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通用汽车的计划行不通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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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通用汽车公司（GM）是其他任何公司，它的问题早就会自行解决。逻辑上说，当你的现金持有量超过你在股市的整体估值时，总会有华尔街的鲨鱼 swoop in，抢走好的部分，然后抛弃其余的。拥有臃肿工厂和员工的公司在20年前的“中子杰克”韦尔奇时代以艰难的方式得到了教训。如今，随着董事会的更活跃，持续在竞争中失去市场的首席执行官通常不需要唐纳德·特朗普告诉他们他们被解雇了。

但通用汽车当然不是普通公司。以1930亿美元的销售额，它成为了衰退的美国工业力量的象征。规模和象征意义决定了它的命运具有广泛的影响。毕竟，通用汽车的工资每年向其组装工人口袋注入87亿美元。直接或间接地，它支持近90万个工作岗位——从汽车零部件工人到广告撰稿人、汽车销售人员和办公用品供应商。当通用汽车在1998年的一次劳工行动中停工54天时，它使美国经济增长率在那个季度下降了整整一个百分点。因此，对通用汽车不利的事情无疑对美国也是不利的。

毫无疑问，通用汽车正处于一个可怕的困境中。第一季度的11亿美元亏损并不能完全说明问题。这家汽车制造商背负着每辆车1600美元的所谓遗留成本，主要是退休人员的健康和养老金福利。随时可能，通用汽车将被贴上垃圾债券评级的标签。自2000年春季以来，通用汽车的市场价值已经损失了惊人的74%——约430亿美元——使其估值降至150亿美元。真正让投资者感到恐慌的是，通用汽车在其核心汽车销售业务中持续失去市场份额。投资不足使其在技术和设计上苦苦追赶。上个季度，通用汽车在其本土市场的销售下降了5.2%，丰田汽车公司（TM）、日产汽车公司（NSANY）和其他更灵活的竞争对手抢走了通用汽车的市场份额。上个月，首席执行官G. Richard “Rick” Wagoner Jr.及其团队甚至放弃了对今年年底财务状况的猜测。

最糟糕的是，通用汽车在其四十年的市场份额下降中达到了一个分水岭。在过去一年中失去了两个百分点的市场份额，降至25.6%，通用汽车首次达到了其实际消耗的现金超过汽车制造收入的地步，这是自90年代初以来的第一次。曾经是世界顶级汽车制造商的通用汽车，现在现金流为负。这是一个游戏规则的改变。没有增长，通用汽车单纯试图让其工厂运转并勉强维持，直到其遗留成本开始减少的战略已不再可行。如果市场份额继续下滑，其损失将迅速膨胀。

通常情况下，处于这种困境的公司会收缩，直到达到平衡。但对于通用汽车来说，缩减并不是一个太多的选择。由于其工会协议，这家汽车制造商无法关闭工厂或裁员，而不支付高额罚款，无论其销售或利润下降到何种程度。它必须以至少80%的产能运营工厂，无论是否盈利。即使停止生产线，通用汽车也必须支付被裁员工的工资，并承担他们极为慷慨的医疗和养老金费用。除非通用汽车从工会那里获得重大让步，否则这些成本是固定的，至少在两年后的下一轮合同谈判之前。计划是耗尽时间，直到精算表向通用汽车倾斜（这是一种委婉的说法，意味着年长的退休人员最终会去世）。但随着销售下降和市场份额缩小，这一计划适得其反——使通用汽车面临一系列极不吸引人的可能性。

艰难时期

情况可能会糟糕到什么程度？商业周刊的分析认为，在五年内，通用汽车必须成为一家规模更小的公司，拥有更少的品牌、更少的车型和减少的遗留成本。毫无疑问，达到这一点将需要与瓦根尔迄今为止所制定的路线截然不同的方向。他将不得不对他的员工和根深蒂固的通用汽车系统进行激进的重组，或者被外部力量或破产法庭强迫进行重组。唯一的问题是，这一清算是否会在明年到来，如果副董事长罗伯特·A·卢茨开发的车型失败；在2007年，当工会合同到期谈判时；或者也许在五年后，当通用汽车可能已经耗尽其可观的现金缓冲时。

为什么通用汽车内部的人们如此难以看到不可避免的事情？走进底特律的思维方式。没有一位在职员工在1930年时出生，那是通用汽车最后一次在美国的销量被竞争对手超过。成为第一的理念深深植根于公司的DNA中——这使得高管们几乎不可能接受缩小规模的战略。而工会领导人从未见过无法在谈判桌上解决的问题。“我认为通用汽车和美国汽车工业面临着很多竞争，”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主席罗纳德·盖特尔芬格说。“但我们总是经历困难时期。”

不出所料，通用汽车对这一分析表示异议。瓦戈尔拒绝了采访请求，但发言人汤姆·科瓦莱斯基表示，公司对重建销售势头充满信心。“我们会努力回归并获得更多市场份额，”科瓦莱斯基说。他还表示，董事会全力支持瓦戈尔，即使他的计划出现问题，通用汽车也已做好准备。“这家公司有大量的规划在进行，并在考虑应急方案。不要认为我们没有长期计划。”

然而，解决方案越来越多地将超出通用汽车的控制。在某个时刻，物理法则将占据主导地位，像钢铁制造商和航空公司一样，通用汽车也将受到全球力量的摆布。它根本无法在全球经济中与现在所承受的巨大遗留成本竞争。它当然无法在销售基础萎缩和现金流为负的情况下长期承担这些成本。而且，由于被这些困扰分散了注意力，它无法开始进行必要的投资，以在价格上与韩国竞争，在质量上与日本竞争，以及在性能上与欧洲竞争。

让我们明确一点：通用汽车在拥有现金储备的情况下并不面临破产的危险。它拥有大量流动资金——198亿美元的现金、可交易证券，以及可以从预先资助的退休福利基金中提取的资金。这还不包括来自银行信贷的83亿美元，以及通用汽车的盈利子公司通用汽车金融公司（GM）可能提取的50亿美元。几位分析师已经预计，通用汽车可能不得不取消每年11亿美元的股东分红；它还可以通过出售通用汽车金融公司的抵押贷款和保险业务筹集100亿到150亿美元。

但所有这些现金只是确保通用汽车能够再维持几年的运作。如果不进行大幅度的方向修正，通用汽车正走向灾难的滑行轨道。四月份，当丰田董事长奥田弘志提出提高价格以给通用汽车喘息空间的可能性时，情况变得相当尴尬，他表示：“我对通用汽车目前的状况感到担忧。”（丰田随后撤回了这一提议。）瓦戈纳最近几周提高了紧迫感，向工会发出信号，表示他需要减轻通用汽车每年56亿美元的医疗保健成本，并加快新款运动型多用途车和皮卡的交付时间，提前几个月进行。而现在看来，他可能会咬紧牙关，关闭至少几家汽车工厂以减少通用汽车的产能过剩。但他可能不会迅速实施对通用汽车疲惫商业模式的根本重组。没有这一点，他只能依靠新款汽车和卡车来阻止销售下滑。这是一场他可能无法赢得的高风险赌注。

如果他未能扭转销售局面，瓦戈纳可能在未来几年内无法做出艰难的决定。即使是通用汽车长期受苦的董事会到那时也会失去耐心。“如果销量和市场份额继续下降，我们很难看到他们如何获得必要的重大成本削减来稳定现金流，”评级机构Fitch Ratings的分析师马克·奥林说，该机构将通用汽车的债务评级为BBB-，比垃圾债券高一个等级，并持有“负面”展望。“长期来看，拥有这种现金流失是不可持续的。”

通用汽车剩下的选择将给工人或投资者带来痛苦。以下是我们对危机可能发展的评估：

通用汽车的计划A：软着陆

还记得那个老广告口号吗，“这不是你父亲的老斯巴鲁”？好吧，这不再是你父亲的汽车行业——但通用汽车仍然像以前一样运营。十五年前，管理层与工会达成了一项协议，使得关闭汽车工厂或裁员几乎不可能而不承担巨额成本。通用汽车还同意提供丰厚的退休福利，这使其处于严重劣势。今天通用汽车所面临的许多问题都源于这种会计现实以及其在国内增加业务的无能。为了保持这些工厂的运转，产生现金，并维持一个庞大的老旧汽车品牌网络，妨碍了汽车设计，导致太多车型多年未更新。通用汽车建立的基石原则——为每个市场细分提供一款汽车——已经退化为一系列人为创造的品牌，大多数品牌几乎没有身份，产品线单调且重叠。

这解释了通用汽车的“性能”部门，庞蒂亚克，如何成为四个单位之一，销售基本上相同的家庭运输小型面包车。或者庞蒂亚克的G6轿车如何在今年推出，配备基本的四速变速器和廉价的塑料内饰，使其在丰田凯美瑞、本田雅阁或日产天籁等车型中成为中等竞争者。杰拉尔德·C·迈尔斯说，他曾在1984年被雷诺收购之前管理美国汽车公司，现在在密歇根大学教授危机管理：“与其决定他们想做什么，他们却什么都做，结果都做得不好。”

与最成功的汽车公司——丰田、日产和本田（HMC）——的做法相比。他们将研究资金集中在更少的车型上，配备最新的功能和技术，在低成本、非工会的美国工厂生产，并不断更新。看看数字：去年，通用汽车高管为资本支出和研发拨出了70亿美元，而丰田则为153亿美元。用于北美的那部分资金分散在通用汽车的89款汽车模型和八个部门上，而丰田则在三个部门中有26个品牌。丰田车型在美国的平均销售量为每年80,000辆，而通用汽车每款车型的平均销售量仅为52,000辆。而丰田车型在市场上的平均停留时间为三年，直到下一次重新设计，而通用汽车的车型则接近四年。

决策，决策

汽车消费者喜欢便宜货，但他们并不愚蠢——他们想要最好的汽车或卡车，没别的。通用汽车常常在工程上妥协，以便其车型能够进入选定的工厂以保持生产量。例如：通用汽车的悍马H3 SUV，将在今年晚些时候推出。设计师希望这款新的、更紧凑的悍马拥有宽阔、激进的姿态，以区别于其更大的兄弟车型H1和H2。但为了使这款五座卡车具有成本效益，通用汽车将其宽度削减了约六英寸。这样，它就可以使用承载雪佛兰科罗拉多和GMC峡谷小型皮卡的窄卡车平台。这个决定节省了工程费用，并将有助于最大化在施里夫波特（路易斯安那州）工厂的产量，该工厂因这两款卡车未能达到产量目标而苦苦挣扎。但皮卡平台无法容纳通用汽车引以为傲的I-6卡车发动机，汽车爱好者们已经开始抱怨H3可能会动力不足。

通用汽车的科瓦莱斯基回应称，H3将拥有足够的动力和更高的燃油经济性。他补充说，通用汽车今年将资本支出增加到80亿美元，并且公司的计划包括从全球各地获取车辆平台、发动机和零部件，以快速且低成本地进入增长领域。他说：“你想要和丰田一样多的支出么？是的。我们有吗？没有。所以我们必须更聪明。”

但显然，通用汽车还需要决定自己擅长什么，将资源集中在这一点上，淘汰其他部分。瓦戈纳的计划似乎是工程化一个软着陆，削减一些公司的沉重遗留成本，并且很可能关闭一些工厂。但他并没有对问题视而不见。在去年12月与中层管理人员的会议上，瓦戈纳将工程化汽车以利用生产能力的策略称为“遗留成本”，一位听了演讲的经理说。他表示，当瓦戈纳介绍通用汽车的企业财务主管以讲解公司的挑战时，他补充道：“在这之后，你们中的一些人可能会想知道为什么你们还在这里工作。”而且瓦戈纳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推进合并庞蒂亚克、别克和GMC展厅的计划。一旦大约1500名经销商都拥有这三个品牌，他应该更容易削减冗余车型，并更清晰地聚焦品牌。

但瓦戈纳在医疗成本上将面临很大压力，至少在2007年计划的合同谈判之前。位于密歇根州安阿伯的汽车研究中心（CAR）估计，通用汽车仅通过缩小不同类型员工之间的共同支付和免赔额的差距，每年就可以节省至少12亿美元。一名固定薪资的员工每月至少支付100美元用于健康费用，而小时工会工人则不支付保费，仅需在药物上支付5美元的共同支付。但到目前为止，联合汽车工人领导层并没有表现出愿意重新开启仍有两年合同的迹象。当通用汽车劳资关系集团副总裁加里·L·考格尔建议同步工会和非工会计划时，UAW副总统理查德·舒梅克打趣道：“如果通用汽车想要给固定薪资员工提供与我们相同的医疗保健计划，我们很乐意分享。”

理论上，瓦戈纳不需要工会的帮助来削减他臃肿的汽车品牌。他只需要支付大量资金。许多外部人士呼吁通用汽车至少关闭一个部门，挣扎中的别克和庞蒂亚克是主要候选者。但看看通用汽车在2000年决定淘汰小型奥兹莫比尔单位时需要支付多少费用。根据经销商特许经营协议，它有义务回购零部件、汽车和一些服务部门的工具。为了让经销商满意，公司在最后一个完整年度每售出一辆车支付他们3000美元。关闭奥兹的最终账单约为10亿美元。这使得生产这些汽车的工厂利用率低下，并导致通用汽车失去市场份额。

散发自信

瓦戈纳的计划是通过酷炫的新车型来扭转销售下滑，从一个角度来看是完全合理的：产品线需要提升。即使在2001年底到今年冬季，通用汽车提供了慷慨的折扣，其美国市场份额仍然下降了2.5个百分点。现在瓦戈纳正在减少激励措施，情况变得更加恶化。美林证券（MER ）估计，通用汽车的整体销售在四月份相比一年前下降了8%。如果像戴姆勒克莱斯勒（DCX ）这样的竞争对手继续谈论从中国进口便宜的小型汽车，情况只会变得更加艰难。通用汽车高管对他们从今年开始排队的新车型充满信心：庞蒂亚克Solstice跑车、复古风格的HHR紧凑型多功能车，以及稍后推出的全新雪佛兰Tahoe和GMC Yukon大型SUV。通用汽车副董事长兼首席财务官约翰·M·德文说：“我们认为我们正在强势回归。”

但这是一家在每个新车型年度都看到骑兵前来救援的公司。确实，通用汽车在90年代初期凭借强大的皮卡和SUV阵容（以及经济的巨大推动）成功摆脱了破产的边缘。最近，通过尖端设计和高超的营销，凯迪拉克品牌的复兴令人惊叹。即使是批评者也承认，通用汽车的新车型在技术上远远领先于它们所替代的车型。但更常见的是，通用汽车的大胆预测往往没有实现。高管们错误地预测了80年代、90年代以及去年家庭轿车的复苏。与此同时，他们放弃了混合动力汽油电动车，错失了在热销跨界SUV领域抢占先机的机会，导致庞蒂亚克Aztek的失败。

在门槛上

现在，瓦戈纳尔将他的扭转局面主要寄托于大型皮卡和SUV的反弹。这是一个高度问题。通用汽车仅仅通过更换其老化的卡车阵容就应该获得一些增长，这些卡车阵容已有六年历史，随着买家转向更小的SUV和丰田的Sequoia全尺寸SUV以及福特汽车公司（F ）复兴的F-150皮卡系列，显得格外乏力。通用汽车的科瓦莱斯基表示：“即使这些市场不增长，仍然有很多机会可以实现销量和利润。”但根据Autodata Inc.的数据，第一季度全尺寸SUV的销量较去年下降了21.5%，这要归因于油价上涨和来自跨界车的竞争，例如本田Pilot，它能容纳几乎同样多的人，同时使用更少的油。根据美林证券的分析，通用汽车在大型SUV市场占有48%的份额，面临着经济下滑的高度风险。另一方面，它在跨界SUV市场的份额仅为19%，而该市场现在占据了几乎一半的所有SUV销量。

如果瓦戈纳无法找到某种方式来激发销售反弹，那就要小心了。通用汽车的财务状况与其生产的汽车数量紧密相关，因此每失去一个市场份额点，其现金流失将急剧恶化。在一份三月的报告中，美林证券估计，若市场份额为24%且当前美国汽车年销售率为1690万辆，通用汽车每年将损失24亿美元的现金。如果市场份额骤降至20%，现金流失将达到每年45亿美元。美林分析师约翰·A·凯塞萨估计，通用汽车在面临流动性危机之前可以维持五年。“我们认为25%的市场份额是一个临界点，”凯塞萨说。“如果通用汽车低于这个水平，情况将迅速变得糟糕。”

但这假设美国整体汽车销售保持在当前的高水平。如果利率上升、高油价或其他因素冲击经济，前景将更加黯淡。美林表示，在1540万辆和24%的市场份额下，通用汽车每年将消耗36亿美元的现金；20%的市场份额将导致灾难性的57亿美元流失。“下一次打击将发生在经济衰退时，”长期行业分析师玛丽安·N·凯勒说。“我们刚经历了一次[经济]扩张，而资产负债表的状况比之前更糟。”

审判的劳动节

当通用汽车高管撤回今年剩余时间的财务指导时，毫无疑问，他们指向了从公司工会获得救济的不确定性。瓦戈纳必须决定他是否愿意接受只会延迟在两年后UAW合同到期时不可避免的对抗的折中措施，还是愿意冒着劳资战争的风险以更快获得巨额节省。

通用汽车不需要打开UAW合同就可以让工人退休并关闭一些工厂。其工厂工人的平均年龄为51岁，因此许多人接近30年的服务年限，这符合退休资格。而工会领导人可能会同意一项买断计划。UAW的主协议规定，通用汽车必须用新工人替换一些退休人员。但工会长期以来对通用汽车通过退休削减工作岗位的做法视而不见，同时几乎没有雇佣新的组装工。

行业观察人士认为，瓦戈纳正在为关闭几家工厂和让数千名工人提前退休铺平道路。这可能会有所帮助，但仍然只能让瓦戈纳达到通用汽车所需目标的一半。如果他针对20个组装厂中的四个，该公司将运行得相当精简。CAR的执行董事大卫·E·科尔表示，通用汽车可以轻松减少100万辆汽车的生产，或其产能的20%，仍然有足够的能力满足市场需求。根据桑福德·C·伯恩斯坦公司分析师布赖恩·A·约翰逊的估计，通用汽车通过买断20,000名工人，长期可以节省20亿美元。但这样做将支付15亿美元的遣散费用。

这将使通用汽车能够更高效地生产更少的车辆，削减激励措施，并减少对租赁车队的低价销售。此外，公司的剩余工厂将更具生产力，可能更有利可图。“这在今年会造成很大的打击，”科尔说。“但这将带来回报。”有几家工厂可能会关闭：通用汽车有两家工厂生产其雪佛兰TrailBlazer、GMC Envoy和别克Rainier中型SUV；它可能可以只保留一家。其下一代小型面包车可能将在密歇根州兰辛的一家工厂生产，这使得位于乔治亚州多拉维尔的当前面包车工厂处于紧张状态。通用汽车已经传闻正在考虑关闭其一座全尺寸皮卡或SUV工厂，例如位于威斯康星州简维尔或密歇根州庞蒂亚克的工厂。

即将到来的对抗？

瓦戈纳似乎更不可能发起一场彻底重写工会医疗计划的斗争。如果通用汽车的前景在明年急剧下滑，工会的反对可能会减弱。但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几乎从未在合同中期同意进行大规模让步。（1980年，当联邦政府要求作为克莱斯勒救助的一部分进行让步时，它确实这样做了，1981年在汽油价格飙升和经济衰退打击销售时，对福特和通用汽车也进行了让步。）CAR的经济学家肖恩·P·麦卡林登表示：“为什么即将退休的工会工人会同意削减退休福利？”通用汽车的科瓦莱斯基回应说，可能有办法在满足通用汽车需求的同时给予工会一些回报：“不要低估为了找到一个双赢的方案而进行的广泛策划。”

瓦戈纳可能会利用一些漏洞。根据一种解读，劳动合同并不保证退休人员的福利——他们占通用汽车医疗费用的三分之二——而仅覆盖在职工人，桑福德·C·伯恩斯坦的约翰逊表示。但一位通用汽车内部人士表示，以这种方式解读合同将引发“核战争”。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可能会找到多种方式来罢工关键供应工厂并阻碍公司运作。瓦戈纳对此深有体会。在1998年担任通用汽车北美总裁期间，他与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在密歇根州弗林特的两个工会地方发生争执，采取了强硬手段。这些工人制造每个通用汽车组装厂所需的零部件，因他们所称的地方问题罢工54天。这导致整个公司停工，损失了20亿美元和九个百分点的市场份额，尽管通用汽车在年底前恢复了几乎所有的市场份额。

劳动专家认为，瓦戈纳现在大声疾呼是为了在合同谈判开始时为公司争取更大的让步。“如果你想在2007年9月让工会削减医疗福利，你不会在8月开始。你现在就要开始，”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劳动教授哈雷·沙伊肯说。但如果未来一年销售情况恶化，通用汽车可能别无选择，只能迫使对抗提前进行，并彻底重塑其成本结构。

最终局面：一个更小的通用汽车

瓦戈纳会在场做出这个选择吗？通过批准他的计划和他对陷入困境的北美业务的接管，通用汽车董事会已发出信号，表明他们在耐心等待——一些分析师认为耐心过头了。所有迹象表明，瓦戈纳将被给予几年的时间来为他的战略争取进展。但如果现金消耗率加速，通用汽车的股票进一步恶化，外部力量将迫使董事会采取行动，或者自己掌控局面。“如果董事会觉得他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们不会做出破坏这一点的改变，”与通用汽车高层关系密切的CAR的科尔说。“但在两到三年内，如果收入方面没有改善，这些人就完了。”

私募股权投资者似乎相信，该公司的全球成本劣势最终将迫使其进入破产法庭，以摆脱工会和经销商的义务。华尔街的银行家们已经对收购通用汽车的盈利抵押贷款业务的机会垂涎欲滴。但汽车业务是完全不同的事情。现在，遗留成本过于沉重，裁员的政治风险也太大，因此进行收购的麻烦不值得。一位高级银行家说：“过去的笑话是所有航空公司都必须经过洗车…现在汽车公司也要经过洗车。这是任何考虑这些业务的人面临的挑战，他们会说，看看，如何处理与世界其他地方相比每辆车2,000美元的劣势？”

只要提到“破产”这个词，通用汽车的高管们的情绪就会迅速变得冷淡。“这绝对不是计划，”瓦戈纳在一月份的采访中说道。难怪：破产几乎肯定会在市场上出现灾难性失败后发生，或者是某个寻求拆分公司的私募股权投资者的举动。在这两种情况下，管理层都会被迫离开。

通用汽车的现金储备使得申请破产不太可能——至少目前是这样。不过，如果真的发生，通用汽车的破产将令人震惊。这家汽车制造商将向法官提交的资产是迄今为止最大破产案（2002年由世界通信公司提交）的四倍。它在全球的324,000名员工比Kmart公司在同年申请破产时多出约70,000人。洛杉矶加州大学的法律教授林恩·洛普基表示，通用汽车几乎可以找到一位法官，允许其抛弃许多最沉重的义务。通用汽车的养老金计划目前是完全资助的，但如果通用汽车的财务状况恶化或其养老金投资在未来几年内下滑，它们仍可能被转移到联邦养老金福利担保公司。通用汽车还可以解除其工会合同，解雇任何不愿意接受降低工资或福利的人。仅仅结束对退休人员的医疗保健义务就可以每年节省40亿到50亿美元。

不过，想象一下，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会引发多大的骚动。即使通用汽车能够向法官证明它是出于善意进行的削减，汽车工人联合会肯定会以罢工作出回应。这将消耗掉任何掠夺者所渴望的现金。而且养老金领取者仍然可以起诉以获得他们的福利。“如果有价值，你就不会轻易逃脱，”曾对破产的钢铁、纺织和煤炭公司产生兴趣的威尔伯·L·罗斯 Jr.指出。

咬紧牙关

破产或破裂是通用汽车未来的幽灵。如果当前管理层无法在未来几年内兑现其承诺的扭转局面，或者董事会找不到更好的人来部署通用汽车4680亿美元的资产，这些威胁将变得更加严重。

正是前通用汽车首席执行官——传奇人物阿尔弗雷德·P·斯隆（Alfred P. Sloan Jr.）——预见到了现在使他的公司陷入困境的问题。“任何汽车制造商的僵化，无论其规模多大或多么成熟，都会在市场上受到严厉惩罚，”斯隆在1965年的回忆录中写道，我与通用汽车的岁月。当然，斯隆是在谈论竞争对手亨利·福特，他在1920年代拒绝改变商业模式，以制造不同的汽车来适应美国消费者不断变化的口味。但斯隆的指控同样适用于今天的通用汽车。

一个健康的通用汽车会是什么样子？它可能会减少五个组装厂，每年在北美生产约400万辆汽车，而不是510万辆。这将使美国市场份额降至约20%，但工厂将因真实需求而运转，而不是依赖于返利赠品和廉价租车销售。工人将拥有具有成本竞争力的医疗保健计划，但在艰难时期需要裁员时将依赖政府失业救济。盈利的汽车销售和金融业务将为更丰富的研究预算提供资金，重点集中在四到五个部门，而不是八个。

这个新的通用汽车可能会生产三分之二的车型：雪佛兰，或许是其最知名的全球品牌，负责卡车和大众市场汽车；萨博，凭借其酷炫的新欧式设计，销售更昂贵的设计风格汽车。复兴的凯迪拉克将展示先进的技术和奢华。悍马只会在强壮的SUV流行时存在。如果雪佛兰无法满足美国对卡车的渴望，利润丰厚的GMC将继续存在。庞蒂亚克、别克和萨博将跟随奥兹莫比尔走向废弃。

也许瓦戈纳会决定咬紧牙关，花费数十亿美元来启动如此戏剧性的改革，而不是等待。也许UAW的领导层会觉醒，提供比象征性帮助更多的支持。他们决定如何引导通用汽车将对在其工厂辛勤工作的汽车工人、依赖他们的庞大商业网络以及无数投资者产生重大影响。正如我们很久以前从AT&T等公司了解到的，没有任何公司是太大而无法倒闭的，或者至少不会大幅缩小。连强大的通用汽车也不例外。

更正与说明 “为什么通用汽车的计划行不通”（封面故事，5月9日）应该说通用汽车公司在2004年花费了137亿美元用于资本项目和研发，而不是70亿美元。这与丰田汽车公司153亿美元的支出相比。

作者：大卫·韦尔奇和丹·比克，凯瑟琳·科尔温在底特律，迈克尔·阿恩特在芝加哥，布赖恩·辛多，艾米莉·索恩顿和大卫·基利在纽约，伊恩·罗利在东京，以及各地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