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 AFL-CIO 的灵魂而斗争 - 彭博社

当全国工会领导人去年三月在拉斯维加斯召开年度冬季会议时，紧张气氛高涨。一群持不同政见的工会成员已经数月来对美国劳工联合会-产业工会联合会（AFL-CIO）主席约翰·J·斯威尼进行抨击，批评他的领导并推动激进改革。通常在这样的聚会上，工会首领们即使在意见不合时也会保持礼貌和友好的表象。但这一次，局势失控。美国州、县和市政雇员工会（AFSCME）主席杰瑞·麦肯提，被广泛视为斯威尼的权力支持者，以及服务员工国际工会（SEIU）主席安迪·斯特恩，领导着持不同政见的派系，互相大喊大骂。双方都指责对方的工会在一场激烈的竞选中抢夺新成员，目标是招募50000名伊利诺伊州的儿童保育工作者。

这一时刻充分反映了工会运动内部的斗争。这场斗争始于斯特恩对斯威尼的攻击。但随着这场对抗在7月25日至28日于芝加哥举行的AFL-CIO四年一次的大会上达到高潮，斯威尼面临连任的挑战，这场斗争已经演变为斯特恩与麦肯提之间的对峙。在1995年，麦肯提和斯特恩共同在将斯威尼推上主席位置中发挥了关键作用。现在，麦肯提及其高级助手再次在支持斯威尼的竞选中发挥主导作用——只不过这一次是针对斯特恩的攻击。如果没有麦肯提的140万成员工会，斯威尼的连任努力将会崩溃。

尽管麦肯提多年来在很大程度上同意斯特恩的批评，但两人现在在几个问题上存在分歧：他们对如何扭转工会长期会员下滑的看法、在美国劳工联合会-产业工会联合会（AFL-CIO）内的权力，以及各自工会的机构利益。他们和其他顶级工会领导人继续寻找妥协。但除非出现最后一刻的挽救面子的转机，否则斯特恩辞去AFL-CIO的可能性越来越大。

他可能会与他创立的新组织“变革以赢得联盟”的五个工会中的一些工会一起离开，包括联合食品和商业工人（UFCW）；UNITE HERE，纺织和酒店工会；以及国际团队工人兄弟会。如果那样的话，内部战争可能会撕裂许多工会之间的交织关系。“现在我看不到任何现实的可能性达成有意义的妥协，”UNITE HERE的二号官员约翰·W·威尔海姆说。

未来愿景

斯特恩和麦肯提在很大程度上在工会未来的愿景上发生冲突。54岁的SEIU领导人斯特恩是一位急躁的前学生活动家，他不断专注于扩大自己拥有的180万会员的工会，使其成为美国增长最快的工会。在他看来，工会运动需要一位新的AFL-CIO主席，能够积极推动工会组织新会员，特别是在私营部门（表格）。

相比之下，麦肯提认为AFL-CIO应该专注于增强工会的政治力量。这位70岁的工会老将的优先事项反映在AFL-CIO最近针对斯特恩攻击所提出的改革平台上。麦肯提希望将政治支出提高到AFL-CIO预算的三分之一——而将组织工作仅留在四分之一。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麦肯提对政治的持久兴趣：多年来，他一直负责AFL-CIO制定工会整体选举战略的委员会。

将政治放在首位也与麦肯提作为全国最大公共部门工会的负责人所持的机构利益相吻合，工会的会员增长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当选官员。AFSCME通过让州长授予公共工人组建工会的权利，招募了数万名新工人。麦肯提承认，政治力量是他工会增长的关键，但他认为这对于赢得私营部门工人的利益也至关重要。“工会在组织方面不会有显著进展，直到我们能够改变政治办公室中的人，并说服他们改变国家的劳动法，”他说。

这两位领导人在政治和组织这两个领域已经冲突了好几年。在2003年政治季节的激烈竞争中，麦肯提辞去了一个由斯特恩帮助创立的有影响力的527政治游说团体的董事会职务，并成立了自己的527——冒着在2004年总统选举中工会影响力分裂的风险。今年，除了伊利诺伊州儿童保育工人的管辖权争议外，AFSCME和SEIU还在爱荷华州儿童保育工人问题上展开了斗争。

权力与自我

事实上，这两位男性愿景之间的具体差异并不大。斯特恩的联盟将大约投入3500万美元用于组织，通过向显著增加招募的工会返还联合会会费。斯威尼和麦肯提也回应了自己的返还计划。底线是：在招募方面，双方仅相差约500万美元——在数十个工会之间分摊时，这只是微不足道的。“他们因如此微不足道的差异而撤回是不可想象的，”正在斯威尼阵营中竞选连任的美国劳工联合会-工业组织者（AFL-CIO）秘书长理查德·L·特朗普卡说。

他们的政治分歧也并不算太大。斯威尼的提案将使AFSCME的首席，作为首席政治战略家，在重大选举中拥有近4000万美元的资金。挑战者们尚未具体说明他们将为选举战斗投入多少资金。但斯特恩显然非常重视政治：仅SEIU在去年的选举周期中就花费了超过6000万美元，而AFSCME则花费了4200万美元。斯特恩坚称他与麦肯提在优先事项上的分歧反映了工会更广泛的复兴议程。“在政治上花费更多对公共部门工会来说是有意义的，但工会也需要针对经济其他部分的战略，”他说。

如果具体内容并没有那么不同，争吵的原因是什么呢？部分原因是权力和自尊。如果斯特恩取代斯威尼，麦肯提将失去他在AFL-CIO中长期担任的举足轻重的角色。斯威尼的自尊心也在这场戏剧中发挥了作用。多年来，他发誓在2004年70岁时退休，但他感到斯特恩的攻击让他受到了轻视，因此他坚持不退。而斯特恩则将自己的声誉完全押在了这次改革努力上。

尽管如此，这两位权力经纪人之间的哲学分歧确实很重要。麦肯提认为，工会只有通过最大化其政治力量才能繁荣，而斯特恩则认为，即使工会无法选出同情的公共官员，也必须进行大规模的招募。正如批评者所指责的那样，斯特恩本人确实将SEIU发展成为美国最大的工会，主要是通过招募新的公共部门成员。他们指出，这位雄心勃勃的领导者并没有像他公开呼吁的那样，对私营部门雇主发起地面挑战。尽管如此，斯特恩坚称，考虑到全球企业日益增长的影响力，工会别无选择，只能壮大并采取私营部门增长战略——这与麦肯提的政治和公共部门方法截然不同。

这种情况与1930年代关于组织工厂工人的辩论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那时工会几乎被忽视。这导致异议人士开始了工业组织大会，最终与美国劳工联合会分道扬镳。两者一直处于对立状态，直到1955年最终合并，形成了AFL-CIO。除非工会的首领找到和解的方法，否则历史可能会重演。

作者：亚伦·伯恩斯坦，华盛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