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聪明高效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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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玛·舒尔曼是一位充满活力的人。这位资深社工每周工作多达50小时，为纽约大学医学院的阿尔茨海默病诊所招募治疗人员。她的老板，精神科医生史蒂文·H·费里斯，害怕她决定退休的那一天：“我们肯定得雇两到三个人来替代她，”他说。舒尔曼抱怨道：“我面临的一个问题是过剩的精力，这让我感到烦躁。”

哦，还有一件关于艾玛·舒尔曼的事。她快93岁了。

舒尔曼不仅仅是一位了不起的女性。她可能是即将到来的事情的先兆，因为7800万强大的婴儿潮一代正迈向他们的黄金岁月。当然，没有人预测婴儿潮一代会常规地工作到90岁。但舒尔曼——以及更为人知的老年人，如87岁的投资者柯克·凯尔科里安和79岁的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证明了有生产力的、有报酬的工作并不一定要在55岁、60岁甚至65岁时结束。

年长。聪明。高效。下一代老年美国人很可能会对经济做出比今天许多预测所预期的更大贡献，而不是成为经济的负担。当然，大多数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会放慢脚步。但新的研究表明，

婴儿潮一代将有能力——并且有愿望——在今天的正常退休年龄之后继续高效和创新地工作。如果社会能够挖掘他们的才能，雇主将受益，生活水平将提高，社会保障和医疗保险的融资问题将更容易解决。这一逻辑如此强大，以至于很可能会扫除许多法律障碍和企业惯例，这些障碍和惯例今天使老年工人无法实现他们的全部生产潜力。

互联网记忆工具

在未来几年，越来越多的美国人进入60岁和70岁时将希望工作，至少是兼职。研究人员发现，工作不仅不会让人疲惫，反而可以帮助人们保持心理和身体的健康。许多受过高等教育和薪水丰厚的工人——律师、医生、建筑师——已经能够工作到较高的年龄，因为他们的技能受到重视。婴儿潮一代的教育水平超过历史上任何一代，可能会遵循这一模式。而如今知识的快速过时实际上可以对老年工人产生优势：过去，培训临近退休的人被认为是浪费。但如果培训每年都需要更新，那么公司不妨对老员工进行再培训，就像对年轻员工一样。

同样重要的是，高级工作对老年人来说变得更容易。得益于医学进步，人们的健康状况保持良好，使他们能够比以前工作更长时间。需要体力劳动的工作越来越少，比如重物搬运。而技术——从增强记忆的药物到作为辅助记忆的互联网搜索引擎——将帮助老年工人弥补衰老的影响。“假设健康趋势持续改善，婴儿潮一代如果选择的话，应该能够在70岁后继续高效工作，”南加州大学老年学学院院长伊丽莎白·泽林斯基说。

但实现这一潜力需要政府和企业摒弃过时的规则、做法和偏见，这些因素使得那些希望继续工作的老年人过早退休。在许多公司中，存在一种不成文的假设，即老年工人的能力远不如年轻同事。因此，除了确保老年工人获得公平的培训机会外，首席执行官们可能还需要直接面对无意中的年龄歧视。

社会还必须应对一个棘手的问题，即如何改变社会保障制度以适应一个老龄化但更健康的人口。一个平衡的方法可能是以更快的速度提高社会保障退休年龄，同时加强社会保障残疾项目——该项目目前覆盖800万名残疾工人及其家属。

这种对美国老龄化的乐观展望与传统智慧形成了鲜明对比，后者对2006年第一批婴儿潮一代的60岁生日派对充满恐惧。悲观的评论员预计，婴儿潮一代将在60岁后迅速退休，正如他们的前辈一样，而那些继续工作的人将转向更轻松和生产力较低的工作。人们担心，婴儿潮一代最终会听从蒂莫西·利瑞的号召，退出（劳动力市场）并打开（电视）。“美国老年人数量的激增将给工作年龄的成年人带来前所未有的经济负担，”投资银行家彼得·G·彼得森去年在他的最新书籍中写道，空转。

但如果人们的生产性职业与他们延长的寿命同步延续，负担就不会那么沉重。人们工作更长时间和更高效，经济能受益多少呢？

《商业周刊》的分析发现，老年美国人的生产力提高和更高的劳动参与率到2045年可能会使国内生产总值增加9%，这在原本的基础上。 （这假设，例如，在未来40年中，健康和技术的改善缩小了老年工人与年轻工人之间的生产力差距。）国内生产总值的这一9%的增长将每年为经济产出增加超过3万亿美元，以今天的美元计算。

增加的增长将对政府财政产生纯粹的好处，因为一个更大的经济体和更高生产力的工人会带来更高的税收收入。而且毫无疑问，鼓励人们随着寿命的延长而工作更长时间，将大大有助于确保社会保障的偿付能力。

在像美国这样的富裕国家，公民选择多工作几年这一想法仍然有些新鲜。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退休年龄随着寿命的增长而下降。这一趋势似乎不可阻挡：在1950年，65岁及以上的男性中有46%在劳动力市场中，而到1985年，这一比例骤降至16%。女性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涌入仅部分抵消了整体下降。

但从1980年代中期开始，发生了一些非常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一趋势发生了逆转，越来越多的老年美国人选择继续工作。即使在近年来疲软的劳动市场中，这一增长也在加速。65岁及以上男性在劳动力市场中的比例回升至近20%——这是自1970年代以来的最高水平。

当然，最近工作年龄的上升部分可以归因于股市从2000年高峰的下跌，这影响了退休储蓄。此外，拥有良好固定收益养老金计划的工人减少，这使他们能够年轻时退休。但财务需求不能成为老年美国人工作更多的全部原因。联邦储备委员会的调查显示，老年家庭的财富在增加，而不是减少。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55至64岁家庭的平均净资产在1992年至2001年间飙升了74%，而且自那时以来可能还在上升。

同样重要的是，许多阻碍人们延长工作时间的制度性障碍已经被消除。1986年，国会以平等权利的名义禁止了除少数工人（如航空公司飞行员）外的强制退休。而401(k)计划逐渐取代了固定收益计划，并不会促使人们在某个年龄退休。

年轻如你所感

更好的是，工作对今天身体健康的老年美国人来说并不觉得是一种负担。许多60岁以上的人并不认为自己老。一个很好的例子是61岁的西奥多拉·恵美子“泰迪”·吉田，她在纽约的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组织文化项目。在她的业余时间，她在一个日本打击乐团中敲打大鼓。“人们总是对我多大岁数感到惊讶，”这位前舞者说。

婴儿潮一代的身体状况甚至比同龄人更好，并且更坚定地想要保持活跃。去年，员工福利研究所（一个公司支持的组织）对人们的调查显示，三分之二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希望在退休后继续工作。AARP在1月份对婴儿潮一代的调查发现，五分之二的50至65岁工人对渐进式“分阶段”退休感兴趣，而不是突然停止工作——近80%的受访者表示，工作中提供分阶段退休计划将鼓励他们继续工作更长时间。虽然许多婴儿潮一代可能不会坚持这些勇敢的决心，但工作趋势显然在上升。

良好的健康状况将有所帮助。65至69岁有影响工作能力的残疾比例从1995年的近28%下降到去年的不到22%。医学的进步正在治愈许多曾经迫使老年工人退休的问题。例如，基因科技公司（DNA）在5月23日宣布，一种正在进行试验的药物用于治疗黄斑变性，能够改善老年人的视力。而且，得益于自动化和制造业的缩减，健康状况的改善与工作强度的减轻相吻合。根据城市研究所的一项研究，55至60岁工人中表示他们的工作不需要大量体力劳动的比例从1992年的32%上升到2002年的38%。

试验与错误

心理健康似乎也在改善。南加州大学的泽林斯基发现，心脏病、高血压和糖尿病直接损害大脑功能——她看到现代医学在这些疾病上取得了更好的控制。因此，老年人的记忆和其他功能正在改善。艾玛·舒尔曼在纽约大学医学中心的老板史蒂文·费里斯预计，随着记忆增强药物和个人数字助理、搜索引擎等技术辅助工具的普及，老年工人将获得进一步的收益。费里斯说：“我记得我父亲用小纸片记东西。人们不再需要这样做了。”

那些蓬勃发展的老年工人往往拥有在职场上受到重视的技能，即使这些技能无法通过标准测试轻易衡量。根据心理学家雷吉娜·科洛尼亚-威尔纳的说法，她是佛罗里达州博卡拉顿的实用智能咨询公司总裁，最重要的是能够使用无法写在纸上的经验法则解决模糊的商业问题。举个例子：如何应对一个难相处的老板。在对200名银行高管的研究中，她发现那些表现出最高“实用智能”的人，年纪大和年轻的比例相当——而在他们中年长者的表现更为出色，尽管他们在传统智力测试中的得分与同龄人相比并没有更好。“实用智能伴随你一生，”科洛尼亚-威尔纳说。“你在变老时不会失去它。”

对老年工人不灵活和缺乏创造力的指责也被夸大了。芝加哥大学的经济学家大卫·W·加伦森和俄亥俄州立大学的布鲁斯·A·温伯格的研究发现，老年人的创新更可能是“实验性的”，而年轻人的创新则是打破常规的“概念性”创新。概念型的人往往会有灵光一现的想法，而实验者则是从一生的观察、试验和错误中构建新想法。在那些在晚年创作出最佳作品的“实验性”创新者中，有画家亨利·马蒂斯和保罗·塞尚，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以及建筑师弗兰克·劳埃德·赖特。

一些开明的公司正在意识到这一切。他们正在雇用或留住拥有灵活工作时间和充足培训的老年员工。联合技术公司（UTX）每年在其员工学者计划上花费超过6000万美元，该计划支付任何年龄员工在业余时间学习的费用。在UTC位于佛罗里达州米拉马尔的汉密尔顿·桑德斯特朗德工厂，61岁的首席机械师埃德·佩雷斯正在攻读法律研究的学士学位。他在两年前完成了航空维修管理的副学士学位，并希望进入法学院。“如果我不耗尽时间，而UTC也不耗尽资金，我会继续下去，”他说。

UTC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乔治·大卫，63岁，自己也是享受折扣电影票的候选人，他认为像佩雷斯这样的受过教育的员工是更好的员工，无论年龄或学习领域如何。此外，免费教育激励措施往往吸引UTC最有技能和积极性员工，因此这是公司留住最想要的人才的一种方式。“员工学者”的留任率比普通美国员工高出约20%。

留住经验

纽约的合并爱迪生公司，作为一家拥有老龄化劳动力的电力公司，正在努力留住其宝贵的老年员工，提供如老年护理推荐服务和职业生涯培训等福利。它希望保留像弗雷德里克·R·西姆斯（67岁）这样的员工的经验，他是一名紧急现场经理，在公司工作了49年，见证了几乎所有事情，从水管破裂到世界贸易中心的倒塌。在一个信任和融洽关系至关重要的工作中，西姆斯与曼哈顿各地的消防部门官员和其他紧急工作人员都是以名字相称。合并爱迪生最近送他参加了为期两天的“工作人聪明”课程。“我没有以前那么有活力，但如果今天需要，我足够好可以工作16个小时，”西姆斯说，并补充道：“我知道公司喜欢我在这里。”

如今，在像家得宝公司（HD）和CVS公司（CVS）这样的零售商的销售现场，发现年长员工是很常见的，但新鲜的是年长员工在高薪、高生产力职业中的日益增加的存在。位于马萨诸塞州贝德福德的MITRE公司，一家研究和开发机构，担心失去在雷达等领域的专业知识，这对年轻工程师来说是一种失传的艺术。因此，它以“兼职、随叫随到”的方式召回退休人员。西弗吉尼亚州莫根敦的能源部国家能源技术实验室也认识到拥有技术专长的年长员工的价值。它保留了86岁的化学工程师休·D·古斯里，作为全职技术顾问，部分原因是他有年轻工程师可能从未想到的想法。古斯里说：“我的经验让我对问题有不同的看法，这可能并不总是正确，但几乎总是会有所不同。我提供的最大服务是激发参与项目的人的思考。”

不幸的是，许多其他公司并没有领悟到这一点。人力资源管理协会，一家人事高管的协会，表示59%的受访成员并不积极招聘年长员工，65%则没有采取任何具体措施来留住年长员工。劳工统计局在1995年发现，最后一次调查时，55岁及以上的员工接受的正式培训时间仅为45至54岁员工的三分之一。SeniorThinking LLC的首席执行官玛丽安·斯托尔茨-洛伊克表示，管理人员往往甚至没有意识到年长员工正在收到一种微妙的信息，即培训并不适合他们。

经济学家发现，企业通过对年长员工提供较少的培训而错失了机会。研究表明，他们在操作信息技术时速度较慢，但错误更少。对华盛顿州社区大学重新培训的失业工人的研究发现，接受培训的年长员工的薪资增长与年轻员工一样大——这表明他们所接受的培训是有效的。

长期工作的婴儿潮一代会阻碍年轻员工的晋升吗？也许。但雇主更担心的是相反的情况——如果婴儿潮一代大规模退休，而没有足够的人来接替他们的职位，可能会出现劳动力短缺。国会预算办公室预测，未来10年劳动力增长将减缓近一半。

美国比大多数欧洲国家更好地利用了老年公民的潜力，在欧洲，由于丰厚的退休福利，极早退休已成为常态。在55至64岁之间，仍在工作的美国人占60%，而在欧盟仅为40%。

明智的政策选择，例如废除大多数强制退休规定，帮助美国能够利用老年人的能力和精力。自2000年以来，社会保障受益人无论在65岁后工作赚取多少，都可以领取全额福利。美国国税局提议从明年开始，允许59岁半及以上的人在仍在工作时领取部分养老金。由于人们不必完全退休就能领取养老金，专家预测，更多人可能会继续工作。尽管雇主团体抱怨涉及的繁文缛节太多，但这些提议的规则是朝着正确方向迈出的一步。

创造激励措施

还有什么可以做的来挖掘老年工人的生产力潜力？目标是为薪酬和退休制度引入更多灵活性，以便在工人年龄增长时创造更多选择。顾问肯·迪赫特瓦尔德（Ken Dychtwald），《年龄浪潮》（Age Wave）的作者，推荐德勤咨询公司（Deloitte Consulting LLC）的例子，该公司通过将高度重视的老员工指定为“高级领导”，并给予他们灵活的工作时间和地点、特殊项目以及指导和研究的机会等激励措施，来吸引他们留下来。

另一种可能性是允许公司将传统的确定福利养老金（鼓励在55岁时尽早退休）转换为现金平衡计划，这种计划没有内置的退休激励。由于合法的年龄歧视担忧，这种转换自1999年以来一直被冻结，尽管布什政府已提出立法以打破僵局。确保转换为现金平衡计划不会损害老年工人是明智的，但这种谨慎也在维护一个吸引人们在仍有很多贡献时退休的制度。

也许最具争议的想法是打破薪酬与资历之间的典型联系。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工作到60岁后甚至70岁，薪酬应根据人们的工作量和工作成就进行调整。

在收入和寿命都在上升的经济中，重新思考社会保障的角色也是至关重要的。理论上，社会保障应为那些确实太老而无法工作且缺乏储蓄的人提供安全网，同时鼓励庞大的婴儿潮一代为自身和经济的利益继续就业和保持生产力。

逻辑结论：逐步将社会保障的正常退休年龄提高到70岁。从那时起，将进一步的增加与寿命的增长挂钩。还必须提高人们首次选择提前退休的年龄，现在是62岁。研究表明，许多人将官方的提前退休年龄视为可以退出劳动力市场的信号，即使他们在余生中将获得更小的支票。提高提前退休年龄将表明，在马拉松跑步的七十多岁人群中，62岁对大多数人来说太年轻了。

提高社会保障的提前退休年龄对有健康问题的工人或需要更多体力劳动的工作者来说将是困难的。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是放宽社会保障残疾保险计划的资格要求。对年长劳动者的残疾支付的额外费用将远远超过通过同步提高正常和提前退休年龄所节省的费用。

毫无争议的是，美国正在变老。但应对人口结构变化的解决方案就在我们面前。正如城市研究所高级研究员C. Eugene Steuerle在5月对众议院筹款委员会所说：“50多岁、60岁和70岁的人群现在已成为经济中最大未充分利用的人力资源池。”通过更长时间地工作——并且更高效地工作——婴儿潮一代将帮助美国经济蓬勃发展，即使他们的个人里程表不断向前推进。

彼得·科伊，纽约的黛安·布雷迪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