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上门服务 - 彭博社

约翰内斯·万岑医生最近一个早晨开始他的通勤，驾驶他的本田（HMC）四轮驱动汽车，经过他位于德国美因茨附近的家旁边的半木结构房屋和城堡遗址，驶向莱茵河。他在两个小时后抵达科隆波恩机场，并搭乘easyJet航班前往利物浦。从那里，他又开了一辆租赁汽车，花了三个小时到达威尔士的格温内斯。晚上10点开始，万岑在一个如此偏远的地区拜访病人，以至于老年人有时只会说威尔士语。

从德国到威尔士的确是一场不小的出诊，但万岑并不是唯一一位赋予“无国界医生”这一术语新含义的欧洲医生。由于当地愿意在夜间和周末工作的医生短缺，英国一直在从欧洲各地招募医生来填补这一空缺。49岁的万岑是数百名被每小时超过90美元的薪酬以及更广泛工作经验机会吸引的医生之一。“我一直对在国外工作情有独钟，”万岑说，他在马达加斯加的四年任期内帮助扑灭了霍乱和瘟疫的爆发。自一月以来，他已经在美因茨附近的诊所外连续待了多达10天，为格温内斯和其他地方的病人提供治疗。

飞往各地的欧洲医生数量肯定会增加。目前，英国的需求最为迫切，这是由于该国国家卫生服务团去年改变了规则，允许当地医生拒绝周末和夜班。这导致外国医生利用激励薪酬的涌入，在当地卫生当局无处可去的情况下，薪酬可高达每小时500美元以上。根据英国医学总委员会的数据，去年首次在英国注册的德国医生数量翻了一番，达771人，而捷克医生的数量则增加了七倍，达228人。从初步的2005年数据来看，这一涌入没有减缓的迹象。同时，随着越来越少的年轻人选择这一职业的艰辛和长时间工作，欧洲其他地方也出现了短缺。

经济效率

理论上，这是欧洲单一市场证明其价值的时刻之一。工人们不再被国界所限制，可以自由流动到最需要他们的地方，从而创造出更高效的经济。得益于瑞安航空等低成本航空公司的出现（RYAAY），现在可以在欧洲的一端生活，并以低廉的价格飞往另一端的工作地点。“雇佣一位欧洲全科医生并让他们飞过来，很多时候比支付英国医生夜间和周末工作的小时费率要便宜，”负责Medacs Healthcare Services PLC市场营销的Steve Moore说，该公司为英国国家健康服务提供临时员工。

但是，流动的工人常常引发争议。关于波兰水管工涌入巴黎和波兰屠宰场工人抢走德国人工作的报道激起了对新欧盟成员国廉价劳动力涌入的恐惧。在辩论中，事实往往处于次要地位。Wantzen博士在某个早晨从他在威尔士的酒店走出来时，被英国小报记者惊讶到。英国媒体错误地报道，Wantzen和其他德国医生在常规小时费率之外，还从威尔士卫生当局获得旅行和生活费用。“一旦这一点得到澄清，兴趣就消退了，”Gwynedd地方卫生委员会的非计划护理助理主任David Phillips说。

不过，确实富裕国家正在吸引来自贫穷国家的医生。在波兰，英国招聘机构已经发布年薪为90,000美元的广告，这在英国医生中低于平均水平，但在波兰却是笔巨款，经验丰富的医生年收入仅约15,000美元。尽管涉及相当多的文书工作，但欧盟法规使得妇科医生、儿科医生和其他专业人士在其本国以外工作相对容易。根据波兰医生和牙医协会的数据，已经有超过十分之一的波兰麻醉师离开了。“如果这种趋势持续下去，波兰将面临问题，”该组织外事部负责人Malgrozata Brozowska说。

英国并不是唯一一个使用财政激励来吸引医生的欧洲国家。德国东部的萨克森州向接管退休同事诊所的医生提供70,000美元，分五年支付。一些地方市长更进一步，提供廉价的办公室和居住空间，甚至为医生的孩子提供难以找到的日托名额。“我们的一半全科医生超过60岁，而这个地区对外来者并不那么有吸引力，”莱比锡附近的托尔高-奥沙茨政府公共卫生办公室主任赫尔克·齐尔姆说。

当地医生并不总是欣赏外来的竞争。来自德国奥格斯堡的赫辛帕克诊所的一组骨科医生赢得了几份合同，帮助英国国家健康服务体系缩短日间手术的长等待名单。“患者们很高兴他们不必再等待了，”诊所的医疗主任乌尔里希·博恩尼希说。但一些英国医生似乎看不起他们的外籍同事——尽管其中一些人在英国接受过培训。

根本问题在于：英国、德国和其他欧洲国家的医学院毕业生太少。英国大学正面临医学教授短缺的问题，这限制了招生和新医生的供应。在病理学、精神病学、麻醉学和外科等学科中，学术人数仅为2000年水平的75%或更少，主要是因为教师退休的速度快于新教师的招聘。在德国，医学院的学生数量足够，但太多学生在毕业前辍学或选择在制药等相关领域工作，而不是看病。2003年，23%的德国医学学位持有者没有执业，而1991年为18%。今年早些时候为德国卫生部进行的一项调查发现，许多年轻医生抱怨医院里的专制主任医生和30小时或更长的轮班。

个人成就

答案不仅仅是更多的薪水，而是更多的职业满足感。医生们常说，虽然金钱是一个因素，但他们被吸引到国外工作的原因是英国医疗系统为医生提供的个人自主权，以及在不同系统中实践和使用不同语言的挑战。“一些医生是为了快速赚钱，但其他人则将其作为拓宽知识和培训的方式，”35岁的德国医生托马斯·赫尔维格说，他在巴黎的一家医院工作，并偶尔在英国兼职。

这就是医疗迁移的好处。“疾病不会在边界停滞，”布鲁塞尔欧洲医生常务委员会秘书长莉塞特·蒂登斯-恩格维尔达说，该委员会一直在游说以便让医生更容易在国外执业。“向他人学习并了解他人的工作方式是非常重要的。”好的医学应该是具有传染性的。

由杰克·尤因在法兰克福撰写，瑞秋·蒂普雷迪在巴黎，劳拉·科恩在伦敦，博格丹·图雷克在华沙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