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农场押在自由贸易上 - 彭博社

在中西部，农村广播电台正在播放一则广告，引用了总统德怀特·D·艾森豪威尔的一句名言：“当你的犁是一支铅笔，而你距离玉米地有一千英里时，农业看起来非常简单。”这则广告由全国农民联盟赞助，该组织代表家庭农场，毫无疑问，华盛顿的文书工作者目标是美国农场局主席鲍勃·斯塔尔曼。

即使是斯塔尔曼，他在德克萨斯州哥伦布市的一个1100英亩的稻米和牛肉农场长大，也无奈地称自己为“手机农民”。但让全国农民联盟感到愤怒的并不是他的条纹西装或俯瞰美国国会大厦的办公室，而是斯塔尔曼领导560万成员的农场局，以强烈的自由贸易方向分裂农业地区的方式。斯塔尔曼支持低全球关税和减少政府补贴，认为大规模、机械化和超高效的美国农民可以通过出口走出困扰行业的商品过剩。

这种立场使斯塔尔曼处于关于美国农业未来的激烈争论的中心。其他代表小农户及其挣扎中的农村社区的声音——包括全国农民联盟和全国家庭农场联盟——担心在美国农业巨头和来自发展中国家的大量食品之间被压垮。

辩论将在未来几个月加剧。6月，国会将讨论美国与六个加勒比海国家之间的中美洲自由贸易协定（CAFTA）——这一协议将使美国增加对糖的进口，而糖是美国最受保护的作物之一。与此同时，总部位于日内瓦的世界贸易组织正在推动欧洲和美国削减为一些农民提供三分之一或更多收入的高额补贴。美国农业贸易谈判代表艾伦·F·约翰逊表示，农业“是决定性因素”，将使发展中国家参与包括制造商品和服务在内的整体协议。农场局支持CAFTA和世贸组织的倡议，尽管批评者坚持认为贸易协议将加速美国农场向大型企业农业的整合。

尽管一些农场家庭持怀疑态度，并且北达科他州、路易斯安那州和科罗拉多州的州农场局办公室出现反抗，斯塔尔曼仍然是一个坚定的自由市场支持者。在领导农场局近六年期间，他加强了经济分析，并坚称其研究表明美国农业的未来在于出口。

如果斯塔尔曼对家庭农场有任何感情依恋，那在数据分析中并没有体现。“保持一个富有生产力和盈利能力的农业部门是重要的，但谁应该是农民、农场应该多大、乡村应该是什么样子——这些都是社会问题，”斯塔尔曼宣称。“如果你想要一个社会项目，看看欧盟在维护乡村和让个体家庭留在农场上花费了多少。”他说，华盛顿必须支付四倍于现在的补贴才能阻止整合趋势。

这样的冷酷计算得到了农场经济学家的相当支持。“他看到的是整片森林，而不是试图拯救每一棵树，”独立农场分析师和布什政府顾问保罗·A·德拉泽克说。国家的第一位牧场主也是他的支持者，这并不奇怪：作为德克萨斯农场局的负责人，斯塔尔曼在他1994年成功竞选州长的过程中为长线挑战者乔治·W·布什争取了支持。

对于斯塔尔曼的批评者来说，自由贸易协议是毁灭的关键，而不是繁荣。他们指出，美国农业部预测，美国农产品的贸易顺差正在减少，并将在今年转为赤字。在1990年代，北美自由贸易协定、147国世贸组织的建立以及与中国的贸易协议都未能启动出口。但它们确实促进了肉类、水果、蔬菜和葡萄酒的进口。

决定价格

“我们一直在听说我们只差一个贸易协议就能实现繁荣，”103年历史的丹佛国家农场联盟的政府关系副总裁汤姆·布伊斯说。虽然他称斯塔尔曼为“非常聪明的农业领袖”，但布伊斯坚持认为，斯塔尔曼认为不可避免的整合“对美国农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大型采购商——如泰森食品（TSN）和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ADM）——越来越能够决定价格。此外，“仅仅拥有多样化的家庭农场有助于维持更强的农村经济，”国家家庭农场联盟的执行董事凯瑟琳·奥泽坚持说。

最终，CAFTA的未来和夏季农业政策辩论可能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美国糖业。尽管糖农占全国210万农民的比例不到1%，但他们在华盛顿的政治影响力远远超过他们的人数。来自爱达荷州和乔治亚州等州的共和党人将犹豫在自由贸易的祭坛上牺牲他们的糖农。除非政府能够吸引大约30名民主党众议员来弥补预期的共和党叛逃，否则CAFTA将会失败。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糖业计划是1930年代政府供应管理计划的最后残余，这些计划曾受到农场局的支持。“我最好的朋友中有糖农——甘蔗和甜菜，”斯塔尔曼说。但他计算道，“与所有农业的利益相比，糖业的损害是微不足道的。”

更具讽刺意味的是，在2000年农场局主席竞选中，斯塔尔曼通过承诺更加关注国内项目而非自由贸易议程，击败了担任14年的现任主席迪恩·R·克莱克纳。相反，斯塔尔曼巩固了该组织的财务，将总部从芝加哥迁至华盛顿，并最终将农场局的重点重新转向贸易。虽然愿意用补贴换取降低国外的进口壁垒，斯塔尔曼坚持：“我们不会单方面解除武装。”但在即将到来的漫长炎热夏季，他最大的担忧不会是国外的战斗，而是国内的友军火力。

作者：保罗·马格努森，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