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特别报道：扭转垃圾邮件的潮流 - 彭博社

与大型垃圾邮件发送者的斗争是艰难的——但有时小人物也能获胜。

例如：Tiny CIS Internet Services。自2000年起，这家位于爱荷华州克林顿的互联网服务提供商（ISP）（人口：35,000）开始遭遇数千万封垃圾邮件的轰炸。一张在垃圾邮件发送者中流行的CD-ROM上有大约280万个真实和虚假的CIS客户的电子邮件地址。它包含了像[email protected]和[email protected]这样的名字。

问题是，CIS只有5000名客户，主要是当时使用拨号服务的爱荷华州农村居民。它的单一T1互联网连接无法应对电子邮件的攻击，导致本应数月无忧运行的服务器频繁崩溃。

扭转局面。

在与垃圾邮件斗争了两年后，CIS创始人罗伯特·克雷默（Robert Kramer），46岁，决定反击。他联系了反垃圾邮件律师保罗“皮特”韦尔本三世（Paul “Pete” Wellborn III）和凯利·华莱士（Kelly Wallace）。这对组合帮助位于亚特兰大的大型ISP EarthLink（ELNK）追踪并起诉了数十家其他在线销售伟哥和草药补品的商家。其中一位，霍华德·卡马克（Howard Carmack），被称为水牛垃圾邮件发送者，去年在纽约埃里县的法官面前被定罪并判处最长七年监禁。

在华莱士的带领下，律师们识别出300名“约翰·杜”（John Doe）垃圾邮件发送者，并于2003年10月在爱荷华州的美国地区法院提起诉讼。与许多其他ISP的高管一样，克雷默多年来一直受到垃圾邮件发送者的困扰。根据电子邮件安全公司Postini的估计，超过80%的电子邮件被认为是垃圾邮件。微软（MSFT）、时代华纳（TWX）的AOL部门和EarthLink已提起数十起诉讼以关闭他们。

现在，轮到克雷默翻转局面了。“他们都是罪犯，”他说。

敲诈勒索指控。

至少在道德上，胜利是在去年十二月到来的。设定了一个财务先例，一位联邦法官判给CIS 10.8亿美元的赔偿，指责三家公司利用其服务器发送未经请求的电子邮件。这些公司——位于佛罗里达州的现金链接系统和TEI营销，以及位于亚利桑那州的AMP美元储蓄——从未对法庭作出回应。这并不重要。该判决是针对垃圾邮件发送者的最大判决。

更重要的是，它传达了一个信息，即网络上的匿名面纱正在被揭开。“这对垃圾邮件发送者来说是一个严峻的提醒，提醒他们可能面临的惩罚，”反对未经请求商业电子邮件联盟（CAUCE）的首席顾问雷·埃弗雷特-丘奇说。

确实，CIS案件显示法律可能终于在追赶网络犯罪分子。CIS利用爱荷华州的反垃圾邮件法起诉他们，该法律允许原告对每条垃圾信息索赔10美元——这对每天向数十亿电子邮件轰炸收件箱的垃圾邮件发送者来说是一个严厉的惩罚。他们还使用了联邦《有组织犯罪影响和腐败组织法》（RICO），司法部官员表示，这被证明是起诉涉嫌网络罪犯的有用工具。

“持续攻击。”

确实，在裁决中，美国地区法官查尔斯·沃尔同意CIS受到了一场垃圾邮件洪流的伤害，该洪流每天通过公司服务器系统地过滤超过1000万条信息。“外面有些人认为他们免于起诉，”34岁的华莱士说，他在乔治亚理工学院学习法律。

华莱士表示，针对CIS案件中的垃圾邮件发送者的证据是相当充足的。这些公司被指控使用名为“BulkMail4Dummies, Version 2”的CD-ROM来推销无现金ATM、抵押贷款和伟哥。在法庭上，华莱士展示了日志文件，显示在2003年8月至12月之间的每一天，Cash Link Systems向CIS客户发送了60,000封垃圾邮件，AMP发送了120,000封，TEI又发送了1,400封。华莱士表示，实际数字要高得多。

而这些公司的所谓不当行为与CIS遭受的垃圾邮件洪水相比简直微不足道。CIS的服务器日志显示，在一个24小时的时间段内，这三家公司和其他数十家公司对CIS服务器进行了超过900万次的连接尝试。大多数都成功了。垃圾邮件专家表示，每次连接可以发送的电子邮件数量没有限制。而这种连接的浪潮每天持续了多年。“这是一场持续的攻击，”华莱士说。

法律斗争。

克雷默在短期内不太可能看到太多钱。欠债3.6亿美元的Cash Link Systems，其资产去年被证券交易委员会扣押。联邦政府指控该公司进行诈骗，以吸引投资者进入其无现金ATM业务。根据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投诉，该公司的ATM几乎没有被安装。AMP Dollar被处以7.2亿美元的罚款，而欠债14万美元的TEI Marketing则保持沉默。

然而，自那时以来，华莱士代表CIS对AMP的所谓运营者、夫妻档亨利·佩雷斯和苏珊·巴托克提起了另一项诉讼，寻求赔偿。法官在3月份拒绝了他们的驳回动议。该二人的律师戴维·福斯特表示，案件现在正在进入证据披露阶段。他对AMP本身是一家垃圾邮件公司表示异议。

自从判决以来，克雷默处理垃圾邮件的痛苦仅稍有缓解。毕竟，尽管反垃圾邮件律师韦尔本和华莱士促使FBI展开调查，但《BulkMail4Dummies》的作者仍未被追踪到。克雷默估计，他已经花费超过20万美元来修理设备、升级服务器，并增加带宽以应对持续的垃圾邮件洪流。

快速火力。

尽管已经推出DSL和无线宽带服务，但他的客户群已降至5000以下，比诉讼前还要少。垃圾邮件发送者仍然将CIS电子邮件地址粘贴到他们的“发件人”字段中，以隐藏他们商品的来源。这些电子邮件被AOL、EarthLink和其他大型ISP退回给克雷默，造成更多的垃圾邮件。“这些家伙不会仅仅轰炸你300万次然后就消失，”他说。“他们一次又一次地攻击你。”

尽管如此，克雷默仍然抱有希望，有一天他能够直视一个被定罪的垃圾邮件发送者的眼睛——当他收取一张巨额的赔偿支票时。“我已经拼命工作，他们在我生活中占据了很多年，”他说。“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按下按钮然后走开，真是不错。”与此同时，他正在享受对垃圾邮件集团的小但象征性的胜利。

作者 布莱恩·格罗 在亚特兰大

编辑：帕特里夏·奥康奈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