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可能是沉重的行李 - 彭博社

当大都会人寿公司（MET）在一月份宣布将以115亿美元从花旗集团（C）购买保险巨头旅行者公司的最后残余时，这项协议立即在华尔街被誉为两家公司回归基本面的绝妙举措。大都会人寿将扩大其在新市场作为全球保险巨头的存在，并一夜之间成为美国人寿保险的最大销售商。花旗最终将放弃成为所有产品的一站式商店的想法，专注于其更高利润的银行业务。

毫无疑问，花旗在这笔交易中获利丰厚。乍一看，定于7月1日完成的交易对大都会人寿来说似乎也是一个明智的举措。旅行者部门将通过与花旗的史密斯·巴尼（C）经纪公司和美国、欧洲、亚洲及拉丁美洲的花旗银行分支机构建立新的合作伙伴关系，扩大公司的寿险分销网络。而且，旅行者将帮助大都会人寿向美国日益老龄化的婴儿潮一代销售更多的退休产品和服务。大都会人寿对成功的信心如此坚定，以至于在5月3日上调了对今年和2006年的盈利预测，称其收购旅行者人寿与年金是主要的实力来源。

收入受到冲击

这一消息，加上第一季度盈利激增65%，自此推动股价上涨10%，达到每股44美元，弥补了自交易宣布以来所遭受的损失。然而，随着合并细节的逐渐明朗，大都会人寿面临的挑战似乎越来越严峻。保险公司对商誉的初步估计——即其为旅行者资产支付的溢价——自1月31日以来已从30亿美元上升至50亿美元。评级机构因担忧大都会人寿融资交易和顺利合并两家公司的能力，已将其列入负面信用观察名单。而旅行者的收入也受到冲击：许多同时从大都会人寿和旅行者购买保险的机构客户在合并后正通过与竞争对手开展业务来进行多元化。

进一步引发担忧的是4月26日的消息，MetLife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罗伯特·H·本莫斯基（Robert H. Benmosche），60岁，将在明年春季辞职。MetLife总裁罗伯特·C·亨里克森（Robert C. Henrikson）将接任首席职位。尽管本莫斯基公开表示他与董事会就继任计划进行了持续讨论，但一些人对时机表示质疑。“这对MetLife来说是个大事，”纽约研究机构CreditSights的保险分析师罗布·海恩斯（Rob Haines）说。“所以首席执行官这么快就离开，令人好奇。”本莫斯基和其他高管拒绝对此报道发表评论。

地方政治也在复杂化合并。康涅狄格州检察长理查德·布卢门撒尔（Richard Blumenthal）强烈反对即将进行的出售，因为这将“摧毁就业，损害我们的经济，并使家庭处于不利地位。”MetLife在4月中旬妥协，同意在哈特福德只裁员490人，而不是600人。雷曼兄弟公司（LEH）的分析师埃里克·N·伯格（Eric N. Berg）现在估计，该交易将创造不到6000万美元的节省，而不是MetLife承诺的1.5亿美元。

如果这些还不够，来自纽约检察长艾略特·斯皮策（Eliot Spitzer）办公室和其他州检察长对经纪人薪酬的监管压力才刚刚开始。MetLife和其他人寿保险公司正在被调查佣金支付做法。对商业保险经纪行业的类似调查导致监管机构对最大参与者——Aon（AOC）、Marsh & McLennan（MMC）和威利斯集团（WSH）处以数百万美元的罚款。对美国国际集团（AIG）商业行为的调查仍在进行中。

这一切使得一些人开始质疑合并多久能够带来回报。在1000万美元的Forester价值基金（FVALX ）中，投资组合经理托马斯·H·福雷斯特在第一季度抛售了该基金全部的美国家庭保险股份，价值约为40万美元。“我相信长期的故事，”福雷斯特说。“但坦率地说，确实存在一些非常严重的问题。”

不断增长的债务

美国家庭保险坚持认为这笔交易仍然是合理的。“到目前为止，整合进展顺利，”美国家庭保险首席财务官威廉·J·惠勒在5月25日的投资者会议上表示。“这并不简单，但我们正集中所有资源确保其成功。”但20亿美元的商誉增加表明，保险公司在签署协议后发现了一些问题，雷曼兄弟的伯格表示。美国家庭保险不予置评，但分析师认为问题可能部分源于对养老金和401(k)退休计划的机构销售损失。这些客户是复杂保险产品——保证投资合同（GICS）的主要买家，这些产品主要用于为大型退休账户提供保险。该业务在2004年占旅行者单位运营收益的30%。但第一季度的机构销售下降了30%，降至10亿美元。

更令人担忧的是美国家庭保险计划如何融资这笔收购。火热的纽约房地产市场帮助公司通过出售两座知名的曼哈顿摩天大楼（包括其总部）筹集了约26亿美元。但该交易也使用了比最初预测更多的债务，因为美国家庭保险原本计划出售更多资产。相反，它将筹集大约80亿美元的债务和优先股，这些债务和优先股带有固定的利息支付。

这可能会带来问题，因为标准普尔（MHP）在交易宣布时将保险公司列入了可能降级的信用观察名单。标准普尔的保险分析师凯文·T·阿赫恩将关注公司是否有足够的现金来支付增加的利息。大都会人寿的债务负担将上升到总资本的30%，而过去为25%。阿赫恩在5月20日重申了他的负面评级观察，他表示此次收购具有“战略价值”，但拟议融资的结果仍不明朗。“我们正在认真审视，”他说。

分析师们还将关注大都会人寿与花旗经纪人保持紧密联系的计划。这两家公司签订了为期10年的协议，根据该协议，大都会人寿将通过史密斯·巴尼经纪人和银行分支机构销售产品。保持这些关系的完整性对使合并成功至关重要，阿赫恩表示。“归根结底，这就是他们购买的相当一部分。”

考虑到旅行者的价格标签，大都会人寿几乎没有犯错的余地。即使是其股票的支持者也认为此次收购不会很快改善保险公司的盈利能力。纽约投资银行Fox-Pitt, Kelton的分析师约翰·纳德尔表示：“如果我们必须站在一方或另一方，我们更喜欢花旗在这个方程式中的一方。”与花旗不同，后者直到最近一直是常年买家，大都会人寿在收购方面是新手。它将不得不努力证明自己也达成了一笔明智的交易。

作者：玛拉·德·霍瓦尼安，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