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有什么可怕的? - 彭博社
bloomberg
在美国大米产业的中心,啤酒之王与一家小型生物技术公司之间爆发了一场斗争。一方是安海斯-布希(BUD),它使用密苏里州种植的大米作为啤酒的成分。另一方是Ventria Biosciences,该公司计划迁往密苏里州,计划培育含有人类基因的转基因大米。这些基因促使植物制造两种通常存在于母乳、眼泪和唾液中的蛋白质。这家生物技术公司打算将这些物质转化为治疗胃部疾病的治疗食品产品。
安海斯-布希的高管们似乎在想到人类蛋白质可能出现在Bud啤酒瓶中时感到消化不良。尽管这种情况极不可能,但并非闻所未闻:生物工程种子常常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因此,布希在去年四月誓言抵制所有密苏里州的大米,促使Ventria暂时搁置在该州的计划。“我们希望确保密苏里州的大米种植者与他们最大的客户之一保持良好的关系,”Ventria首席执行官斯科特·迪特承认。与此同时,美国农业部在6月28日批准了Ventria在北卡罗来纳州种植的申请。
Ventria及其外来大米的奇怪故事给生物技术领域一个潜在的有前景的领域蒙上了阴影。由于对新药的需求前所未有,生物技术公司一直在寻找传统制造方法的替代方案——这是一种在脆弱的宿主中生长药物的昂贵过程,例如来自中国仓鼠卵巢的细胞。像大米和玉米这样的植物可能是理想的替代品,因为它们自然会大量生产蛋白质。让它们制造人类品种只需用人类基因替换它们的遗传密码的一部分——就像技术人员让仓鼠细胞生产蛋白质药物一样。然后,为了提高产量,你只需种植更多的土地。
经济利益也很诱人。一个传统的生物技术工厂可能会花费Ventria首席执行官Deeter 1.25亿美元。而通过水稻,他可以以400万美元获得相同的产出——他打算将节省的成本转嫁给消费者。其他几家生物技术初创公司正在尝试在植物中生产药物,巨头道化学公司(DOW)也在考虑这个想法。咨询公司Frost & Sullivan Inc.预测,首批植物制造的药物将在明年上市,并在2011年发展成为一个每年22亿美元的产业。
如果对食品安全的担忧没有导致植物生产的药物夭折的话。消费者和环境倡导者担心,转基因植物的花粉可能会飘入种植食品作物的田地,产生污染的杂交品种。但Deeter坚称,水稻并没有这样的担忧,因为这种植物是自花授粉的——每颗种子都包含了产生另一植物所需的一切,因此没有转移基因泄漏到其他植物的风险。不过,环保人士表示,没有什么可以阻止鸟类吞食这些生物工程种子,然后将它们完整地排放到几百英里外的田地里。“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东西会进入食品级水稻,”华盛顿关心科学家联盟的食品与环境项目主任Margaret Mellon说。
海外的不安
这种确定性得到了一个特别可怕的事件的支持,这个事件仍然困扰着食品行业。2002年,由ProdiGene Inc.生产的药用玉米不知怎么开始在其内布拉斯加州和爱荷华州的豆田中生长。美国农业部查获了50万蒲式耳的大豆,并向ProdiGene收取了近300万美元的罚款和处理费用。任何进一步的失误都可能威胁到每年约13亿美元的美国大米对外国的销售,其中许多国家对生物技术作物仍然感到不安——即使是那些经过改良以生产更美味食品的作物。
批评者认为,所需的是一个更严格的监管框架,以确保药用作物不进入食品供应链。目前,美国农业部是唯一一个严格监管在户外试验场种植的药物生产植物的联邦机构。食品和药物管理局通常在后期介入,决定药物本身是否适合人类消费。
由于FDA的部分职责是保护食品,批评者指责该机构未能从一开始就参与生物技术种植。“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位于华盛顿的食品安全中心法律主任约瑟夫·门德尔森说,该中心是众多呼吁FDA对植物中制造的药物提供额外监督的组织之一。一位FDA政策顾问表示,多个机构正在考虑是否应该改变这一系统。
一些生物技术公司通过完全避免食品作物来躲避抗议者。位于圣路易斯的Chlorogen Inc.正在开发一种在烟草中制造药物的方法,烟草在温室中生长良好,为基因泄漏提供了额外的屏障。首席执行官大卫·N·邓肯表示,他并不感到惊讶,ProdiGene的错误仍在发酵,因为Ventria和其他公司正在操纵形成人类饮食基本食品的作物。“当你开始干涉玉米片和啤酒时,你就会遇到麻烦,”邓肯说。
Ventria似乎无法逃脱争议。该公司成立于1997年,位于萨克拉门托,在加利福尼亚种植了几小块药用稻田。尽管得到了加利福尼亚监管机构的支持,但一些环保主义者和传统稻农对此表示反对。今年早些时候,Ventria决定自我撤离,迁往西北密苏里州立大学的植物科学孵化器。迪特表示,他并不是被加利福尼亚赶走,而是觉得密苏里州为大规模生产提供了更有利的经济条件。
在迪特能够实现他对人性化谷物的琥珀色波浪梦想之前,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今年四月,安海斯-布希在文特里亚同意将其计划中的200英亩土地从密苏里州东南角迁移到该州西北地区——距离食品级大米120英里后,取消了抵制威胁。“我们相信文特里亚现在与商业大米生产者的距离足够远,”啤酒巨头的发言人弗朗辛·I·卡茨说。但在达成妥协时,文特里亚已经错过了最佳种植季节,迫使公司等到明年才能申请美国农业部的种植许可证。与此同时,文特里亚在六月在北卡罗来纳州种植了75英亩的大米,尽管面临食品安全中心的威胁,该中心正在考虑对该公司提起诉讼。
迪特并没有气馁。“我们用美国农业养活了世界,现在我们想用它来改善世界的健康,”他说。至于那些试图阻止他的人:“他们至今还没有找到因为生物技术而导致的单个胃痛。”也许是这样,但除非像文特里亚这样的公司和监管他们的机构更加努力地消除世界对食品安全的恐惧,否则农田将不会成为药物的肥沃土壤。
作者:阿琳·温特劳布,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