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保护”敲诈？ - 彭博社

克里斯·基利在去年圣诞前夕进行了一次购物狂欢，用他的借记卡购买了价值230美元的礼物。但这位纽约大学的学生在几天后收到匹兹堡PNC银行的通知，得知他的支票账户资金透支，这让他的节日心情变得糟糕。虽然PNC允许他的七笔交易全部通过，但每笔交易收取31美元的费用——对于他230美元的购买来说，费用高达217美元。

基利坚称他从未要求过任何所谓的透支保护，他表示希望银行干脆拒绝这些交易。他更愿意用信用卡支付，或者干脆把商品放回货架上。“我忍不住想，他们想让我继续花钱，以便收取这些费用，”他愤怒地说。“每笔购买收取31美元的费用似乎太过分了。”PNC表示不讨论个别客户。银行坚称，通过覆盖那些本会被拒绝的支票和购买，它是在为客户提供服务。“这帮助我们的客户避免了交易被拒绝的尴尬，”PNC的产品营销高级副总裁丹·图奇洛说。至于费用，图奇洛表示，考虑到我们为客户提供的所有免费服务，这些费用并不算不合理。“我认为我们提供了很多价值。”后来，银行将基利的透支费用减半。

基利的经历正变得越来越普遍，因为越来越多的银行转向服务费用以维持利润，随着抵押贷款热潮的减退。根据位于弗吉尼亚州夏洛茨维尔的研究公司SNL Financial的数据，去年银行从账户服务费用中获得了320亿美元的收入，较1999年的210亿美元有所上升。在一些银行，费用已成为如此强大的利润来源，以至于超过了抵押贷款、信用卡和所有其他贷款的总收益。例如，在明尼苏达州韦扎塔的TCF金融公司（TCB）中，这些费用在2004年占利润的76%，而在2000年仅占52%。

这种费用狂潮可能看起来有些矛盾，因为许多银行试图通过提供“免费”支票账户来吸引新客户。根据华盛顿消费者权益倡导组织公共利益研究小组的美国消费者项目主任埃德蒙·米尔兹温斯基的说法，近30%的银行提供此类账户，较1999年的17.5%有所上升。当然，大多数银行不收取月度维护费——相反，客户会面临各种其他费用。在旧金山的富国银行（WFC），加利福尼亚的费用清单长达55页。这些费用包括每当低余额客户拨打客服时收取2美元的费用，关闭账户在开户六个月内收取20美元，以及当员工帮助客户对账时每小时收取30美元。Wachovia公司对超过一年未活动的账户收取每月5美元的费用。“免费支票账户只是一个诱饵，”米尔兹温斯基认为。“银行通过隐藏费用在后端赚钱。”

行业团体对此观点提出异议。“绝大多数理财良好的人并没有产生很多服务费用，”美国银行家协会的高级经济学家基思·莱格特说。

没有任何新费用比透支保护更具争议性。桑福德·C·伯恩斯坦公司的银行分析师霍华德·K·梅森估计，这项服务为银行带来了80亿美元的收入——几乎占所有银行服务费用的30%。批评者表示，一些银行过于积极地推广此类服务，实际上鼓励消费者超支。在2月18日发给银行的联合指令中，联邦储备委员会、货币监理署和联邦存款保险公司警告提供透支保护的银行，他们“不应以鼓励常规或故意透支的方式推广该项目。”

批评者还认为，反弹保护费用高达每笔交易37美元，不过是高价信用。“如果一家银行借给你100美元并收取20美元的费用——然后你在两周内还钱——那就是520%的年化利率，”位于华盛顿的美国消费者联盟消费者保护主任让·安·福克斯指出。“这比发薪日贷款还要糟糕。”

监管机构特别担心一些银行甚至在自动取款机（ATM）提供此项服务。账户中有50美元、透支保护为300美元的客户可能会在ATM上被告知他们有350美元可用。如果他们取出150美元，ATM仍会显示170美元的资金（在扣除30美元的费用后）。在他们2月份的联合指令中，监管机构表示，银行应首先提醒客户他们将产生费用——并给他们机会选择退出交易，就像他们在使用其他银行的ATM时可以避免附加费用一样。

对消费者活动家来说，最令人担忧的是大多数新费用落在最贫困的消费者身上。许多银行为富裕客户提供真正免费的服务，以保留他们的资产。梅森认为，国家1.35亿个支票账户中最贫困的20%客户产生了80%的120亿美元年透支费用。“[银行]将常规费用变成了对那些难以维持生计的个人的惩罚性财务费用，”消费者联盟的福克斯说。

“这太离谱了”

许多银行为反弹保护辩护。位于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的美国银行（BAC）表示，在市场调研显示大多数客户希望提供此项服务后开始提供。“我们听到客户表示，他们宁愿被收取费用，也不愿面对购买被拒绝的尴尬，”美国银行发言人亚历山德拉·利夫特曼说。

但是一些银行不收取透支保护费用——而这些银行的高管表示，收取费用的计划是在剥削客户。“这太离谱了，”新泽西州切里希尔的Commerce Bancorp Inc.（CBH）零售银行总裁丹尼斯·迪弗洛里奥说。“这不是为了客户的便利。这只是银行从客户身上赚钱的一种方式。”Commerce和其他银行会自动从储蓄或其他关联账户中覆盖透支，甚至会向客户的信用卡收费——所有这些都不收取费用。

监管机构开始采取行动。三年前，印第安纳州的官员警告在该州注册的128家银行，如果费用的有效年利率超过72%，这“将被视为重罪。”一些联邦监管机构警告说，如果银行不收回一些更为严重的滥用行为——例如过于激进地营销透支保护或在ATM机上提供误导性信息——他们将毫不犹豫地采取行动。“如果我们看到顽固的银行不改变，你可能会看到执法行动，”一位官员警告说。

这种反弹可能会伤害行业的底线。伯恩斯坦的梅森认为，监管的打击最终可能导致银行因透支保护费用的收入下降20%，因为银行被迫向客户披露更多信息。现在，消费者需要记住，在许多银行没有免费的午餐——或支票账户。

作者：迪恩·福斯特，亚特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