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PMG的混乱内幕 - 彭博社

在8月26日，司法部赢得了一宗具有里程碑意义的避税案，当时会计巨头KPMG承认了刑事税务欺诈，并同意支付4.56亿美元的罚款。如果KPMG不再参与避税业务，并在相关案件中与检察官合作，政府将在2006年12月31日后推迟起诉并撤销案件。对KPMG来说，情况本可以更糟——想想亚瑟·安德森的命运。但对于政府起诉的八名前KPMG合伙人和一名外部律师来说，代价可能确实很高。此外，此案肯定会在会计和法律行业引发震动，个人现在已被告知他们不再免受政府起诉。以下是对指控内容的概述、可能的发展以及案件的更广泛影响：

司法部声称KPMG及其合伙人做了什么？

政府指控KPMG及其合伙人通过出售非法交易并误导国税局，实施了避税欺诈，这些交易是他们在1996年至2003年间为富裕个人策划的。

这些避税工具被称为BLIPS、FLIP、OPIS和SOS。所有这些工具据称旨在制造虚假的损失，投资者可以利用这些损失来减少他们的税款。例如，BLIPS——“债券关联发行溢价结构”——至少出售给了186名富裕个人，并产生了至少50亿美元的税务损失。一位客户会向一家离岸银行借款，以从同一家银行购买外币。大约两个月后，客户会将货币卖回给贷款方，政府认为这创造了一个虚假的税务损失，客户可以从其资本收益和其他投资的收入中扣除。SOS是一个类似但更复杂的货币交易；FLIP和OPIS则涉及通过开曼群岛进行的投资互换，开曼群岛是一个著名的避税天堂。国税局认为，所有这些贷款和投资都是无风险的虚假交易，旨在单纯减少税款——总计近120亿美元的虚假损失，使财政部损失了25亿美元。

这些交易是非法的吗？

国税局是这么说的，但法院尚未对此事作出裁决。国税局在关闭此类交易方面的记录不一。在所谓的经济实质测试下，国税局声称仅为减少税收而进行的避税交易是不当的。但联邦法院有时裁定此类交易是可以的，即使它们没有经济风险或超出税收节省的回报机会。

这是否意味着KPMG的合伙人和外部律师可能会脱身？

可能，但他们面临艰难的斗争。被指控的个人的律师否认指控，并可能在为客户辩护时引用交易的不确定法律地位。但“政府的案件非常强大，”特拉华大学法律研究主任谢尔顿·D·波拉克说。“许多交易如此激进，以至于没有理由声称它们是合法的。”

尽管如此，司法部担心可能无法说服陪审团相信这些极其复杂的交易是非法的。因此，起诉书超出了交易本身是否合规的问题。它指控KPMG、其八名前合伙人和外部律师共谋误导国税局，通过对避税交易的细节撒谎。例如，在BLIPS案中，被告 allegedly 将货币购买呈现为七年投资——即使他们知道大多数客户在67天后就兑现了。交易文件还表示KPMG、其律师事务所和其他各方独立运作，而司法部则指控他们共同合作包装避税交易。

这些收费将如何影响避税业务？

主要的会计和法律事务所已经大幅减少了对避税的营销，至少目前是这样。一个主要的担忧是：愤怒的客户因被迫支付欠税和罚款而提起的诉讼。KPMG将辩称其客户是精明的投资者，他们知道自己在冒险以减少税负。但斯坦福大学法学教授约瑟夫·班克曼表示，该公司的认罪将压倒这一论点：“一旦公司承认不当行为，这对购买避税工具并希望起诉公司的私人方来说就是一个福音。”

现在，大多数避税工具由规模较小的税务“精品”公司销售。这些公司比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或全国性法律事务所更容易躲避国税局的监视。但如果政府对KPMG的合伙人赢得定罪，即使这些公司也可能对如何营销他们的交易变得谨慎。

国会难道不能简单地禁止避税吗？

大多数滥用的避税工具是基于合法的税务规划技术——但被推向了极端。这使得在合法的税务规划和非法的避税之间划清界限变得困难。参议院财政委员会多年来一直在推动将国税局内部使用的标准立法化：如果一项交易除了减少税负之外没有经济目的，那么它将是非法的。到目前为止，白宫和众议院阻止了这一变化，但财政委员会主席查克·格拉斯利（R-Iowa）可能会继续尝试。这一案件应该会给他新的武器。

政府通常会对合伙人提起刑事指控吗？

不，至少在过去没有。在乔治亚大学的会计教授丹尼斯·R·贝雷斯福德（Dennis R. Beresford）30多年的职业生涯中，他只见过一家大型公司的合伙人因职业不当行为被送入监狱。自从安然事件以来，这种情况发生了变化：自2002年以来，政府已对20多名税务律师提出指控，还有更多人可能在联邦调查局的视线之中。

在这种情况下，司法部门担心对KPMG的起诉会使该公司破产，只留下三家国际公司来审计大型企业。但检察官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必须惩罚避税方案的推广者，因此他们将目标锁定在个别合伙人身上。

KPMG案件将如何改变会计行业？

行业专家表示，令人惊讶的是，KPMG如何抛弃其前合伙人，同时向政府提供证据以对付他们。该案件“向任何合伙人传达了一个非常明确的信息：即使你所做的事情得到了公司的认可，如果公司陷入大麻烦，你将孤立无援，”拉斯维加斯的《公共会计报告》（Public Accounting Report）编辑乔纳森·汉密尔顿（Jonathan Hamilton）说。

4.56亿美元的罚款可能使KPMG的每位合伙人损失高达30万美元。他们还将承担前客户获得的民事赔偿费用。这种没有公司支持的开放式责任，可能会导致行业从长期的合伙制转向公司结构。

这些指控会迫使税务专业人士改正他们的行为吗？

没有什么能像监禁的威胁那样集中一个迷失的专业人士的思维——或者一个正在考虑越过道德底线的人的思维。“其他公司的合伙人一定在想：‘如果不是上帝的恩典，我也会如此，’”纽约大学斯特恩商学院的会计教授保罗·R·布朗说。那些真正卑鄙的避税庇护者，当联邦调查局的人敲门时可以打包逃跑，可能不会受到威胁。但大型律师事务所和会计师事务所的合伙人会对过于激进地追求避税庇护的数百万美元三思而后行。

作者：霍华德·格莱克曼和艾米·博鲁斯，迈克·麦克纳米在华盛顿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