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k)计划出现漏洞 - 彭博社

在过去的15年里，琳达·霍奇基斯最大限度地利用她的401(k)计划，直到两年前她从一家医疗保险公司的邮件室主管职位上被解雇。对于她的22万美元的积蓄，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于是向她家附近的华盛顿州塔科马的一位财务规划师寻求帮助。“我想晚上能安心入睡，而不必担心我投资了不该投资的东西，”她说。规划师建议她关闭与共同基金巨头富达投资的401(k)账户，并将资金转入雷蒙德·詹姆斯金融公司的个人退休账户。

按照规划师的建议，她将仅有的40%的资金保留在共同基金中，其余的转移到更保守的投资工具，如定期存款。对于基金行业来说，55岁的霍奇基斯又是一个随着婴儿潮一代开始结束职业生涯并步入退休的客户。

令人惊讶的是，对于一个仅有20年历史的行业来说，401(k)业务已经过了巅峰。这给共同基金公司带来了很大的麻烦，这些公司管理着32000亿美元的工作场所储蓄计划。当员工退休或换工作时，该行业仅能保留每美元中30美分的401(k)或类似计划的资金。根据市场追踪公司金融研究公司（FRC）的数据，预计从2003年的1980亿美元到2010年的4010亿美元，基金公司的资金转移率将大幅上升。这一趋势显然没有帮助国家不断下降的储蓄率，过去10年中储蓄率从4%降至不到1%。

缩小的资金池

确实，工作场所储蓄计划的净流入在过去六年中一直在缩小。根据投资公司协会（基金行业的贸易组织）最新的数据，投资于这些计划的新资金（减去提款）在1998年达到了800亿美元的峰值，而在2003年仅为490亿美元。对于另一半储蓄（流入货币市场基金、定期存款、年金和员工公司股票）的趋势则更加黯淡。根据联邦储备的数据，这个1.6万亿美元的资金池在过去五年中有四年出现了净流出，包括去年120亿美元的流出。“这个行业几乎已经结束了积累阶段，进入了分配阶段，”咨询公司401kExchange.com Inc.的总裁弗雷德·D·巴斯坦说。

在7月1日之后，从401(k)账户的撤离可能会加速。那时，最老的婴儿潮一代将年满59½岁，可以在不受10%罚款的情况下提取资金，即使他们仍在工作。根据人口普查局的数据，在接下来的五年中，将有1630万人达到60岁。大多数人在退休时会带走他们通常充裕的账户。因此，预计到2010年，流入基金公司的退休资金净流入将继续下降，预计为320亿美元，根据FRC的数据。

与此同时，报名参加401(k)计划的年轻人越来越少。相反，他们正在偿还高额的大学贷款和信用卡债务，并将任何闲置现金投入火热的房地产市场。该行业正在推动雇主自动为新员工注册401(k)计划，但由于某些州的劳动法和对将员工置于不合适投资中的法律责任的担忧，这项工作的前景不确定。即使更多的雇主同意这样做——根据美林金融公司（MEL）的数据，目前约有10%这样做——额外的贡献也不太可能抵消退休人员的大额提款。

所有这些对一个长期依赖于从数百万薪水中定期扣除以推动其增长的行业来说都是坏消息。公司的401(k)计划、非营利组织的403(b)计划以及州和地方政府的457计划——被称为确定缴款计划，因为它们没有保证的支付——占据了共同基金持有的8.1万亿美元资产的近20%。但富达401(k)部门总裁威廉·C·凯里表示，正在蓬勃发展的转移潮“是金融服务行业将见证的最大资产转移。”

大黑马

对基金经理来说，特别令人担忧的是，当员工退休或换工作时，他们失去的401(k)资金有多少。芝加哥市场研究公司Spectrem Group表示，前员工几乎立即兑现了近30%的资金。而且，超过一半的资金被转入IRA，其中四分之三的资金转向了金融顾问、保险公司、银行或股票经纪人。这些竞争对手可能会将部分资金保留在共同基金中，就像琳达·霍奇基斯的账户一样，但即便如此，他们——而不是基金公司——获得了收取的丰厚费用的绝大部分。“这是一场现在拥有资产的公司与那些拥有退休人员所青睐的产品的公司之间的斗争，”FRC退休服务研究主任克里斯·布朗说。

大型基金公司知道自己是弱者。退休人员喜欢转移他们的401(k)，因为IRA提供更多的投资选择，允许用于大学费用和其他目的的提款，并在选择受益人方面提供更多灵活性。基金巨头先锋集团的退休业务负责人詹姆斯·M·诺里斯表示：“在许多情况下，我们只是没有为人们提供正确的建议、产品，甚至工具。我认为我们自己还没有搞清楚。”

因此，先锋、富达和其他基金公司正在争相争夺更大份额的转移市场。先锋提供一些最低成本的年金，旨在为寻求稳定收入的退休人员提供服务，诺里斯表示，该公司希望通过为临近退休的人士增加在线规划工具来更好地推广其产品。富达则在宣传一项新计划，该计划整合了退休人员的所有收入和支出来源，然后自动扣除并支付税款、保险和其他费用，发放“薪水”。

一家名为首席金融集团公司（PFG ）的德莫因保险公司，同时运营401(k)计划，显得更加积极。去年，该公司启动了一项试点计划，派遣投资顾问团队到工作场所，与员工进行一对一的会面，帮助他们规划退休。然而，这种混合了教育和营销的努力可能会让一些雇主感到不安，他们担心如果建议不当可能会承担责任。

在市场的另一端，基金公司急于吸引更多年轻工人参与401(k)计划。根据梅隆的数据，参与率在1995年达到79%的峰值后，去年降至70%。年轻工人的参与率更低：25岁以下的参与者仅占26%，而2000年为31%；25至34岁年龄段的参与率从61%降至57%，根据先锋的数据。

懒惰和困惑

参与率的下降部分反映了在经历了三年的熊市后对股票投资的恐惧。但这也与国家储蓄率的下降相吻合，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借款购买房地产或融资消费。在人力资源专家休伊特协会（HEW ）的一项调查中，员工不参与401(k)计划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他们无法负担更多的储蓄。“作为一个社会，我们的储蓄率没有达到应有的水平，”休伊特退休外包业务负责人E. Scott Peterson表示。

自动注册计划可能是赫维特调查中突出显示的另一个问题的答案：许多人只是太懒惰——或者对选项感到困惑——以至于无法注册。当员工被自动注册时，参与率大幅上升，因为大多数人懒得选择退出。他们也没有费心将资金从基本基金中转出。这让一些采用自动注册的公司感到害怕，因为他们可能会因将员工投入过于保守的投资而被起诉。因此，最新的计划将资金存入试图将投资风险与员工预期退休日期相匹配的基金——例如，为年轻员工投入更多资金于股票，减少债券投资。众议员比尔·托马斯（加州共和党）预计将在今年备受争议的社会保障改革法案中推动自动注册，但该法案的通过远未确定。

自动注册将有助于带来更多资金。但除非基金找到一种方法来让婴儿潮一代留在其中，而不是阻止他们退出，否则401(k)的辉煌时代将不会回归。

作者：亚伦·普雷斯曼，波士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