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绿色更容易 - 彭博社

在过去的一年里，主流经济学家越来越惊讶于美国人对不断上涨的能源价格的漠不关心。经济学101告诉我们，当价格上涨时，需求会下降，但当汽油价格涨到每加仑2美元，然后在8月份涨到2.50美元时，消费者似乎毫不在意。

卡特里娜飓风可能终于突破了这种冷漠的墙壁——不仅仅是因为推动了汽油价格的进一步上涨。卡特里娜直接影响了人们的内心，这是他们真正做出决策的地方。当价格飙升超过每加仑3美元时，震惊随之而来，人们也开始担心汽油可能会耗尽，正如在飓风过后某些加油站所发生的那样。

尽管价格正在回落，加油队伍也已消失，但行为经济学家的研究表明，情感上令人震撼的事件在事实发生变化后仍会长期影响人们的行为。这在1980年代发生过，当时美国人在汽油价格回落后仍继续购买小型、节能的车辆。直到1990年代初，运动型多用途车才开始流行，足球妈妈们开始驾驶皮卡车。因此，尽管消费者对高能源价格的反应低于卡特里娜之前传统经济学的预测，但他们现在可能会比预期的反应更强烈。卡特里娜之后，美国人会越来越节约能源吗？“肯定会，我们会的，”康奈尔大学经济学家罗伯特·H·弗兰克说。

卡特里娜影响的证据已经开始显现。在关于卡特里娜后汽车销售的第一份报告中，J.D. Power & Associates在9月7日表示，大型SUV和皮卡在8月31日的零售销售中占38%，而本月第一周的平均占比为46%。与此同时，节能车辆在展厅中销售一空：进入本月一周后，费城地区的五家本田经销商的混合动力思域完全售罄，常规思域的库存也所剩无几，且其燃油经济性良好。沃尔玛公司在9月7日表示，看到卡特里娜后紧凑型荧光灯泡的销售回升——这些销售显然与重建飓风无关。

临界点

危机带来的节约冲动在康奈尔大学的弗兰克和其他行为经济学新兴领域的专家看来是有道理的。对他们来说，人们并不仅仅是传统经济学所认为的自利的理性计算者，而是受到拖延、短视、恐惧和愤怒等各种情绪驱动的存在。给定选择，人性往往倾向于保持现状。人们对烦人的节能任务如增加绝缘、替换漏气窗户或更换汽车空气滤清器等往往拖延，更不用说像更换到燃油效率更高的车辆或加入拼车这样的重大步骤。他们也往往目光短浅，关注节能技术的短期成本——如昂贵的紧凑型荧光灯——而非长期收益。单靠高价格并不总能促使人们采取行动。

但是卡特里娜的冲击可能是一个转折点，迫使许多消费者走出现状。“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对能源的意识处于阈值以下。我们现在正在跨越这个可见性阈值，这在消费者的反应中显现出来，”托莱多的能源生产力咨询公司Garforth International LLC的负责人彼得·J·加福斯说。

全国范围内的抽查显示，最近有一批人转向节能。在密西西比州的牛津，那里在飓风中大部分未受影响，卡琳娜·布拉德和她的丈夫梅塞尔坚持要求他们的水管工收回他在他们外出时送到前廊的低效热水器，并用一个更省能源的热水器替换。在新泽西州的穆利卡山，41岁的比尔·马达拉和42岁的妻子辛迪决定花20,000美元进行太阳能安装，为他们的家提供电力，但不提供热量。“最近油价的上涨真的打破了平衡，”比尔说。在北达科他州的比斯马克，一些休闲船主提前将他们的船只放入干船坞，并计划在下个季节不再将其取出，吉本斯玻璃纤维和铝船修理公司的老板鲍勃·吉本斯说。吉本斯自己在考虑这个冬天多穿毛衣——也许让他的送货车使用从废弃食用油中提炼的柴油。

卡特里娜可能会加速那些本来就可能发生的变化。即使在飓风袭击之前，一些迹象已经出现，消费者的购买模式开始改变。例如，二手SUV的价格在飓风之前就开始下滑。这一点很关键，因为对二手车辆的需求比新车的销售量更能反映消费者真正想要的东西，而新车的销售量受到激励措施的扭曲。在转售市场上，根据总部位于亚特兰大的曼海姆公司（美国最大的二手车交易所）首席经济学家汤姆·韦布的说法，大型SUV的价格比一年前下降了5%，而大型皮卡的价格下降了近4%，而紧凑型汽车的价格上涨了10%。甚至在卡特里娜之前，混合动力汽车已经获得了如此高的声望，以至于在焦点小组中，三分之二的混合动力雷克萨斯RX 400h SUV的车主表示，他们希望有更多的标识表明这辆车是混合动力车，而不是车辆名称末尾微妙的“h”。

现在，远离耗油车的趋势似乎正在加速。以效率为导向的购车者，例如，在劳动节周末出动了很多。“我下一辆车将是混合动力车或每加仑油耗更高的车，”41岁的亚特兰大居民帕特里夏·查韦斯-迪茨说，她正在为女儿购车。28岁的弗吉尼亚州雷斯顿顾问詹妮弗·梅内尔表示，她计划用一辆紧凑型车替换她的95年丰田塔科马皮卡车。经过对燃油经济性的计算，她倾向于选择迷你库珀。梅内尔说：“我就是不喜欢把钱扔进油箱的想法。”

大车的安全性

当然，卡特里娜的一些影响会随着汽油价格的回落而减弱，灾难逐渐从晚间新闻中消失。即使墨西哥湾沿岸的事件仍在持续，仍然有很多购车者在寻找重型车辆。对于一些人来说，大型车辆的不时尚感仍然被对在小型车中被压死的恐惧所超越。洛杉矶哈茨勒公关公司的总裁苏珊·哈茨勒在假期周末购买了一辆路虎LR3。哈茨勒相信，她去年驾驶的SUV在一次高速公路事故中拯救了她的生命。“我觉得在大车里更安全，”她说。“我知道这不是很政治正确。”对于许多高收入人群来说，即使是今天的高能源价格也远未达到临界点。“这对那些认为这是个问题的人来说是个问题，我想，”51岁的乔治亚州诺克罗斯的盖·米利肯说，他表示燃油效率在购车中对他来说不是问题。“我们很好，”他说。“我们不会浪费东西。”

对于许多美国人来说，卡特里娜及其对能源市场的影响无疑是一个里程碑事件，激起了对能源安全的深层恐惧，就像911事件引发了对美国本土恐怖袭击的持久恐惧一样。康奈尔大学的弗兰克说：“能源突然在心理议程上变得相当重要。”

这足以让你思考：节能是否正在重新流行？如果伯肯鞋可以再次流行，为什么不可以节能呢？

彼得·科伊在纽约报道，戴维·韦尔奇在底特律，劳伦·杨在纽约，瑞希·查特瓦尔在亚特兰大，戴夫·林多夫在费城，以及各地的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