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与美元 - 彭博社

时代公司（TWX）决定将记者马修·库珀的笔记交给寻求保密来源的联邦大陪审团，这清楚地表明了新闻行业与媒体商业之间的巨大鸿沟。对新闻业不利的事情不一定对生产新闻的公司不利。时代公司的披露妨碍了记者对匿名的承诺的神圣性。高管和媒体律师警告说，这一举动可能会鼓励敌对的公司或政府机构通过传票寻找保密来源。（在截稿时，库珀已同意在其来源的同意下作证。纽约时报的朱迪思·米勒拒绝作证并被监禁。）

但还有另一个新闻现实：几乎所有顶级媒体机构都被面临商业和法律复杂性的企业集团所拥有。如果时代公司坚持不妥协并被指控藐视法庭，一些法律专家表示，它可能会在时代华纳与政府和监管机构的众多交易中面临复杂情况。该公司可能会使董事会成员面临股东诉讼。“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特拉华大学约翰·L·温伯格公司治理中心主任查尔斯·埃尔森说。“但你必须遵守法律。”支持米勒的纽约时报公司没有受到藐视法庭的指控；时代公司则受到了指控。

令人深感沮丧的认识——至少对于一名记者来说——是克服这些论点并将经济价值与优秀调查新闻的社会价值结合起来是多么困难。赢得普利策奖和同行的羡慕并不一定能推动巨大的销售或增加特许经营价值。（是市场地位，而不是头版曝光，使得*《纽约时报》比《纽约邮报》更有价值。）正如《时尚》和《与星共舞》所展示的，卖出杂志和获得收视率有更简单的方法。问问像《大西洋月刊》和《纽约客》*这样的出版物的拥有者，围绕严肃的长篇新闻建立业务有多盈利。

***《时代》*****主编诺曼·珀尔斯廷，**他做出了交出库珀笔记的决定，是那些担心对新闻业可能产生寒蝉效应的人之一。但这种效应很难转化为底线担忧。如果说，一个拥有证明某公司污染水源的文件的消息来源决定保持沉默，因为她的匿名性无法得到保证，那么社会成本是巨大的。如果那个故事从未被写出来，对媒体公司来说没有任何成本。

但决心坚定的对手可以抬高出现故事的成本。*《时代》*杂志花费了近1000万美元，一位熟悉此事的高管表示，在上个十年与科学教会进行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法律斗争，赢得了一篇报道出色（最终无可指责）的故事。在今天这个步履蹒跚的媒体行业中，几百万美元的潜在价格标签对于深入调查的工作——即使是最严谨的——几乎会让任何拥有者都感到犹豫。“记者和公司往往有不同的利益，”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的媒体法教授大卫·安德森说。《时代》所做的只是“让这一点更加明显。”

如果报纸所生产的内容是一种资产，赫斯特报业的《旧金山纪事报》编辑菲尔·布朗斯坦建议，那么“如果其与消息来源的可信度受到威胁，这个资产就受到威胁”。纪事报本身可能面临因关于棒球使用类固醇的报道而产生的传票。布朗斯坦表示，赫斯特已向他保证，公司将支持他的记者。但时代公司曾经也这样做过。该公司的最新举动提醒人们，新闻机构的理想与企业现实之间已经出现了分歧。如果可以提出一个无懈可击的商业案例，说明这些理想为何应当凌驾于其他一切之上，那么至今还没有人做到这一点。

作者：乔恩·法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