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如何倒退 - 彭博社

克里姆林宫崛起

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俄罗斯

与革命的终结

作者：彼得·贝克和苏珊·格拉瑟

斯克里布纳；453页；$27.50

(以下)

编辑评论 星级评分

优点 对当今俄罗斯的报道翔实，呈现出万花筒般的肖像。

缺点 作者似乎选择了支持对该国悲观看法的主题。

结论 提出了一个有说服力的论点，认为普京和克格勃重新实施了专制统治。

在2000年3月当选几个月后，俄罗斯总统弗拉基米尔·普京参加了在卢比扬卡举行的庆祝活动，那里是臭名昭著的旧克格勃总部。大约300名来自克格勃及其现任继任者FSB的将军聚集在一起庆祝苏联秘密警察成立的周年纪念。普京状态良好，向他的同僚间谍开玩笑。“获得完全权力的第一条指令已经完成，”他告诉他们。这可能是个好笑话，除了一个原因：事实证明，普京说的正是他所想的。

至少，这就是彼得·贝克和苏珊·格拉瑟所著的揭示性书籍*《克里姆林宫崛起：弗拉基米尔·普京的俄罗斯与革命的终结》* 的中心论点，他们曾于2001年至2004年共同担任《华盛顿邮报》莫斯科分社社长。该书记录了普京下政治权力的稳步集中。忠于他的克格勃背景，他有效地重新实施了专制统治，最终遏制了1990年代失败的民主革命。独立媒体被压制，取而代之的是粗糙的国家宣传。选举常常被操控，唯一重要的政党是亲普京的“权力党”。旧克格勃卷土重来，填补了许多国家最高职位。即使是学校历史教科书也在过于坦率地谈论苏联过去的罪行时被禁止。

尽管有这个标题，克里姆林宫的崛起并不仅仅是关于普京和政治。这些只是一个更雄心勃勃的项目的起点：当今俄罗斯的万花筒式肖像。该书围绕一系列多样化的主题进行主题性组织，从国际关系到摇滚音乐，背后有着令人印象深刻的第一手报道。在俄罗斯混乱的政治之上，贝克和格拉瑟展示了军队的崩溃，法院系统是一个未改革且腐败的烂摊子，民众除了众所周知的酗酒问题外，还日益受到艾滋病的侵害。这种方法让人想起列宁之墓，这是大卫·雷姆尼克于1993年出版的一本关于苏联垮台最后岁月的畅销书，当时他也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

贝克和格拉瑟的采访对象从高级俄罗斯官员和高级商人到普通人，从逃兵到内衣销售员。他们的故事都告诉我们一些关于新俄罗斯的事情（通常不是很好）。这对搭档也对戏剧性有着敏锐的洞察力。普京意外崛起的故事是早期章节的主题，其中包括来自政治内部人士的许多引人注目的细节。书中最有力的两个章节讲述了2004年别斯兰学校围攻和2002年莫斯科剧院围攻的惊心动魄的人质戏剧。两者都大量引用了与前人质及其亲属的谈话，使得阅读既引人入胜，又有时令人不适。

普京本人被描绘成一个顽固的军阀，他的主要政治信条是绝不表现出软弱。“弱者会被打败”是普京简单粗暴的口号，这解释了他对车臣的强硬政策和对批评者的零容忍。但克里姆林宫的崛起也让人感受到俄罗斯领导人面临的巨大约束，他的某些善意改革通常因为反动官僚的顽固而失败。还有俄罗斯公众的保守本能，他们仍然对帝国苏联的过去感到困惑。普京的敌人，如石油大亨米哈伊尔·霍多尔科夫斯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在对普京与霍多尔科夫斯基争斗的叙述中，作者抵制了将一切归咎于普京的诱惑，指出霍多尔科夫斯基似乎驱使自己走向自我毁灭的神秘救世主情结。

克里姆林宫的崛起确实存在一些缺陷。在西方媒体对普京和俄罗斯的持续批评背景下，作者的一些批评听起来像是陈词滥调。在俄罗斯，事情从来没有像西方通常描绘的那样黑白分明。作者显然选择了这些话题，以强化他们毫不掩饰的悲观观点。关于莫斯科蓬勃发展的经济有一章，但对俄罗斯经济复苏的真正承认却很少，这可能最终是普京时代最重要的发展。尽管作者的消息来源通常很可靠，但人们怀疑他们并不总是客观。关于普京的许多最具指控性的揭露来自一位看似消息灵通的匿名“高级官员”——考虑到他目前对普京的公开反对，这可能是前总理米哈伊尔·卡西亚诺夫。

尽管如此，这些揭露往往具有真实的回响。在普京总统任期的五年里，即使是乐观主义者也变得疲惫，意识到俄罗斯距离任何西方式民主还有相当大的距离。他们可能会喜欢克里姆林宫的崛起，这是对俄罗斯仍然是一个令人困惑和激动的国家的尖锐提醒。

作者：杰森·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