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卷起你的袖子 - 彭博社

每年，全球约有500,000到600,000名儿童因轮状病毒引起的严重腹泻而死亡。这是发展中国家五大儿童杀手之一，也是美国和欧洲儿童住院的主要原因。来自葛兰素史克公司（GSK）和默克公司（MRK）的两种新疫苗可能很快会对抗这一威胁。默克在四月向食品和药物管理局申请了其RoTaTeQ疫苗的批准，而葛兰素正在与FDA就其Rotarix的申请进行谈判。

RoTaTeQ和Rotarix应该是对抗轮状病毒的强大武器——但它们并不是第一个。怀雅逊制药（WYE）在1998年获得了一种类似疫苗的FDA批准。一年后，在100万名接种儿童中报告了15例肠套叠（一种罕见的肠道梗阻），该血清在美国被禁止。尽管没有明确的证据表明肠套叠与怀雅逊疫苗之间存在联系，但默克和葛兰素一直非常谨慎，均在约75,000名儿童中测试他们的疫苗——这是一个巨大的临床样本。这些试验的高成本可能会反映在疫苗的价格上，使得第三世界国家更难以负担这些疫苗，以保护他们面临轮状病毒最大威胁的儿童。

轮状病毒疫苗的故事揭示了疫苗开发面临的难题。一方面，社会获得了巨大的好处：由于疫苗的存在，脊髓灰质炎、白喉、天花和风疹在美国都已被消灭。但制药公司往往专注于高昂的开发成本，以最小化给数百万儿童接种任何药物所固有的风险。此外，保险公司和政府机构将疫苗价格维持在人为低水平。因此，尽管对疫苗的需求激增，但美国只有五家供应商，而1980年有17家。

尽管这些严峻的现实，一些制药高管和医疗专家认为，疫苗可能正处于复兴的边缘。一个原因是传染病继续造成巨大的死亡人数。艾滋病、结核病和疟疾每年在全球造成大约600万人死亡——西方政府和基金会越来越愿意资助开发疫苗以阻止这些流行病。疫苗制造商还瞄准了一个新的潜在利润丰厚的市场：成年人，他们可能愿意为保护支付溢价。

复兴还是巧合？

在几十年的沉寂之后，最近一系列疫苗公告似乎标志着该领域的新兴趣。今年六月，默克公司报告了首个针对带状疱疹的疫苗试验的成功结果，这是一种成人的疼痛神经疾病。FDA最近批准了一种针对青少年和成人的脑膜炎加强疫苗，以及两种针对百日咳的疫苗。在六月的一次研讨会上，葛兰素详细介绍了一项雄心勃勃的计划，计划在未来五年内推出五种主要疫苗，针对轮状病毒、宫颈癌、肺炎球菌疾病、流感和脑膜炎。葛兰素预计这些产品到2010年将为其增加100亿到180亿美元的收入。

比尔和梅琳达·盖茨基金会也为这一领域带来了新的活力，承诺向试图为发展中国家研发疫苗的研究人员提供数亿美元的资金。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也在效仿：八国集团的财政部长刚刚投票决定为追求抗疟疾、结核病和艾滋病疫苗的公司创造激励措施。

然而，所有这些活动可能加起来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多。八国集团尚未为其疫苗激励措施提供资金。而辉瑞研发总裁罗伯特·R·鲁弗洛指出，实际上今天接近市场的几乎所有疫苗都是在10到15年前开始开发的。“我不确定我们是否看到的是批准的巧合，而不是对这一领域的重新关注，”他说。

鲁弗洛和其他制药高管表示，最大的问题是疫苗制造商在收回开发成本方面面临的困难。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FDA）致力于消除在为数百万健康人接种疫苗时的风险，这使得疫苗开发变得缓慢且昂贵。

一旦疫苗获得批准，制造商抱怨他们在定价方面几乎没有灵活性，至少在儿童方面是如此。大多数美国州要求儿童接种12种疾病的疫苗，但许多保险计划并不覆盖免疫接种。相反，美国约55%到60%的疫苗是由联邦儿童疫苗计划购买的，该计划于1994年启动，旨在为所有没有保险和保险不足的儿童提供疫苗。缺乏替代买家使该计划能够保持价格上限。

疫苗通常只在一个人的一生中接种一次或几次，这进一步缩小了制药公司收回投资的机会。Wyeth的Prevnar于2000年推出，旨在保护两岁以下儿童免受脑膜炎、肺炎球菌菌血症和其他肺炎球菌疾病的侵害，是销量最高的疫苗，年销售额达到10亿美元。辉瑞公司的Lipitor（PFE）降胆固醇药物，去年销售额为100亿美元。

销售额的差异并不反映价值。“没有其他医疗干预能提供如此高的性价比，”哈佛医学院病理学教授Hidde Ploegh说。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在2001年的一项研究发现，每投资1美元用于儿童疫苗接种，就能节省5.80美元的直接医疗费用。当考虑到间接收益，例如减少父母因照顾生病儿童而请假的时间时，节省的金额达到了17.70美元。

正在研发的新疫苗可能会更具成本效益。默克和葛兰素史克都在进行针对人乳头瘤病毒（HPV）的晚期临床试验。HPV几乎与所有宫颈癌病例相关，宫颈癌是全球女性癌症死亡的第二大原因。如果这些疫苗获得批准，它们将是首个预防癌症的疫苗。分析师估计，单次接种的费用可能高达300美元——但保险公司或政府可能愿意支付：仅美国每年在宫颈癌的治疗和筛查上就花费约50亿美元。

消灭宫颈癌显然是一项公共利益。然而，对于每一个疫苗的成功，都会带来一种讽刺的心理负担。“行业面临的最严重问题之一就是疫苗的成功，”Avant Immunotherapeutics Inc.的首席执行官Una S. Ryan说（AVAN）。 “我们（在美国）已经不再知道白喉是什么样子。现在我们只注意到疫苗的副作用，而不是疾病。” 对于现代社会来说，这并不是最糟糕的问题。

作者：凯瑟琳·阿恩斯特，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