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尼西亚：一个几乎令人欢迎的丑闻 - 彭博社

两年前，当政府以3.3亿美元的首次公开募股出售印度尼西亚最大银行——万迪银行（Bank Mandiri）的一部分时，这一事件被誉为该国走出1997-9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里程碑。这家银行的首次公开募股是由四家在危机高峰期被政府接管的亏损机构合并而成，原本应该开启一个金融透明的新纪元，贷款是基于严格的风险评估，而不是政治和裙带关系。作为信心恢复的标志，万迪银行的股票被外国投资者抢购，他们现在拥有26%的上市股票。

但良好管理的时代似乎很短暂。在四月中旬，万迪银行的一家客户——交易和投资公司Cipta Graha Nusantara的四名高管因涉嫌挪用银行向该公司发放的部分贷款而被逮捕。虽然尚未正式提出指控，但这些逮捕只是对万迪银行长期调查的最新震撼消息——该银行仍有69%由政府持有。调查人员发现了28笔总额达13亿美元的企业贷款，他们声称这些贷款是在可疑情况下发放的。印度尼西亚最高审计机构的官员已开始调查万迪银行高管的活动，他们被怀疑是基于回扣和贿赂发放贷款。万迪银行的一位发言人表示，该行正在配合调查，但不愿对指控发表评论。

曼迪里丑闻也影响了政治圈。一个可疑的贷款是给塞门博索瓦（Semen Bosowa）发放的，这是一家由副总统尤苏夫·卡拉的侄子控制的小型水泥制造商，卡拉对此指控尚未公开发表评论。恰巧的是，卡拉是该国最大的政党戈尔卡（Golkar）的领导人，而戈尔卡也是长期强人苏哈托的政党。另一个贷款是给达鲁姆（Djarum），一家私营香烟制造商。总检察长办公室只表示发现了达鲁姆贷款申请中的“程序缺陷”。

这听起来可能像是印尼的常态。但总统苏西洛·班邦·尤多约诺（Susilo Bambang Yudhoyono）七个月大的政府的支持者坚持认为，恰恰相反，银行调查证明政府决心打击腐败。“尤多约诺是一个诚实、不搞花样的人，他正在尽最大努力摆脱印尼的裙带关系和腐败遗产，”香港法国外贸银行资产管理公司的首席投资官雷·乔瓦诺维奇（Ray Jovanovich）说。“到目前为止，围绕他的丑闻没有任何迹象。”尤多约诺的工作人员还指出，所有可疑贷款都是在2000年至2002年之间发放的，早于他上任。

技术推动

曼迪里无疑是印尼最大的银行，拥有超过800个分支机构和270亿美元的资产——占银行系统的五分之一。它由62岁的直言不讳的首席执行官爱德华·内洛（Edward Neloe）领导，他因投资新技术和推广互联网银行而被认为使银行现代化。到目前为止，尚未对内洛提出任何指控，他表示正在配合调查。总检察长办公室表示，已经发现足够的证据表明银行官员存在“强烈的腐败迹象”，但不会透露任何细节。

与此同时，从总统到下层的每个人都在努力向公众保证，他们的储蓄没有受到威胁。4月28日，尤多约诺提醒印尼人，他们的存款得到了政府的保障。“所以不要认为银行系统会崩溃或再次陷入危机，”他对记者说。“印尼银行作为机构没有任何问题。”

事实上，尽管围绕曼迪里银行存在怀疑，分析师表示印尼银行从未如此健康。资本充足率高达20%，消费者贷款业务每年增长40%。而且似乎没有人认为曼迪里丑闻会暴露出印尼金融系统核心的新腐朽。目前市场一致认为：无论丑闻与否，曼迪里股票自4月底以来上涨了10%。

作者：阿西夫·沙敏，来自新加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