债权人将施加压力 - 彭博社

UAL公司旗下的联合航空公司（UALAQ ）在6月17日躲过了一劫，当时破产法庭给予该航空公司直到9月1日的时间来提交重组其运营和财务的计划。这是一个拖延了2年半的案件中的第九次延期。但联合航空并不是唯一在破产困境中的公司。地板产品制造商阿姆斯特朗世界工业公司（ACKHQ ）自2000年以来一直在第11章保护下运营。阿德尔菲亚通信公司（ADELQ ）在破产中花费了近三年时间，直到4月同意将其有线电视资产出售给时代华纳公司（TWX ）和康卡斯特公司（CMCSA ）。

根据乔治·W·布什总统于4月20日签署的新破产法，未来的企业债务人将在法庭上的停留时间将大大缩短——而且将更加不舒适。该法律大幅限制了公司拖延第11章程序的能力。它对破产公司支付关键高管的薪酬施加了严格的新限制，这可能加速高管的离职，使重组变得更加困难。这些变化中的大部分将在10月17日后提交的案件中生效，将要求许多在第11章保护下运营的公司更快做出决策，并偿还更多债务。新法律强烈倾向于债权人，将迫使更多公司清算，而不是解决其财务问题。

“案件将会更快且更残酷，”破产专家、Kramer Levin Naftalis & Frankel LLP纽约办公室合伙人Thomas M. Mayer预测道。Mayer和其他律师预计，陷入困境的公司将在新规则生效前于夏末匆忙申请破产。该法律赋予所有债权人更多的杠杆，但供应商、房东和投资银行将特别受益。

一些专家认为，破产法的修订早已迫在眉睫。商业案件的激增和漫长持续时间推高了律师费用和管理人员薪酬，而债权人则被迫耐心等待。“法院给予债务人的自由裁量权和灵活性使得高管、律师和重组公司的‘饥饿狂欢’成为可能，”位于芝加哥的麦克德莫特威尔与埃默里律师事务所合伙人Lewis S. Rosenbloom愤怒地表示。

国会试图通过限制破产法官确定案件持续时间和允许例外的自由裁量权来打击商业失信者。例如，申请第11章破产的公司最多将有18个月的时间提交重组计划。之后，债权人或其他相关方可以提出自己的计划。

激增的奖金

立法者还限制了法院对管理人员奢华留任薪酬的裁量权。自1990年代以来，所谓的关键员工留任计划——向管理人员提供“留任奖金”——已成为商业破产的常态。

批评者认为这一做法是错误的，奖励了将公司引入困境的团队。哈佛商学院教授Stuart C. Gilson在1989年的一项研究表明，离开大型破产公司的首席执行官很少能在其他地方找到顶级职位，这一观点支持了这样的看法：这些管理人员不值得获得奖励。“离开沉船的高级管理人员不太可能再找到另一艘船，”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法学院教授、Courting Failure: How Competition for Big Cases Is Corrupting the Bankruptcy Courts一书的作者Lynn M. LoPucki说。

随着高管薪酬飙升，留任奖金也随之增加，引发了滥用的指控。2002年，一位主持前世界通讯公司破产的法官批准向329名员工支付2500万美元的赔偿。有时，管理者拿了钱就跑。这就是2001年12月Kmart公司向22名高管提供的2850万美元留任“贷款”的情况。这个财务困境中的零售商表示，如果管理者在重组期间继续留任，就会免除这些贷款。2002年1月，Kmart申请了第11章破产保护——到3月底，22名高管中已有16人离职。一些高管偿还了贷款，而Kmart及其债权人则起诉了其他未归还款项的人。

法院已经开始对留任奖金进行打击。6月15日，负责美国航空集团公司破产案的弗吉尼亚州亚历山大市的法官将23名高级官员排除在一项价值高达5500万美元的计划之外，该计划旨在在与美国西部控股公司（AWA）的合并谈判期间留住超过1800名管理者。该提案引发了美国航空工会的强烈抗议，工会已经接受了近10亿美元的薪酬和福利削减。“试图使高管免受破产过程中所有其他利益相关者面临的财务风险，这本身就是不合适的，”法官斯蒂芬·S·米切尔在他的意见中写道。

新法律将任何高管的留任薪酬上限设定为普通员工平均薪酬的10倍。而且，管理者只有在提供的工作报价与当前薪酬相等或更高的情况下，才能获得留任薪酬。这将抑制大多数此类奖金，并促使管理者离职，从而削弱执行重组所需的管理结构。“你会看到外部管理者进来，他们可能对这个行业不太熟悉，”BDO Seidman LLP财务恢复服务的全国主任威廉·K·伦哈特说。

法院在给予持有租约的破产公司充足时间决定保留哪些租约和解除哪些租约方面也面临限制。这一变化对零售商、杂货店和餐饮连锁店将是痛苦的。根据现行法律，债务人在申请第11章破产后有60天的时间来假设或拒绝租约——但法院已多次授予延期。购物中心的业主们，因失败的连锁店对商场造成拖累，有时还会妨碍融资，成功游说设定了公司假设或拒绝租约的时间上限为210天。“如果你在七个月内无法决定你的商店发生了什么，你就应该被迫归还空间，”华盛顿大都会区的购物中心开发商加里·D·拉帕波特说。

华尔街豁免

但强迫更快地做出租约决定将使正在重组的零售商更难分析其新的商品计划是否有效，伦哈特辩称。大多数零售商至少监控商店销售趋势一年，包括关键的圣诞购物季。

新的破产法在某些领域允许更多的宽容——但对债务人来说并非如此。未在申请后20天内收到货款的供应商可以获得优先索赔，这要求他们在法院批准重组计划之前全额支付。而供应商可以追回在申请后45天内发货的未付款货物。现行法规要求债权人在重组后等待付款——只有在破产申请后10天内发货的货物，债权人才会获得付款。

新法律给予华尔街公司豁免一项保护顾问利益冲突的规则。投资银行不再会因承销破产公司的证券而被禁止向同一公司提供建议。

破产律师们正在准备在现行规则到期之前迅速提交申请。到目前为止，这还没有发生。截止到3月31日的年度内，商业申请实际上下降了13.1%，降至31,952起案件。但随着新法律严格要求的消息传播，似乎不可避免地会出现涌向破产法庭的潮流。

作者：艾米·博鲁斯，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