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商业带入法庭 - 彭博社

作为华盛顿霍根与哈特森律师事务所的律师，约翰·G·罗伯茨（John G. Roberts Jr.）常常与已故的前参议员J·威廉·富尔布赖特（J. William Fulbright）及其他常客在自助餐厅的午餐桌旁聚会。所谓的富尔布赖特桌是该事务所的传统，是一个热烈交流的论坛，参与者包括各个政治派别的律师。“他们会进行激烈的政治辩论，然后作为朋友分开，”福特汽车公司（Ford Motor Co.）的总法律顾问大卫·G·利奇（David G. Leitch）回忆道，他也是霍根的校友。“我认为约翰在华盛顿的二十年里没有结下任何敌人，这真是了不起。”

没有敌人？现在是真正的考验。作为乔治·W·布什总统提名的第一位最高法院候选人，罗伯茨——现在是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巡回上诉法院的法官——已经受到密切关注。来自左翼和右翼的活动人士正在仔细研究罗伯茨的意见、他在法庭上的辩论以及他以前客户的名单，以寻找他可能成为何种法官的线索。

商业背景

有一个群体肯定会感到高兴：大企业。在霍根工作了13年期间，罗伯茨为一系列企业客户工作——从克莱斯勒和丰田到加利福尼亚的一家小型标牌制造商TrafFix Devices——处理专利、环境、就业、歧视和反垄断案件。如果罗伯茨如预期那样获得确认，他将成为自1987年路易斯·F·鲍威尔（Lewis F. Powell Jr.）退休以来，第一位在美国商业治理问题上拥有深厚经验的法官。罗伯茨的法律同行表示，他真正理解商业。“拥有这种背景的法官寥寥无几，”基尔帕特里克·斯托克顿律师事务所的上诉律师马克·I·莱维（Mark I. Levy）说道，他是一名民主党人。“约翰带来了第一手的个人经验，并将理解[公司]的合法关切和实际问题。他拓宽了法院的经验基础。”

这种经验可能有助于确定法院受理案件的范围。今天的最高法院倾向于避免商业问题（商业周刊 - 7月25日），除非他们面临11个巡回法院之间明显的冲突。这让商业界感到沮丧，因为他们常常发现自己被单一巡回法院的不良裁决所束缚。“如果第九巡回法院提出一个有争议的规则，很难告诉商业界只在西部遵守，”莱维说。“约翰将能够阐明这些商业关切为何对法院考虑是合理且重要的。”

这并不是高管们庆祝布什选择的唯一原因。在罗伯茨进入国会山的会议室之前，他的提名已经改变了华盛顿的气氛。那些担心强烈意识形态提名人会引发血腥冲突的企业游说者，现在希望国会能迅速通过罗伯茨的确认，并转向其他问题，包括能源、恐怖主义保险和养老金改革。特别是，参议院司法委员会——任何法院任命的第一站——可能很快就能自由处理数据安全和石棉改革，“委员会成员的专业知识和时间将是必要的，”雷曼兄弟公司（LEH）华盛顿研究的董事总经理金·N·华莱士说。

支持者认为，罗伯茨将是一位公正的保守派法官，正如布什所说，他不会从法庭上立法。他被广泛誉为一位杰出的诉讼律师，一个思维敏捷的和蔼可亲的人，以及一位熟练的演说家。“直到今天，当我为口头辩论做准备时，我会查阅约翰·罗伯茨的口头辩论记录，”保守派美国法律与正义中心的首席顾问杰伊·A·塞库洛说，他与罗伯茨一起辩论过十几起案件。

在50岁时，罗伯茨对最高法院的运作了如指掌：他在1980-81年任期内为时任副法官威廉·H·伦奎斯特担任法官助理，此后在法院辩论了39个案件。2003年，他通过参议院的全体表决赢得了华盛顿特区巡回法院的一个席位。他迅速在一个97%的意见都是一致的法院中赢得了团队合作的声誉。

堕胎权利

这一次，通往法袍的道路将更加崎岖。自由派组织“美国之路”将罗伯茨在环境和民权方面的记录称为“令人不安”。NARAL选择美国称这位天主教徒对堕胎权利持敌对态度。公民自由团体正聚焦于他为华盛顿特区巡回法院一致小组撰写的意见，该意见支持逮捕和短期监禁一名在华盛顿地铁系统吃薯条的12岁女孩。罗伯茨作为注册游说者的经历——在食品和药物管理局代表化妆品、洗漱用品和香水协会处理商业言论自由问题——也将引起对华盛顿“付费游戏”文化的批评者的关注。

鉴于罗伯茨在法庭上的有限著作，民主党人将努力审查他在乔治·H·W·布什总统任内为司法部工作的情况。但在一场高风险的斗争中，反对者不能过于激进，而罗伯茨的记录给他们提供的强有力的筹码不多——包括堕胎问题，他在这方面的著作非常有限。

这也使布什在右派面前几乎没有什么有力的支持。一些支持者对罗伯茨在堕胎和其他社会问题上的薄弱记录感到不安，担心他会像桑德拉·戴·奥康纳和大卫·H·索特尔那样，比选择他的总统更为自由。但社会保守派正在团结在罗伯茨身后，依靠白宫的保证，认为他对宪法的严格解读和将政治问题从法院转移到立法机构的倾向最终将有助于推翻罗诉韦德。

同样缺乏纸质记录使得很难判断罗伯茨在商业案件中的裁决。华盛顿特区巡回法院很少审理涉及惩罚性赔偿、联邦对州法律的优先权或其他大公司关心的问题。尽管有媒体报道，罗伯茨并不属于联邦主义者协会，这是一个倡导州权的保守团体。他也不是州权支持者的盲目拥护者。这对大企业来说是好事，因为他们更喜欢单一联邦标准的一致性，而不是50个州的法规拼凑。2002年，商会请罗伯茨为一起来自伊利诺伊州的船舶安全争议撰写最高法院的法律意见书。罗伯茨主张，联邦法规——不要求船只安装螺旋桨保护装置——应优先于州侵权法，以实现统一，并称对州主权的担忧“过于夸大”。在他的私人执业中，罗伯茨代表大小企业争辩了数十起案件。“他会成为一名优秀法官的原因不是因为他亲商业，而是因为他是一位杰出的律师，”圣母大学法学教授理查德·W·加内特说。

2002年，罗伯茨代表丰田赢得了一项一致的最高法院裁决，限制了因重复性运动伤害而提起的诉讼。在奥康纳撰写的意见中，法院同意根据联邦《残疾人法》起诉的工人必须在日常任务中挣扎，例如刷牙，而不仅仅是无法完成工作。2001年，罗伯茨在一场关于英特尔的反垄断诉讼中与英特拉格公司（INGR）展开斗争，该公司是一家位于阿拉巴马州亨茨维尔的软件公司。这家芯片巨头同意向英特拉格支付超过5亿美元。英特拉格副总裁兼总法律顾问大卫·范斯·卢卡斯表示，罗伯茨将专利法和反垄断法合并成一个强有力的案件。“约翰的法律敏锐度绝对至关重要，”卢卡斯说。

征用土地

罗伯茨也曾站在另一边。代表几个州，他加入了联邦政府的法律团队，反对微软公司（MSFT）对地区反垄断裁决的上诉。微软在2001年说服华盛顿特区巡回法院推翻了该裁决。他对政府权力的倡导可能让高管和保守派感到不安。最高法院最近通过裁定在基洛诉新伦敦一案中，决定城市可以征用土地用于私人开发，引发了争议。该裁决引用了1992年的一个案例，在该案例中，罗伯茨说服最高法院认为，阿美铁道可以征用土地，然后将其转交给私人铁路公司。罗伯茨辩称，法院有“广泛的自由裁量权”来授权私人所有者之间的财产转让，以“实现一个可允许的公共目标”。

罗伯茨再次在为他的客户辩护。在他的大部分职业生涯中，他一直是一名雇佣律师，利用事实和法律来满足当时客户的需求。这一点——以及大多数上诉案件依赖于程序技术细节——使得几乎不可能推测罗伯茨自己的哲学。罗伯茨记录中唯一一致的元素是他的敏捷思维、他公正的声誉，以及他多次处理和掌握复杂商业问题的事实。但对于习惯于最高法院忽视的大公司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作者：洛林·沃勒特

与在华盛顿的伊蒙·贾弗斯、在亚特兰大的布赖恩·格罗、以及在纽约的迈克·弗朗斯和苏珊·鲁特利奇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