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菲的时间和耐心耗尽 - 彭博社

作者：大卫·韦尔奇

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无法提供足够的支持，而通用汽车（GM）也不愿意迅速救助其前零部件单位德尔福（DPH）。因此，在10月8日，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罗伯特“史蒂夫”米勒决定申请第11章保护。米勒认为，通过破产，他可以从UAW和GM那里获得所需的支持，使这家亏损的公司重新盈利。

德尔福的失败意味着可能对所有相关方进行大规模且痛苦的改革。米勒的这一举动，曾参与过贝塞斯达钢铁、联合航空和汽车零部件制造商联邦莫古尔公司的破产申请，对德尔福的24,000名UAW工人和另外11,000名退休人员产生了严重影响。通用汽车在德尔福的命运中也有双重利益，因为这家汽车巨头每年从该供应商那里获得约140亿美元的零部件，同时也可能需要承担德尔福的一些退休义务。

薪水缩水？

米勒在申请破产后的几个小时内接受《商业周刊在线》采访时表示，他需要迅速行动。德尔福拥有165亿美元的资产，在2005年上半年亏损了7.41亿美元，收入为139亿美元。这是在2004年亏损49亿美元的基础上发生的。

米勒在6月担任首席执行官后，反复表示该公司的每位员工每小时65美元的劳动成本——大约23美元的工资和其余部分为福利——是不可持续的（见《商业周刊》，2005年3月14日，“零部件供应商的扳手”）。

他向工会要求大幅削减。他们包括：工资减少到每小时10到12美元，减少假期时间，削减医疗福利，修改养老金以反映较低的工资水平，以及取消工作银行，该银行在裁员时有效地支付工人至少75%的带回家工资。

熟悉的道路。

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主席罗纳德·盖特尔芬格显然对德尔福的申请感到不满。他称这一举动是工人的“苦涩药丸”，尤其是因为德尔福在申请前一天刚刚为高管们改善了遣散费。“UAW致力于尽我们所能保护我们在职和退休成员及其家庭的利益，”盖特尔芬格在一份声明中说。“不幸的是，这并不是UAW第一次不得不应对法院命令的企业重组，我们将充分利用我们的经验、专业知识和资源，在整个过程中代表UAW-德尔福工人和退休人员的利益。”

米勒表示，尽管建设性的谈判持续到10月7日，UAW、通用汽车和德尔福仍未能达成协议。随着新的破产法于10月17日生效，米勒不想再等下去了。“在我们三者之间，我们没有找到令人满意的共同点，”他说。

对于UAW领导人来说，他们最糟糕的噩梦已经成真。福特（F）在2005年5月通过收回其北美的24家工厂并承担约17,000名工会工人的责任，拯救了其前零部件单位维斯通（VC）。但德尔福工人几乎肯定会面临失业和工资及福利的减少。“米勒显然选择了破产而不是集体谈判来重组公司，”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劳动经济学教授哈雷·沙伊肯说。“德尔福正在利用破产法官开始朝着中国工资和福利的方向发展。”

桌子上有很多东西。

当尘埃落定时，德尔福可能会更像维斯顿。在将大部分北美业务归还给福特后，这家零部件制造商的大部分业务现在位于欧洲和亚洲。同样，德尔福可能会以更小的美国业务规模走出破产——只有其美国工厂被破产申请覆盖——并在低工资国家拥有更多的业务。

通用汽车在今年上半年在北美亏损了25亿美元的税前利润，但不愿以米勒所需的速度行动，以避免破产。这意味着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UAW）和德尔福将不得不在公司处于法庭审理期间重新谈判薪酬、福利和工作岗位数量。米勒在10月8日表示，工作岗位将会流失，工厂将会关闭，并补充说“相当大”一部分美国业务将被关闭或出售。

问题是，大多数相关工厂在寻找买家时将面临困难，前华尔街分析师、汽车行业研究公司AutoTrends的总裁约瑟夫·S·菲利皮说。尽管私募股权公司和外国零部件制造商正在美国工业基础中寻找廉价收购，但德尔福的亏损工厂是最不具吸引力的。“这些企业大多数生产的产品可以由其他许多供应商以更低的价格制造，”菲利皮说。“他们不会被怀念。”

许多问题。

对于通用汽车来说，破产申请意味着如果德尔福停止支付这些福利，汽车制造商可能需要承担高达110亿美元的退休义务。通用汽车认为，实际义务可能会低于这个数字。作为1999年与UAW的分拆协议的一部分，通用汽车同意在德尔福暂停其退休福利计划时，承担UAW的养老金和医疗保健福利。

根据协议条款，美国养老金福利担保公司将支付部分养老金福利。通用汽车将承担其余部分，并承担医疗保健义务。虽然德尔福有义务偿还通用汽车，但这家汽车制造商将被归类为无担保债权人。通用汽车的潜在责任仍不明确，它可能收回的金额也不清楚。

米勒表示，德尔福将继续支付福利，直到与工会达成协议。如果无法达成协议，德尔福可以请求破产法庭拒绝工会协议，这意味着德尔福可以根据自己的选择支付工人薪水——不过如果工会拒绝接受新条款，罢工的风险将会很大。“如果我们愿意，我们各自都有伤害对方的方式，”米勒说，并补充道：“在几乎所有情况下，你最终都会达成和解。”

通用汽车的零部件怎么办？米勒过去曾表示，他需要通用汽车为某些零部件支付更多费用，否则破产法官可能会使合同无效。然而，目前米勒表示他将保持所有工厂的运转。

不再交货？

虽然通用汽车在一份声明中表示，其工厂的生产可能会受到干扰，但它也表示没有兴趣为零部件支付更多费用。在声明中，通用汽车表示，它为零部件支付的费用比在公开市场上购买时多出约20亿美元。

与此同时，米勒计划制定一个五年计划，旨在使德尔福具有竞争力，同时继续为通用汽车提供供应。如果德尔福和通用汽车无法达成协议，德尔福最终可能会停止供应零部件。但米勒强烈强调，切断与通用汽车的关系并不是他的意图。

工会领导表示，成员们对当前的状况感到不满。他们原本期待UAW会向GM让步，提供医疗保健方面的 concessions，这是汽车制造商急需的。作为交换，UAW希望GM能帮助拯救Delphi，重新雇佣一些工人，并帮助资助其他工人的买断。

现在工会工人对自己的命运感到不确定，一些人表示，可能会在部分Delphi工厂发生野猫罢工，这可能会导致GM的工厂停工。“我们的方向来自于[UAW总部]，”密尔沃基UAW地方1868的主席Skip Dziedzic说。“但情绪是，只要GM对我们没有任何义务，也许一些工人就会对他们没有任何义务。”

准备好开战。

缺乏协议也给GM从工会获得医疗保健让步的能力蒙上了阴影。GM每辆车支付1500美元的医疗保健费用，而竞争的日本汽车制造商则不需要承担这些费用。GM希望工会接受一个更便宜的医疗保健计划，以减轻这一负担。

但分析师表示，如果没有帮助Delphi的协议，UAW可能不太愿意帮助GM。GM暗示，如果工会不达成协议，它可能会在法庭上挑战其对UAW退休人员的医疗保健义务的有效性。桑福德·C·伯恩斯坦的分析师布赖恩·约翰逊说：“在没有法庭争斗的情况下获得让步可能是不可能的。”

米勒表示，Delphi、GM和工会将继续谈判，努力达成和平协议。如果他们无法达成协议，三方可能会陷入一场激烈的争斗。最糟糕的情况可能还在后头。

韦尔奇是商业周刊的底特律分社社长

编辑：菲尔·明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