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汽车：调情核选项 - 彭博社

通用汽车公司（GM）和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似乎在玩一场危险的对抗游戏。通用汽车董事长G. Richard Wagoner Jr.最近表示，他更倾向于与UAW在医疗保健问题上达成合作协议，而不是进行斗争，但他补充道：“无论如何，我们需要显著降低我们的医疗保健成本，并且要尽快做到这一点。”暗示：如果工会不做出重大让步来帮助削减通用汽车56亿美元的医疗成本，管理层将无论如何削减这些成本。就他而言，UAW主席Ronald A. Gettelfinger表示：“如果通用汽车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减少退休人员医疗福利，那将是一个巨大的错误。法律上，他们是不能这样做的。”

事情可能还会升级。Wagoner面临着来自UAW的巨大压力，要求获得成本让步，分析师和一些通用汽车内部人士认为，尽管Wagoner没有明确表示，但他可能甚至在考虑一种“核选项”来削减医疗成本。1971年美国最高法院的一个案件，Chemical Workers vs. Pittsburgh Plate Glass Co.，裁定退休人员医疗福利不受工会劳动合同的保护，该合同仅涵盖在职工人。在这一裁决的支持下，通用汽车可以在没有UAW同意的情况下减少甚至取消其工会退休人员的高昂医疗福利。“这给了通用汽车很大的杠杆，”Sanford C. Bernstein & Co.（AC）分析师Brian A. Johnson说，“尤其是因为针对退休福利的罢工可能是非法的。”

如果事情真那么简单就好了。确实，削减通用汽车34万名工会退休人员和11.1万名员工的医疗福利每年可以节省10亿美元。但单方面削减退休人员福利也会引发一场劳资战争。工会官员对劳动法的解释存在争议，这使得通用汽车在退休人员福利方面轻松逃避责任。斯坦福大学法学院劳动法教授威廉·B·古尔德四世表示，工会在地方法院赢得了几起类似案件。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领导人警告说，如果通用汽车试图废除退休人员的健康福利，他们可能会提起诉讼或罢工。“单方面行动的代价将是巨大的，”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劳动研究专家哈雷·沙伊肯说。“在UAW内部，有广泛的支持来帮助通用汽车，而这样的威胁可能会浪费这种支持。”

赢得劳资战争无论如何都将是艰难的。卡特彼勒公司（CAT）在1992年经历了五个月的罢工，然后雇佣了替代工人。最终，卡特彼勒获得了更低的工资，而今天那里的UAW成员每月支付至少80美元的医疗保险费，而他们的三大汽车制造商同事则不需要支付。但UAW对卡特彼勒的控制力远不如对通用汽车的控制力。而且，作为第一大汽车制造商，通用汽车的庞大规模使得全公司范围内的罢工每月将耗尽约20亿美元的现金，桑福德·伯恩斯坦的约翰逊表示。通用汽车上一次重大罢工发生在1998年，持续54天，造成20亿美元的损失。

尽管双方都在强硬表态，但没有一方希望战争。很可能，两者都在摆姿态以达成协议。UAW领导人需要向他们的成员出售让步。如果关于削减退休人员医疗福利的威胁足够强烈，增加共付额或保费可能看起来更容易接受。对于瓦戈尔来说，现在采取行动至关重要。通用汽车正在亏损，但其长期疲软的欧洲业务正在复苏，国内的利润可能会随着明年新车型的推出而改善。这可能会劝阻UAW在2007年合同谈判期间做出让步。

与此同时，压力巨大，不容妥协。通用汽车的董事会给了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一个截止日期，要求在6月30日前达成协议，尽管这可能会推迟到7月。潜伏在背后的是亿万富翁柯克·凯尔科里安，他拥有通用汽车7.2%的股份，希望看到能够带回利润的果断行动。

相距甚远

在工会方面，盖特尔芬格在他即将连任的前一年无法做出重大让步，尤其是因为退休人员——占UAW三大汽车制造商会员的超过一半——被允许投票。此外，通用汽车目前一半的员工在2008年前有资格退休。而且，UAW通常会给三大汽车制造商相同的协议。克莱斯勒集团（DCX）是盈利的，因此其工会工人不会愿意做出让步。这给盖特尔芬格施加了更大的压力，要求他达成一个整个工会都能接受的协议。

出于这些原因以及更多原因，双方似乎相距甚远。来自全国各地的工会地方领导于6月9日与UAW副主席理查德·舒梅克会面，并授权他在医疗保健方面做出一些让步。但许多人后来表示，他们可以接受对小时工的削减，但不能接受对退休人员的削减。部分原因是，他们对那些通常是父亲或姑姑的人怀有忠诚。此外，由于许多现有员工即将退休，他们对未来的福利非常重视。“退休人员辛勤工作，赚取了他们的福利，”堪萨斯城UAW地方31的主席戴夫·彼得森说。“我们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们。”

在不触及退休人员的情况下获得大幅节省将是困难的。分析师预计，通用汽车今年在北美将损失40亿美元。如果通用汽车金融公司（GMAC）实现预测的25亿美元利润，并且国际业务持平，瓦戈纳将需要至少10亿美元的节省才能接近盈利。为了实现这一目标，通用汽车可能会提高一些非传统HMO和PPO的共付额和免赔额，正如克莱斯勒今年早些时候所做的那样。分析师表示，这单独可以为通用汽车节省约2亿美元。约翰逊表示，进一步削减医生网络以消除高成本医疗服务提供者每年可能节省高达4亿美元。

通用汽车还可以取消许多非传统计划。让几乎所有的UAW工人和退休人员加入通用汽车的蓝十字/蓝盾计划——其中一半的通用汽车工会成员已经是订阅者——可能会为公司带来更大的批量折扣，密歇根州安阿伯汽车研究中心的首席经济学家肖恩·P·麦卡林登表示。如果UAW同意，他估计这家汽车制造商每年可以节省至少5亿美元。

问题是：通用汽车每年10%的医疗保健通胀率在56亿美元的成本上，即使节省了10亿美元，也会吞噬一半的收益。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一些通用汽车内部人士认为UAW的解决方案无论如何都无法解决公司的问题。只要管理层考虑到这一点进行谈判，双方可能会避免一场双方都不想进行的劳资战争。

作者：大卫·韦尔奇，底特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