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癌战略家 - 彭博社

如果犹太·福克曼博士决定放松一下，人们可以理解。这位72岁的癌症专家常被称为抗血管生成之父，这是阻止新血管生长的科学术语。他在1960年代初期理论化这一技术可能被用来让肿瘤饿死——然后花了几十年时间试图说服怀疑的医学界。如今，最成功的新型靶向癌症药物阿瓦斯汀（Avastin）采用了这一策略，另一个有前景的视力丧失治疗药物卢塞替尼（Lucentis）也是如此。这两种药物均来自基因泰克公司（Genentech Inc.）。总的来说，已有超过30种此类治疗正在进行人体试验。

作为波士顿儿童医院血管生物学项目的主任和哈佛医学院的教授，福克曼继续治疗患者并培训年轻医生。但他最新的热情是寻找“生物标志物”——在血液、唾液或尿液中发现的蛋白质，能够指示疾病的存在。如果能够找到数百种不同类型癌症的生物标志物，医生就可以仅用最有可能有效的药物来治疗每位患者。

然而，识别这些肿瘤“指纹”极其困难。血液中可能循环着20,000种不同的蛋白质，但很少有测试能明确将其中任何一种与癌症联系起来。因此，靶向癌症疗法被给予广泛的患者群体，尽管这些药物对超过25%的患者通常效果不佳。

福克曼的实验室正在通过筛选与肿瘤血管生成相关的生物标志物来改善这一比例。他设想在不久的将来，癌症药物将根据与肿瘤匹配的生物标志物进行处方，就像抗生素与特定微生物匹配一样。“理想情况下，我们永远不会治疗肿瘤。我们将治疗生物标志物，”福克曼说。

他已经在测试这个想法。福克曼的一位患者是一名20岁的年轻人，他在13岁时切除了一个罕见的甲状腺肿瘤。为了检测潜在的致命复发，医生们随后在这个男孩的血液中监测一个已知的生物标志物，一种叫做降钙素的钙控制激素。当四年前水平开始上升时，男孩的医生父亲知道癌症不可避免地会复发。与其等待，他请求福克曼治疗上升的降钙素水平。在5月中旬，患者开始接受多西环素，这是一种也能阻止血管生长的抗生素。

福克曼帮助患者的愿望在他7岁时被点燃，当时他陪伴他的拉比父亲进行医院探访。1957年从医学院毕业后，他为美国海军工作，参与开发了第一种可植入的持续释放药物的装置。在海军实验室，他还观察到一些奇怪的现象：在小鼠中生长良好的肿瘤在细胞培养中停滞不前，因为它们不再接触血管。其他科学家曾对血管生成进行研究，但福克曼在1971年发表的开创性论文将其与癌症联系起来，点燃了这一领域。二十年后，他的实验室发现了两种化合物，内源素和血管生成素，能够缩小小鼠的肿瘤。1998年，媒体报道这些早期结果作为癌症治疗的突破——当内源素证明难以制造时，导致了人们的失望。但随着阿瓦斯丁和其他新药的成功，福克曼得到了证明。

在与小鼠合作的过程中，福克曼的实验室发现了几种潜在的生物标志物，这些标志物在肿瘤血管生成启动后20到40天内如时钟般出现。“这真是令人兴奋的事情，”他说。显然，他并不是一个准备退休的人。

作者：凯瑟琳·阿恩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