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生产力增长放缓的危险 - 彭博社

在过去四年的衰退和复苏中，强劲的生产率增长一直是经济的重要支撑。尽管就业扩张不尽如人意，但它们为企业和家庭创造了健康的收入增长速度，帮助保持整体需求强劲。而且，它们也降低了公司的劳动力成本，这是抑制通货膨胀的一个关键因素。然而，现在，生产率增长正在急剧放缓。问题是：这一新趋势是否威胁到经济的强劲表现？

快速的答案是：可能不会，但存在风险。重要的是要将生产率增长的长期趋势与由商业周期波动引发的短期起伏区分开来，长期趋势在历史标准下仍然强劲。企业继续从过去对先进技术的投资中获益，而新的投资将在未来几年继续为企业利润和消费者生活水平带来经济利益。

看看这次复苏中工资支出的趋势。自2001年衰退结束以来，实际工资和薪金收入以每年2.2%的速度增长。这与1990-91年衰退后类似时期的增长速度相同，尽管当前复苏中的就业增长远不如1990年代初期的复苏。工人的收入增长反映了他们更高的生产率，尤其是因为工资越来越与绩效挂钩。因此，企业的更高盈利能力帮助了许多工人。

然而，目前生产力增长的周期性下滑非常陡峭，这加快了劳动力市场从抑制劳动力成本和通货膨胀转向提供推动的日子。结果可能意味着对利率的上行压力超过金融市场的预期。市场已经开始接受美联储提高利率的工作远未结束，而对劳动力成本的压力很可能会强化这种想法。

劳动部的六月份就业报告突显了这些压力。上个月，企业在其工资单上增加了146,000名工人，四月和五月的就业增长总共上调了44,000。上个季度的月均工资增长为181,000，约与第一季度和2004年全年持平。这足以使六月份的失业率降至5%的低点，这是这一轮经济复苏的表现。失业率的下降是由于失业人数的减少，而不是因为人们退出劳动力市场。

而且，考虑到就业增长的温和速度，劳动力市场收紧的速度比预期的要快。一个关键原因是，劳动力，即那些在职或寻求工作的工人，增长的速度比以往的经济扩张要慢。例如，在1990年代末，劳动力以1.5%的年增长率增长，但自2001年经济衰退结束以来，这一速度降至0.9%。这种下降很可能反映了在911恐怖袭击后移民减少以及女性劳动力增长的急剧放缓。

紧缩的劳动力市场反过来推动了工资的上涨，尽管只是逐渐上升。在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生产和非监督工人的小时工资年增长率从1.6%上升到截至6月的2.7%。

更重要的是，职位报告 提供了对上个季度生产率表现的洞察。数据显示，第二季度的总工作小时以年率增长了2.8%，这是自1999年底以来的最大增幅。考虑到预测者认为经济在第二季度以大约3.5%的年率扩张，工作小时的激增意味着生产率可能增加了约1%。如此微薄的增长将使生产率的年增长率自1997年以来首次低于2%。劳工部将在8月9日公布上个季度的生产率。

当然，生产率增长在复苏期间通常会下降，因为企业雇佣更多工人以跟上更快的需求步伐。而且值得注意的是，生产率的强劲结构性趋势使得当前的效率放缓比过去的商业周期更为温和。实际上，这次放缓发生的时间比过去的商业繁荣期要晚得多。而且下降幅度也温和得多。在1990年代扩张的第四年，年生产率增长已经连续两个季度转为负值。

尽管如此，生产率的下滑发生在一个不好的时机。单位劳动成本，即公司在考虑生产率增长后支付的每小时补偿，已经加速了一年。第一季度的单位成本比去年上升了4.3%，这是4年半以来最快的增速。第二季度肯定会进一步加速。

企业将不得不通过提高价格以覆盖成本上涨或通过减少利润来应对激增的单位劳动成本。不仅如此，公司还感受到油价上涨带来的压力，油价在七月中旬仍顽固地接近每桶60美元。调查显示，即使在油价飙升之前，企业对其资本支出计划的看法也变得更加谨慎。他们如何应对这些新的成本压力将对前景至关重要。

第二季度的财报季节现在正在开始，可能会提供一些线索。如果上个季度的收益表现良好并持续超出预期，那可能是因为公司在将其更高的成本转嫁给客户方面取得了一些成功。

已经有迹象了。尽管商品和材料的价格上涨已经放缓，但美联储最喜欢的通胀指标——个人消费支出价格指数（不包括能源和食品）正在上升。核心个人消费支出（PCE）今年迄今以2.2%的年增长率增长，高于2004年全年的1.5%的增速。核心PCE越是上升，美联储官员就越会对保持通胀在美联储的舒适区（通常认为在1%到3%之间）所需的措施感到紧张。

现在，由于强劲的劳动市场和收入增长使消费者有能力接受价格上涨，这更令人担忧。即使能源价格更高，似乎对消费者需求的影响也很小。汽油在一周内上涨了10美分，7月11日达到了每加仑2.33美元的全国平均纪录。但家庭在6月以1750万辆的年率购买新汽车，高于5月的1670万辆，达到了今年迄今为止的最佳表现。而根据MasterCard Advisors LLC的新非汽车零售销售跟踪工具SpendingPulse，6月的商店销售看起来也很强劲。

请记住，在每个商业周期的某个时刻，紧缩的劳动力市场开始推动成本压力，以及美联储决心阻止这些压力引发通货膨胀。那个时刻仍在未来。但由于生产率的急剧放缓，新一轮的成本压力威胁着更早地出现。

作者：詹姆斯·C·库珀和凯瑟琳·马迪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