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命运 - 彭博社

作者：杰森·布什

在5月16日，审判被监禁的俄罗斯富豪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法官终于宣布了人们期待已久的裁决。好吧，她是开始了，反正。

在俄罗斯的法律体系中，宣读裁决有时需要几天时间，就像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审判一样。在最后时刻，我们无法说霍多尔科夫斯基是否正式被判有罪——或者判刑将是什么。但没有人对最终裁决会是什么抱有期待。法官在开庭时的发言强烈暗示法院认为霍多尔科夫斯基至少对他所面临的部分指控有罪，而且很可能是全部指控。

在周一的法庭出庭之前，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律师表示，他们几乎没有希望法院会对被告表现出任何宽大处理。曾经是俄罗斯首富的前尤科斯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和所有者，自2003年10月被捕以来一直在监狱中度过，之后他被控七项欺诈和逃税罪。

没有震惊。

在俄罗斯，这场审判被广泛视为克里姆林宫下令进行的，以中和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政治活动。在他被捕之前，这位富豪一直在资助没有克里姆林宫批准的政党。他暗示他可能会亲自进入政治或寻求政治职位。

因此，毫无疑问，法官伊琳娜·科列斯尼科娃在开场发言中提到法院“已确认”他在两起涉嫌欺诈事件中的罪行，这让人毫不惊讶，依据俄罗斯媒体的报道。在她的声明中，法官表示霍多尔科夫斯基和合伙人普拉顿·列别杰夫在1995年对一个名为NIUIF的杀虫剂研究所和一个名为阿帕提特的化肥厂的私有化过程中欺诈了国家。

霍多尔科夫斯基被指控利用空壳公司以低价收购资产，在没有竞争的私有化中获利，并利用转移定价方案将利润转移出被收购公司，损害税务机关和其他股东的利益。

市场的裁决。

这位大亨和共同被告列别杰夫始终声称他们是无辜的。显然，无论是否无辜，对他们的主要指控也可以针对许多其他俄罗斯公司，包括国有公司。

鉴于有罪判决几乎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唯一真正的悬念在于判刑。霍多尔科夫斯基被指控的罪行最高可判10年。然而，有人猜测，普京总统的克里姆林宫可能会选择较轻的处罚。

最近，普京一直试图向俄罗斯商界保证，他关心投资环境。如果法院在对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判刑上表现出一些宽容，这可能被视为普京有意恢复与俄罗斯大企业友好对话的象征。但考虑到霍多尔科夫斯基拒绝认罪，严厉的判刑似乎仍然是最可能的结果。“市场当然已经完全消化了有罪判决和长期刑期，”俄罗斯阿尔法银行的首席股票策略师克里斯·维弗在一份研究报告中表示。

日益增长的同情。

当霍多尔科夫斯基在2003年被捕时，许多投资者和商人认为这位新兴寡头自招克里姆林宫的愤怒。只有当他们意识到克里姆林宫也决心摧毁尤科斯作为一家公司，包括对其少数股东的征用时，他们的情绪才变得恶化。

尤科斯实际上被撕裂，其资产被政府没收，以便为天文数字的欠税索赔提供几乎没有法律依据的理由。无论霍多尔科夫斯基案件的判决如何，现在都无法复兴尤科斯或补偿其投资者。

尽管如此，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判决将具有象征意义。尤其是因为现在俄罗斯精英和莫斯科的侨民社区对霍多尔科夫斯基的同情比他首次被捕时要多。

瑞士奶酪式的检控？

霍多尔科夫斯基通过拒绝屈服于克里姆林宫粗暴而笨拙的恐吓，给一些俄罗斯人留下了深刻印象。确实，一些愤世嫉俗者认为这位寡头发现原则是一种精明的公关手段。但霍多尔科夫斯基给人一种他相信自己所说的良好印象。他在4月11日的闭幕演讲中，以雄辩的措辞指控他的控诉者，赢得了观众的起立鼓掌。

在大多数情况下，俄罗斯的媒体对克里姆林宫持高度批评态度。在一篇专门讨论即将到来的判决的文章中，5月16日的俄罗斯主要商业日报Vedomosti详细列出了检方案件中的许多漏洞。该报称：“类似的指控可以随意针对成千上万的企业家。”与此同时，俄罗斯主要的英语日报Moscow Times对霍多尔科夫斯基给予了一些出乎意料的强烈赞扬。它说：“在为自己辩护时，他让检察官感到羞愧。”

霍多尔科夫斯基在法庭上的出庭也吸引了一小群热情的支持者，他们视他为政治压迫的受害者。

扮演角色。

在一个对普京总统支持率高、对寡头厌恶强烈的国家，这种公开的忠诚表现并不常见。但即使是俄罗斯公众对霍多尔科夫斯基的态度也并不像普遍认为的那样敌对。俄罗斯民意调查机构列瓦达中心在二月份的一项调查中发现，只有29%的俄罗斯人认为法院已经明确确认霍多尔科夫斯基的罪行（22%的人认为案件没有证据，49%的人不知道）。尽管如此，似乎并没有太多的关注。在去年年底进行的一项调查中，仅有7%的俄罗斯人提到审判是2004年的重要事件——这还少于提到俄罗斯国家足球队在葡萄牙失利的人数。

这种公众的冷漠对霍多尔科夫斯基来说并没有太多安慰。不过，他作为政治异议人士的职业生涯可能才刚刚开始。许多人怀疑他是在有意识地扮演殉道者，以便有一天能够进入政治。

谁知道这个狡猾的商业大亨会想出什么策略？他可能很快就会有足够的时间去想出一个——在监狱里。

布什是 商业周刊 的莫斯科分社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