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希望 - 彭博社

如果你正在与后退的发际线作斗争，选择可能都太熟悉了。有梳理、护发药水，还有更激进的移植手术。然后是普萘洛尔，它可能真的有效——如果你能克服关于性功能障碍的警告。但使用这些治疗后，结果可能不过是桃毛，而当你停止使用药物时，头发就会掉落，弗吉尼亚海滩抗衰老研究所的主任大卫·H·麦克丹尼尔说。

尽管美国仅有约4000万男性正在脱发，但领先品牌的生发药水和药物的美国销售总额每年不到10亿美元，这并不奇怪。“人们认为他们会从科贾克变成奇亚宠物，”麦克丹尼尔说。“但结果令人失望。”

一家名为Curis Inc.（CRIS）的小型生物技术公司相信它有一个有前景的替代方案。这是一种基于细胞机制的实验药物，名字有点刺耳：刺猬信号通路。这个通路以其首次被发现的毛茸茸的突变果蝇命名，是一个复杂的蛋白质网络，细胞用来进行沟通。科学家们发现，这些特定的细胞信号也可以作为分子开关。朝一个方向翻转它，你可以唤醒沉睡的毛囊。以另一种方式调整它，你可能可以停止某些类型癌症的肿瘤生长，减缓大脑中神经元的破坏，并改变各种其他疾病的进展。

到目前为止，结果仅在动物实验中观察到——每个人都同意实验室动物的反应很少与人类完全相同。不过，数据非常有希望，以至于世界上一些顶尖的生物技术和制药公司与Curis达成了协议。4月，Genentech Inc.（DNA ）与Curis签订了许可协议，表示希望在今年开始皮肤癌药物的人体试验。Curis还与Wyeth Pharmaceuticals（WYE ）合作开发中风治疗方案。

健康信号

这两个合作伙伴在未来五到六年内可能会支付超过3亿美元的许可费用，为Curis提供急需的资金注入，自2000年由三家资金匮乏的生物技术公司合并以来，Curis一直处于亏损状态。首席执行官Daniel R. Passeri表示，到今年年底，他预计将签署一位合作伙伴，以帮助进行与刺猬信号通路相关的脱发治疗的人体临床试验。

与哺乳动物一样，刺猬信号通路在年轻时特别活跃。在胚胎中，这一生化链反应全力运作，控制某些器官的形成。在成年人中，刺猬的活性较低，但它会定期重新启动，以帮助身体从伤害中恢复。这种能力引起了Curis首席科学官Lee L. Rubin的兴趣。“这个想法是，也许在成年人中可以重新激活这一通路以再生组织，”他解释道。

刺猬是科学家们正在仔细研究的许多细胞信号通路之一。Curis希望它能对男性和女性的稀疏头发产生奇迹。当你看到一头光泽的秀发时，可能至少部分是由于健康的刺猬信号通路，这促使身体多才多艺的干细胞在毛囊周围增殖，启动头发生长。通过激活刺猬，Curis的药物可以说是从根本上针对头发生长。这可能使该药物比当前的治疗方法更有效，后者主要旨在增加缩小的毛囊的大小或对抗与脱发相关的某些激素。

Curis将部分脱发研究成本外包的决定——因此分享潜在的收益——是痛苦的。该公司原计划保留对秃头市场的100%权利，希望将任何金矿的收益重新投入到救命药物的研究中。但在几家公司的止痛药因安全问题被撤出市场后，Passeri意识到一个严峻的现实。“任何改善生活质量的药物都将受到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的严格审查，”他说。“FDA可能会要求进行大规模的安全研究——这超出了我们自己能够补贴的范围。”在2004年仅销售500万美元却亏损1390万美元后，Curis现在将合作伙伴关系视为最可行的途径。

修补和平滑

共享秃头市场将帮助Curis节省其需要的现金，以促进其他有前景药物的发展。其科学家对与基因泰克的合作开发局部治疗基底细胞癌的前景特别乐观。每年约有100万例这种皮肤癌的新病例被诊断，使其成为最常见的人类癌症。手术有效，但可能留下难看的疤痕。当Curis与基因泰克共同开发的局部药物直接应用于癌变动物皮肤样本时，肿瘤消失，周围的健康皮肤保持完好。

癌症治疗的关键在于不是像Curis对脱发所做的那样开启Hedgehog信号通路，而是将其关闭。在基底细胞癌中，该通路失控，扰乱了一整套奇特命名的蛋白质。通常，Hedgehog基因产生一种与另一种称为Patched的蛋白质结合的蛋白质，后者位于细胞的外表面。Patched应该抑制一种名为Smoothened的致癌蛋白。但在基底细胞癌中，Patched失去功能，Smoothened失控，肿瘤形成并生长。

Curis的科学家们找到了用一种物质阻断异常的Hedgehog信号的方法，这种物质的效果与20世纪50年代爱达荷州牧羊人最初发现的一种化学物质相同。当他们的羊吃了含有这种化学物质的玉米百合时，它们的羔羊出生时只有一只眼睛。科学家们后来发现，这种被称为cyclopamine的物质通过干扰Hedgehog信号导致了缺陷。现在，他们相信可以利用这种化学物质的破坏性力量，直接针对肿瘤，可能会产生全新的治疗多种癌症的方法。“在过去两年中，Hedgehog与胰腺癌、前列腺癌和某些类型的肺癌有关，”Genentech的分子生物学高级主任Fred de Sauvage说，该公司计划与Curis合作寻找Hedgehog抑制剂的其他潜在用途。

Hedgehog在体内的多面角色也可能是其致命之处。因为该通路在某些疾病中关闭时似乎有用，而在其他疾病中开启时则有用，强行将其朝一个方向发展可能会带来危险的副作用。

Wyeth正在研究这一前景，因为它与Curis合作开发一种旨在在中风后激活大脑中Hedgehog通路的药物。研究人员相信Hedgehog会减少损伤，并希望它能动员干细胞生成新的神经元。但当他们看到越来越多的研究表明Hedgehog在某些癌症中发挥作用时，他们对中风后激活该通路感到担忧。“我们必须确保不会导致肿瘤，”Wyeth神经科学发现副总裁Menelas N. Pangalos说。Curis的Rubin表示，他相信风险将因中风药物只会给患者使用一次而得到缓解。但在这些疗法在人类身上进行测试之前，没有人能确定Curis的任何疗法是否安全。

这种不确定性可能解释了为什么投资者保持距离。Curis的股票从一月份的每股5美元跌至3.40美元。这让Passeri感到沮丧。有时他对秃头可能成为Curis进入生物技术大联盟的门票这一想法感到尴尬。“从科学角度来看，这并不是我们最兴奋的事情，”Passeri说——他自己天生就有浓密的头发。“但从商业角度来看，它具有巨大的潜力。”如果世界上所有的秃头都能帮助Curis资助癌症研究，那么潜在的受益者肯定会超过所有为刺猬发现做出贡献的绵羊、果蝇、老鼠和人类。

作者：阿琳·温特劳布，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