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的混合信号 - 彭博社

这足以让科技投资者感到眩晕。4月14日，IBM（IBM ）通过宣布令人失望的财报震惊了市场，导致其股价下跌6%。这一消息，加上计算机制造商Sun Microsystems（SUNW ）、消费电子和半导体巨头三星电子以及软件供应商Siebel Systems（SEBL ）的糟糕业绩，让投资者和经济学家们都在思考科技产品的需求是否意外地遇到了瓶颈。即便是强大的戴尔公司（DELL ）也警告称，大客户正在推迟采购。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在4月19日，EMC公司（EMC ）的股价在这家计算机存储领导者发布好于预期的财报后飙升了11%。芯片制造商德州仪器公司（TXN ）和英特尔公司（INTC ）的股票在乐观的财报发布后也大幅上涨。

这是怎么回事？归咎于一系列变化同时发生——将科技行业推入高度焦虑和不确定的状态。部分问题在于经济无法决定其走向，促使风险厌恶的企业买家在稍有放缓的迹象时就紧闭钱包。但这一系列矛盾背后的更大原因是技术变革的汇聚。

新一代芯片、开源软件如Linux，以及无处不在、始终在线的互联网和无线设备同时进入市场。它们为新兴公司如Linux供应商红帽（RHAT）和处于有利地位的成熟企业如英特尔和EMC提供了巨大的新机会。但在许多市场中，它们也是一种可怕的通货紧缩力量，正在扰乱一些依赖高利润产品生存的成熟供应商，如Sun和Siebel。

综合来看，经济最具活力的领域正在进行一场新的领导权争夺战，在某些情况下甚至是生存战。如果历史得以延续，低成本技术的加速最终应该通过开启突然变得经济实惠的广泛新应用来刺激需求。但随着更便宜的产品大量进入市场，短期结果可能是收入增长放缓：市场观察机构IDC预测，从2005年到2008年，行业平均增长仅为6%——远低于1990年代的10%年增长率。因此，科技公司将不得不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快地奔跑才能保持现状。贝尔南方公司的（BLS）首席技术官比尔·史密斯表示：“科技市场竞争异常激烈，可能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激烈。”

手持设备正在蓬勃发展

最直接的原因是经济。不断上涨的油价和利率让企业科技买家再次担心美国的复苏正在减弱。因此，一些人开始对大型科技采购按下暂停键。根据市场观察机构Gartner Inc.（IT）的持续调查，在去年第四季度花光了信息技术预算后，美国科技买家在第一季度的支出比去年减少了3.7%。而高能源成本和强势欧元的结合也在削弱德国和法国等关键经济体的增长，科技公司在海外也没有找到太多的救赎。尽管强劲的消费者需求使欧洲PC销售在第一季度激增15%，但Forrester Research Inc.预测，今年那里的商业科技支出仅将增长3%。

所有这些都以令人惊讶的速度影响了一些科技供应商。例如，IBM 指责在 3 月底关闭某些服务交易时遇到的问题，尤其是在欧洲，这导致其销售额仅增长 3%，达到 229 亿美元。近年来，IBM 通过在该领域的扩展表现良好，包括其新业务转型服务的收入最近增长了 40%，达到 9 亿美元。然而，这些合同容易受到需求突然变化的影响。即使是那些尚未削减开支的买家也在保持警惕。家得宝公司（HD）的首席信息官罗伯特·P·德罗德斯仍计划今年将其科技支出提高至少 9%，但承认“技术总是可以推迟一段时间的事情。”

那些正在购买的人并不一定是在购买旧的东西。这正在削减一些公司的需求，同时提升其他公司的收入。便携式无线设备，如黑莓手机和手机，正在帮助高通、研究在动、德州仪器、摩托罗拉（MOT）和硬盘驱动器制造商希捷科技等公司。“与其说是笔记本电脑，一些人更愿意要黑莓手机，”Aon 公司（AOC）的首席信息官保罗·道格拉斯说。

事实上，在这个行业的许多地方，都有许多强劲的迹象——尤其是在那些面向消费者的公司。4 月 13 日，苹果电脑公司（AAPL）报告称，其销售额在 3 月季度激增 70%，达到 32 亿美元，这得益于对其 iPod 音乐播放器和新款 Macintosh 电脑的需求飙升。英特尔报告称，其第一季度利润增长 25%，达到 12 亿美元，销售额增长 17%，达到 94 亿美元，部分原因是手机和其他便携设备的芯片销售强劲。“需求是真实的，”首席财务官安迪·D·布莱恩特说。

尽管经济波动不定，但有一个共同的趋势开始显现：期待已久的按需计算的到来。新的硬件、软件、网络设备和无线设备正通过互联网的连接力量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强大而颠覆性的力量。“我们正处于技术变革最集中的时期，”投资银行Caris & Co的分析师马克·斯塔尔曼（Mark Stahlman）说。

在线优势

处于有利位置的公司将从这一向更移动、更便宜设备的转变中获利，而其他公司则越来越脆弱。在计算机硬件这一技术主流中，差异显而易见。英特尔和先进微设备公司（AMD）推出的新微处理器芯片赋予了像IBM、惠普、太阳微系统等公司销售的“刀片”服务器（高度仅为一英寸的机器）以百万美元大型机曾经拥有的能力。IDC预计，今年刀片服务器的销售将增长67%，达到20亿美元。然而，这些售价在3000美元以上的机器对许多技术供应商来说是一把双刃剑。例如，太阳微系统公司（Sun）在基于英特尔或AMD芯片和Linux软件的廉价服务器上经历了巨大的增长——但其低价格意味着单位销售的大幅增长并未带来收入的增加。在太阳微系统公司最近一个季度，销售额下降了1%，降至26亿美元。

然而，一家公司的挣扎却是另一家的机会。EMC的高端存储系统销售额下降了3%，降至6.53亿美元。但由于该公司比竞争对手更快地提供了更小的存储服务器，其销售增长了47%，达到4.19亿美元，弥补了这一下降。这还不是全部。EMC的子公司VMware Inc.，其软件使信息技术部门能够在拥有空闲处理能力的服务器之间转移计算任务，销售额翻了一番，达到8000万美元。“这将成为数据中心运行的新潮流，”EMC首席执行官约瑟夫·M·图奇（Joseph M. Tucci）说。

科技的新世界在软件领域表现得尤为明显。Salesforce.com Inc.（CRM），例如，通过将其客户管理软件作为一种更便宜的在线服务提供，而不是数百万美元的许可证，超越了传统竞争对手Siebel Systems。因此，Salesforce的销售额在其最近一个季度激增了82%，达到了5460万美元，而Siebel则警告其季度收入可能会低于预期14%。

然后是开源软件新兴公司的爆炸性增长。它们利用公司外部程序员的才能，改进软件以供自己使用，并让其他人使用这些改进。例如，Red Hat对其商业版本的Linux收取的年度订阅费用比相应的Unix和Windows软件的前期成本低30%到100%。Red Hat首席执行官Matthew Szulik表示：“开源软件开始挤压传统软件行业的经济。”Red Hat的收入在其最近一个季度增长了56%，而微软公司（MSFT）预计3月季度的增长仅为6%到7%。

这表明，自2001年泡沫破裂后，肥厚的科技利润时代正在结束，绝大多数科技公司都将面临这一变化。虽然席卷科技行业的变化将为一些科技公司提供巨大的机会，但其他公司将错失良机。

作者：Robert D. Hof，Cliff Edwards和Peter Burrows在加利福尼亚州圣马特奥，Roger O. Crockett在芝加哥，Steve Hamm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