立了一个工作组，但它只开会两次。“我们需要做得更多，”NAIC当选主席、缅因州保险专员亚历山德罗·A·尤帕说。

显而易见的解决方案：国家监管。州对保险公司的监督是19世纪金融的遗物，直到最近还受到保险公司的辩护。然而，现在，行业正在分裂。许多大型承保人渴望用一个监管者取代50个监管者所带来的统一性和成本节约。一个以银行业为模型的双重系统已经讨论了几十年：小型保险公司将由各州特许；大型保险公司将接受联邦监管者的监管，最有可能是在财政部。同时，联邦储备委员会将继续监督将保险与其他业务混合的金融公司。

问题是，即使今天的共和党白宫和国会创建了一个新的监管机构——这是一个很大的假设——他们也不太可能赋予它像证券交易委员会（SEC）对经纪人和银行所享有的那样强大的权力。现在，共和党领导人可能走得最远的是由众议院金融服务委员会主席迈克尔·G·奥克利（R-Ohio）起草的所谓SMART法案，该法案将在联邦政府的帮助下创建一个超级国家保险监管协会（NAIC），以推动统一、简化的州法规。

进一步的揭露可能迫使采取行动。包括瑞士再保险、MBIA（MBI ）和圣保罗旅行者（STA ）在内的其他五家大型再保险公司已披露，SEC和斯皮策已向他们发出传票，要求提供记录。“关于保险公司相互合作以提升彼此财务状况的消息还有很多，”一位接近调查的消息人士警告。

可疑的附带交易

但即使没有一个强大的新联邦机构，现有的监管机构也可以做得更多。SEC必须利用其广泛的权力来审查上市公司的文件，专注于保险公司的财务报告，直到它确信该行业已经清理了自己的行为。

审计师也必须变得更加警惕。AIG的可疑再保险交易与Chewco Investments LP、LJM合伙企业以及其他“特殊目的实体”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这些实体导致了安然的倒闭。与SPE一样，AIG使用的再保险公司本应是独立的——但实际上与母公司紧密相连。为什么这些交易没有引起更多的怀疑？在这两种情况下，审计师仅仅关注交易是否满足技术基准以获得有利待遇，而没有考虑这些交易是否合理。同样重要的是，审计师需要将任何削弱或否定合同条款的附带交易公之于众。这些交易已经违反了保险和会计法规，但这并没有阻止它们的使用。

会计规则制定者还必须加快步伐，以澄清“结构性融资”的标准——这一类别包括表外特殊目的实体（SPE）和AIG allegedly用来提升其数字的有限再保险。FASB正在进行第三轮关于表外融资规则的后恩ron澄清。规则制定者还必须制定真正衡量保险公司转移风险的再保险标准。

保险是一项极其复杂的业务，行业内往往没有任何限制的规则。“保险就像是西部荒野——它让华尔街看起来相当有序和绅士，”一位分析师说。这也是一个日益复杂的行业，参与者利用每一个国际漏洞，将业务转移到海外，以减少审查和降低税务负担。在这个高风险的行业中，监管者不能有丝毫松懈。当他们打盹时，投资者就会遭受损失。

作者：迈克·麦克纳米，与南妮特·伯恩斯、黛安·布雷迪和玛尔西亚·维克斯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