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音罢工：去想想 - 彭博社

在波音公司（BA）的18300名机械师于9月2日罢工之前，管理层认为他们有一个聪明的策略来避免罢工。确实，这家航空巨头并没有准备好将其传统的确定福利养老金计划提高到国际机械师协会（IAM）所要求的程度。但波音有一个替代方案：提供高达9000美元的现金奖金，包括对IAM成员在领取养老金时获得的401(k)的慷慨新匹配。管理层希望这笔丰厚的现金能够吸引大约4000名最近因订单增加而被召回的年轻工人。如果成功的话，这将足以导致2002年的重演，当时IAM未能集结起三分之二的多数票来批准罢工。

然而，波音的努力却严重失误。机械师以86%的比例拒绝了公司的提议。波音商用飞机首席执行官艾伦·R·穆拉利（Alan R. Mulally）在新任波音首席执行官W·詹姆斯·麦克纳尼（W. James McNerney Jr.）学习工作的同时负责管理，他否认公司试图分裂工会成员。然而，令人困惑的是，他为什么还没有找到一个体面的方式来结束僵局。仔细阅读管理层的提议表明，他们只需在新劳动合同的三年期限内多花9000万美元，就可以满足IAM的关键养老金要求。由于这不到公司在此期间将花费的近40亿美元的IAM总工资和福利支出的1%，因此很难看出波音希望通过漫长的对峙获得什么。尤其是在分析师估计波音每个月因罢工而产生的成本将超过9000万美元的背景下，这一点尤为明显。

肥胖订单簿

华尔街担心的是波音与其工会之间长期存在的敌对关系。1995年，该公司经历了一场持续69天的罢工，这对士气造成了多年的影响。这导致在接下来的几年中出现了一系列痛苦的生产失误，使公司损失了25亿美元——这一无利润的时期持续到了当时商业航空业最大的繁荣期。如今，喷气式飞机的需求再次上升，这引发了人们的担忧，波音是否会再次让劳资矛盾妨碍繁荣时期的到来。“这笔钱对双方都没有实质性的影响——没有理由发生这场罢工，”航空咨询公司Teal Group的分析师理查德·阿布拉法说。

尽管波音最初的战略似乎足够有前景，但穆拉利和波音人力资源副总裁杰瑞·卡尔霍恩显然低估了机械工人对传统养老金的渴望。实际上，三分之二的IAM成员即将退休，并未被短期现金提议所吸引。相反，年长的工人希望对目前每年服务支付60美元的养老金计划进行大幅提升——对于一名工作30年的老员工来说，大约是每月1800美元。波音提议到2008年将这一金额提高到66美元，但IAM希望达到80美元——至少也要70美元，工会内部人士表示。IAM第751区主席马克·布朗丁表示，年长的工人认为他们应得更丰厚的退休金，以回报他们帮助波音从商业飞机历史上最严重的低迷中复苏。他们还知道，位于芝加哥的公司手中握有超过50亿美元的现金，并且在今年上半年赚取了超过11亿美元的利润。

现在的问题是，如果罢工的成本超过妥协的成本，为什么波音不直接达成和解？确实，考虑到通用汽车公司（GM）和其他公司在其困扰的工会退休计划中所经历的痛苦，没有一家工业公司希望自己承担更高的固定养老金成本。但在波音的情况下，满足其年迈的IAM员工所需的额外资金只是微不足道的。

愿望清单

在内部，穆拉利曾辩称，即使是与IAM妥协也会是灾难性的。在九月初给经理们的电子邮件中，他表示工会谈判代表在罢工开始时几乎没有偏离他们的原始立场，并且“要求比我们最好的最终报价多出10亿美元。”穆拉利接着说，满足“工会的极端立场”将对每一位现有和未来的员工、客户和股东造成“损害……并会削弱我们的竞争能力。”

但根据双方谈判的报道，很难让他的数字成立。穆拉利提到的10亿美元包括IAM提出的所有要求；换句话说，这是他们的谈判愿望清单。但工会几乎从来不会得到他们想要的一切，他们的领导者也知道这一点。他们正在谈判——起初提出高要求，希望妥协能带来更好的交易。要求10亿美元的工资和福利上涨几乎会使波音的IAM工资单翻倍，布朗丁表示他知道这绝对不会发生。

事实上，根据《商业周刊》分析的工会和公司数据，双方之间的差异更接近9000万美元。公司的养老金报价为每月66美元，每年将增加1600万美元的养老金支出，或在合同的三年期限内增加4800万美元。IAM希望的80美元将使这一数字增加到每年2900万美元，或到2008年约9000万美元。工会谈判代表表示，如果波音愿意继续谈判，他们可能会接受更接近每月70美元的方案。波音对此养老金问题单独能够解决僵局的想法表示异议。

公司的当前提议，包括加薪和更温和的养老金增加，预计在三年内将花费约2.7亿美元。这相当于每年增加不到2.5%，考虑到波音公司涌入的新飞机订单，这是一个很好的结果。即使满足工会的全部养老金要求，总额也仅会增加到3.6亿美元，几乎等于许多经济学家预计的每年3%的通货膨胀率。“显然，我们在谈判桌上提出了显著的增加，但他们不愿妥协，也没有进行谈判，”布朗丁声称。波音官员否认IAM谈判代表提出过任何妥协。

当前僵局的根源在于波音与IAM长期以来的糟糕关系。这在罢工开始前，卡尔霍恩与布朗丁之间的最后时刻谈判中变得清晰。两人因涉及工人培训的另一个相对小的问题而陷入僵局。布朗丁回忆道：“我就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总是和我们对抗。”布朗丁说卡尔霍恩回答：“你根本不明白。我们代表的是美国企业。你们代表的是劳工。我们永远都是对立的。”波音表示布朗丁的说法被断章取义。

无论确切数字如何，导致僵局的金额对于一家年收入540亿美元的公司来说基本上是四舍五入的误差。随着波音在罢工的第一个月内的任何节省都将被吞噬，真正驱动波音的因素仍然是个谜。

斯坦利·霍尔姆斯在西雅图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