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论：大众汽车的真正丑闻 - 彭博社

当大众汽车的命运看似无法再跌时，一场丑闻爆发，可能会动摇欧洲最大的汽车制造商的根基。德国州检察官在6月30日确认，他们已对这家汽车巨头的管理人员和工会代表可能存在的欺诈和腐败展开调查。在大众汽车的法律部门的提醒下，检察官正在调查一系列内部人士可能利用的空壳公司，这些公司可能从供应商和政府官员那里获取回扣，以便与大众汽车做生意。他们还在调查据称由大众汽车的工会代表前往巴西的休闲旅行，这些费用以个人名义报销，最高可达36,000美元。已经有两名高级管理人员辞职，包括大众汽车的首席员工代表克劳斯·福尔克特，他是德国金属工人联合会（IG Metall）中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福尔克特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

大问题是检察官是否会找到证据，将任何不当行为与大众汽车人事主管彼得·哈茨联系起来。哈茨是大众汽车独特的四天工作制模式的设计者，该模式在1990年代初期拯救了数万个工作岗位。他还是那些以他名字命名的重要但不受欢迎的劳动市场改革的作者。德国媒体报道声称，哈茨是福尔克特的密友，批准了休闲旅行的费用以及将妓女从巴西飞往德国的费用。“我坚决否认这些诽谤，”哈茨在一份声明中说。但如果哈茨被卷入检察，德国总理格哈德·施罗德将面临不利局面，因为他长期以来一直依赖哈茨作为亲密顾问。

大众汽车日益严重的丑闻暴露了德国企业界比涉嫌欺诈更深层次的问题。它突显了该国经济停滞的一个根本原因——德国的共同决定法，该法赋予工人代表在所有大型公司的监事会中占据50%的席位。最初，这一法律的概念是为了确保管理层和劳工之间的利益平衡，但现在却演变成了一种阴险的联盟，旨在不打破现状。首席执行官和高管们依赖工人代表的投票来获得重新任命。德国管理者往往倾向于推迟或避免变革，而不是在重组或裁员上做出艰难的决定，反而迎合坐在他们董事会上的工会首领，这往往对他们的公司造成损害。“隐含的对话是：‘如果你对我好[工人代表]，我就延长你的[首席执行官]合同，’”法兰克福歌德大学的公司治理专家和金融教授西奥多·鲍姆斯说。

在大众汽车，管理层与劳工之间的关系比其他德国公司更为紧密，因为这家汽车制造商受到传统上偏左的下萨克森州的控制。该州拥有大众汽车18%的控股股份（施罗德曾在大众汽车董事会任职），一项特殊法律通过限制任何单一股东的投票权至20%来防止敌意收购。国家控制似乎确保了在大众汽车，维护该地区的就业成为一个超越增长或利润的目标。“大众汽车是欧洲最后一个共产主义的飞地，”一位德国首席执行官说。

大众汽车曾利用德国的工程实力建立全球冠军。但它已经迷失了方向。这一偏离始于1990年代初期，当时大众汽车的亏损急剧增加。时任首席执行官费迪南德·皮耶希鼓励哈茨与工会领导人接触，让他们感到自己是大众汽车的共同管理者。联合工会对于迅速采取能够拯救公司的措施至关重要。这一做法奏效了，但长期的高管们表示，工会、管理层和政治家之间的紧密联系已经交织得如此复杂，以至于使公司瘫痪。“这个舒适的系统在国家边界内运作良好，但全球经济改变了一切，”一位大众汽车内部人士说。

随着丑闻细节的浮出水面，大众汽车首席执行官贝恩德·皮谢茨里德面临的真正挑战将是消除互相抚慰的文化。欧盟已经将德国告上法庭，以挑战限制大众汽车股东投票权的法律的合法性。迫使大众汽车作为一家真正的公司运作，而不是工会老板和政治家的市场隔离傀儡，将有助于提供官员和工会领导人未能成功创造的那种工作和繁荣。然后大众汽车可以成为德国公司最佳实践的榜样，而不是最差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