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庞大、肮脏的增长引擎 - 彭博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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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北京奥运会今天看起来并不算什么。在城市的大多数场地，土地几乎没有被开垦。但仔细观察，你会发现这些比赛已经通过彻底的污染清理产生了显著的影响。

中国的领导层知道，奥运会可能会定义这个国家的国际形象数十年。因此，官员们在努力展示他们的环保能力上不遗余力。在晴朗的日子里，现在可以俯瞰长安街，看到西山的山峰，这些山峰多年来一直被遮挡。大多数家庭和企业已经从煤炭取暖转为天然气，许多排放柴油烟雾的拖拉机和卡车已被禁止在城市街道上行驶，58%的污水得到了处理。北京已将近130家工厂迁出城市，并正在建设更清洁的天然气发电站，同时在旧发电站安装脱硫装置。它甚至在建设风力涡轮机来为奥林匹克村提供电力。当三年后奥运会开始时，城市及其居民将花费130亿美元进行转型。到奥运火炬传递时，一个闪亮的北京可能会让世界惊叹。

而世界将被误导。现实是，尽管在清理首都和少数其他大城市上投入了大量努力，中国在应对环境恶化的斗争中充其量也只是停滞不前。尽管付出了所有努力，中国的无节制增长使其成为世界上最严重的污染者之一。全国大部分地区仍在承受三十年共产主义工业发展和随后的25年准资本主义带来的破坏。到2025年，中国将消耗全球14.2%的能源，而2001年为9.8%。由于中国大部分电力来自燃烧高硫煤但缺乏有效排放控制的发电厂，酸雨降落在全国三分之一的地区。70%的湖泊和河流受到严重污染，主要是因为超过80%的污水未经处理直接流入水道。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全球10个污染最严重的城市中有6个在中国，污染每年给中国造成超过540亿美元的环境损失和健康问题。

中国日益增长的能源使用和由此产生的污染对国家的持续繁荣和增长构成了严重威胁，更不用说其公民的福祉。中国在过去五年中花费了超过850亿美元用于环境清理，并可能在现在到2010年之间支出3800亿美元——占国内生产总值的4%。但即使这些支出也不足以抵消该国年增长率超过8%所产生的污染。问题因中国对电力、石油和煤炭的低效使用而加剧。中国每生产一美元的GDP所消耗的能源几乎是美国的五倍——几乎是日本的12倍。令人担忧的是，该国的效率并没有提高，反而在下降。在过去二十年中，能源效率稳步提高后，自2002年以来，中国的能源消耗速度超过了其GDP的增长速度。

人员严重不足

在全国大部分地区，环境法规的执行松懈。国家环境保护总局（SEPA）负责全国环境监管，但其人员严重不足，北京只有300名工作人员，其他地区仅有100名。这意味着监测和执法通常落在地方官员，甚至是工厂经理身上——他们的首要任务是创造就业机会，无论环境成本如何。2004年5月，一家铬工厂因向河流排放毒素五年而被下令关闭。但仅仅两个月后，当地环境保护局就允许该工厂重新开始生产，尽管没有安装新的环境保护措施，国有媒体中国青年报报道。“地方政府的环境局宁愿发展GDP，也不愿履行作为污染监督者的职责，”世界银行北京的高级能源专家赵建平说。

更重要的是，即使在安装了废物处理设备的情况下，一些中国公司也选择支付罚款而不是运营昂贵的设备。清理酵母厂废水的成本可以达到每1000立方米610美元，而罚款仅为每1000立方米490美元。此外，当地官员更倾向于不合规，因为罚款可以充实预算。中国环境保护局表示，虽然大多数大型工业厂都有水处理设施，但三分之一的设施根本不运作，另三分之一的设施仅偶尔使用。

廉价且多烟

煤可能是最大的罪魁祸首。中国有数万座小煤矿，对环境问题或安全几乎不予关注。这种忽视有助于降低成本，使煤成为首选能源。尽管中国煤炭的价格在过去三年中上涨了29%，但这远低于全球79%的涨幅。因此，基于煤炭的电力生产成本仅为替代能源的一个小部分。例如，在内蒙古，风电的成本约为每千瓦时6美分，是煤电价格的两倍多。

好消息是，许多销售绿色技术的公司正在中国感受到机会。中国企业正在购买从燃煤电厂的洗涤器到风力涡轮机和来自分解固体废物的甲烷气等各种替代能源。中国将在2010年前投资610亿美元用于城市废水处理设施。洗涤器的销售可能达到每年10亿美元。“中国正处于一个十字路口，从关注产能的建设转向更环保和节能的技术，”通用电气（GE）中国首席执行官史蒂文·弗拉德（Steven Fludder）表示，自2003年以来，该公司已向中国销售超过10亿美元的天然气和风力涡轮机。

通用电气并不是唯一一个在提供帮助的外国公司。目前大约有400家非中国公司在中国销售污染控制设备。位于温哥华的Westport Innovations与康明斯公司（CMI）的合资企业已在北京为2500多辆公交车配备了天然气发动机，总成本为2600万美元。法国的维奥利亚环境（VE）已在10个水处理项目中投资了8亿美元——其中一些合同期限长达20年和50年，提供12%的回报率——以及两个利用固体废物释放的甲烷气体发电的设施。瑞典的Purac环境系统已向中国的数十家公司销售设备。其最大客户，位于山东省的国有华泰纸业，已花费近700万美元清理流入河流的“浓稠、浑浊的吉尼斯啤酒”般的废水，Purac中国负责人伦纳特·胡斯表示。

这些外国公司正面临日益增加的本地竞争。北京监测环境技术有限公司去年销售排放监测设备给电力和石化厂，收入为310万美元。总部位于北京的金州环境公司去年销售额为6000万美元，已在约250个城市的2000多个水处理厂和垃圾填埋场上开展了工作。而安徽国珍环保科技有限公司表示，它已赢得五个合同，年价值1300万美元，用于为全国各地的城市建设和运营水处理厂。

一个令人鼓舞的发展发生在2月1日，当时《京都议定书》关于温室气体的条款生效。该协议允许发达国家的公司从发展中国家的企业购买气体排放“信用”。实际上，日本和西方的公司购买了继续排放二氧化碳污染的权利。但根据协议条款，出售排放信用的公司必须减少其污染水平，这一成本显然由交易的收益来覆盖。

这些交易本质上补贴了发展中国家污染控制设备的销售，在那里，减少排放的收益往往更大。三个中国项目正在受益于这种信用交易：一个位于内蒙古草原的风电场，一个由山西省煤矿释放的甲烷供能的发电站，以及一个利用北京南部安定的固体废物产生的甲烷的发电项目。“这是一个具有巨大潜力的市场的开始，”世界银行北京办事处中国环境与社会发展负责人安德烈斯·利本塔尔说。中国迫切需要清洁空气这一商品。

弗雷德里克·巴尔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