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的僵局 - 彭博社

空气中没有变化的感觉。9月18日，在一个晚夏的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柏林居民涌向沿着施普雷河的花园和公园，购买冰淇淋，带着孩子散步，或穿着泳衣放松。当第一批选举结果传来时，几百人聚集在国会大厦外观看一个巨大的视频屏幕。当显然中右翼挑战者安格拉·默克尔及其基督教民主联盟（CDU）未能取得重大胜利时，甚至有人鼓掌——德国不会面临重大政策转变。“我对结果感到高兴，”55岁的哥廷根居民沃尔夫冈·利奥波德说，并补充道：“默克尔在选举中表现不佳。”

德国企业对此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商界热切希望由默克尔领导的改革导向政府。相反，作为管理阶层与德国人民之间差距的生动例证，国家根本没有政府。主要政党CDU和总理格哈德·施罗德的中左翼社会民主党（SPD）都没有赢得足够的选票来与他们通常的合作伙伴组建联盟。充其量，可能会出现一个政府——也许是两个大党的“联合政府”——在改革上取得适度进展。最糟糕的情况是，根本没有任何进展。

市场未受影响

目前，德国高管们并没有惊慌。“我们都必须耐心等待几天，让尘埃落定，”德国最大建筑公司Hochtief的首席执行官汉斯-彼得·凯特尔建议。德国管理者知道，他们可以继续以多年来的方式运作，与工人达成幕后交易，以规避严格的工会合同，或将低技能工作转移到附近的中欧，那里的劳动力成本低廉。

尽管如此，商界人士普遍感到德国人错失了一个伟大的机会。一个新政府可能会激励德国公司，这些公司通过将生产转移到国外来提高利润，开始在国内投资扩张和创造就业。失业率的下降，目前为11.4%，可能反过来会激励普通德国人增加消费。“我们希望能有一种新的变革精神，”位于哈塞温克尔镇的农机制造商克拉斯的首席执行官鲁迪格·君特说。“这并没有实现——恰恰相反。”这样的新开端不仅是德国的机会，也是整个欧元区的机会，预计今年仅增长1.2%。 “对欧洲来说，重新回到正轨极为重要，而要实现这一点，德国必须回到正轨，”前美国大使约翰·C·科恩布鲁姆说，他是投资银行拉扎德德国分公司的董事长（LAZ）。但选民发出的明确信号是，过多的变化是不受欢迎的。

现在，德国工业警告如果改革停止将会产生后果。位于德国西北部比勒费尔德市的精密车床制造商吉尔德迈斯特报告称，数十家客户推迟了几周的订单，以观察将出现什么样的政府。汽车制造商警告如果长期停滞将会裁员。“每个人都在等待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巴伐利亚维诺利特公司的监事会主席汉斯·赛德尔说，该公司是一家聚氯乙烯制造商。

经验表明，德国公司会应对。已经有许多公司选择退出与工会谈判行业工资协议的雇主协会。德国工程联合会的成员中有一半选择直接与工人谈判，这一做法虽然使他们面临工会的愤怒，但通常允许更灵活的协议。尽管金属工人的官方工作周为35小时，但许多公司已经达成协议恢复40小时工作周。此外，公司正在利用轻松进入低工资国家如斯洛伐克和波兰的机会。根据位于慕尼黑的ifo经济研究所的数据，所有员工超过200家的企业中，有一半计划在今年投资国外。这意味着德国公司并没有在国内创造就业，而是在大规模消除就业。ifo表示，自1995年以来，工业已经裁减了超过100万个工作岗位。

看似不仅仅是巧合，西门子（SI）选择在选举后的第二天宣布在其陷入困境的商业服务部门裁员2400人。西门子首席执行官克劳斯·克莱因费尔德否认这一消息的时机具有政治性。但在一次电话会议上与记者交谈时，他补充道：“我们这些每天面临全球竞争的人非常清楚，我们不能停滞不前。改革必须取得进展，每个政府都必须理解这一点。”

一些长期的政治观察者将希望寄托在大联合政府上，认为只有在主要政党被迫合作的情况下，才能实现进展。基督教民主联盟（CDU）和社会民主党（SPD）可能会在消除一些补贴和税收避风港方面达成一致。但对于特别是那些使裁员变得困难并抑制招聘的劳动规则的有力改革前景，似乎黯淡。“会发生一些事情，但可能不够，也不够快，”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在德国的负责人马丁·科尔布马赫说（CSR）。

主要政党在耗尽与小党派建立自己多数派的所有可能性之前，不会满足于进行重大联手。问题在于，争吵可能会促使其中一个联盟伙伴退出，导致政府崩溃。这不是世界对德国的期望，西北城市雷姆沙伊德的铸造厂老板曼弗雷德·迪德里希斯说：“这就像以前的意大利。”

由杰克·尤因在法兰克福撰写，盖尔·埃德蒙森在柏林，凯瑟琳·施密特在斯图加特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