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瓦尔的冷酷现实 - 彭博社

在2004年秋季，克里斯·斯通，当时是Novell Inc（NOVL）的副董事长，参加了哈佛商学院为期九周的高管教育课程。斯通被认为是这家软件公司的新星。几位Novell内部人士表示，他们认为他的哈佛学习是他在接替杰克·L·梅斯曼担任首席执行官之前提升技能的最后一步。

但斯通却遭遇了意外的打击。在课程结束时，他与梅斯曼会面，老板迫使他辞职。两人都不愿谈论这一事件。但前Novell高管表示，两人之前曾因谁应为公司决定转向销售Linux开源操作系统而发生过几次冲突。两位接近公司的消息人士表示，这种分歧是最终分裂的主要原因。

那次会议的余波至今仍在发酵。今年早些时候，投资者私下表达了对梅斯曼留住关键高管和管理运营能力的担忧。然后在8月25日，这家位于马萨诸塞州沃尔瑟姆的公司以季度利润下降90%至200万美元和销售额下降5%至2.9亿美元的消息让华尔街感到震惊。批评者迅速公开表达了他们的担忧，并开始呼吁高层变革。“我认为最终需要新的领导层，”瑞士信贷第一波士顿的分析师杰森·梅纳德（Jason Maynard）说。拥有Novell 5%股份的布鲁姆资本在一封信中告诉公司，其战略是合理的，但“问题在于当前的管理层和董事会是否会执行。”

变化可能会迅速到来。Novell内部人士表示，公司计划在10月31日宣布一次重大重组，届时将裁员至少20%的5800人员工。Blum Capital预计将为董事会的几个席位发起代理战。代理措施的截止日期是10月27日，整个董事会将在明年4月进行重新选举。

火热的红帽

Messman表示他不知道所有的喧嚣是为了什么。他告诉投资者，扭转公司的局面需要两年时间，而这个截止日期要到明年1月。“这很复杂，”他说。“我们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我说过需要两年时间，而我们快到头了。”他将第三季度的失利视为一次性故障，并坚称公司走在正确的轨道上。Novell的董事会支持Messman，董事Richard L. Crandall表示：“Jack是一位强有力的管理者。他是这个方向的创造者，我不知道你怎么能给他的领导力打低分。”

Messman可能得到了董事会的信任，但他仍面临巨大的挑战。他试图创建一种新型公司，销售传统软件和Linux软件的组合——因为它是由一群志愿程序员创建和共享的，所以被称为开源。然而，前Novell管理人员表示，他有一种专制的自上而下的管理风格，这与Linux和开源运动的协作精神相冲突。

市场营销也很棘手。关于两种产品的混合信息很难传达给客户，并且对那些尚未承诺使用旧版Novell产品的人吸引力不大。Novell以其服务器操作系统NetWare而闻名，但该系统在与微软的Windows和Linux竞争中逐渐失去市场份额。除非Messman能够使战略奏效，否则Novell可能会恢复到在接过Linux大旗之前的缓慢下滑状态。

如果诺瓦尔无法重新站稳脚跟，这可能会对Linux造成重大挫折。根据市场研究公司IDC的数据，这款软件在企业中获得了相当大的市场份额，几乎占据了25%的服务器操作系统市场份额。然而，支持Linux的客户和计算机制造商希望有两个强大的Linux分销商。而现在，红帽公司（RHAT）似乎正在迅速占领市场。2004年，它在Linux服务器市场的份额达到了63%，而诺瓦尔仅为20%。红帽全球市场高级副总裁蒂莫西·耶顿表示：“我们并没有看到诺瓦尔那么多。”

人们担心红帽在Linux领域的主导地位会像微软在其Windows操作系统中那样强大。这将消除Linux的一个关键吸引力，并可能使企业客户对将操作系统用于其服务器的意愿降低。

即使是诺瓦尔最尖锐的批评者也同意，进入Linux业务是一个正确的举措，因为开源软件作为微软的强大替代品而崛起。该公司在2003年收购了德国的SUSE Linux和较小的桌面Linux公司Ximian。Linux为诺瓦尔提供了一条新的产品线，并使公司处于技术领域增长最快的市场之一。

但尽管这一战略值得称赞，梅斯曼的执行却不尽如人意。重新调整诺瓦尔1100人的北美销售团队以便能够销售开源软件花费了18个月，而该公司现在才开始关注海外市场。分析师和前员工表示，梅斯曼的管理风格导致了对实施Linux战略至关重要的员工的离职。除了斯通，该公司还失去了前首席技术官艾伦·F·纽根特和前SUSE首席执行官理查德·赛布特，他们都辞职了。纽根特和斯通被广泛认为是诺瓦尔Linux战略的功臣。梅斯曼对此强烈否认。他说：“我是提出这一战略的人。”纽根特表示：“杰克多次需要被说服接受Linux战略。”

诺瓦尔说梅斯曼是一位包容的，而不是分裂的经理。“在杰克的领导下，管理变得更加以团队为导向和协作，”一位发言人说。

学会倾听

对于纽金特和其他前内部人士来说，梅斯曼没有经营一家Linux公司的正确素质。在2003年4月，就在诺瓦尔收购的几个月前，他通过称Linux为“幼稚的操作系统”而使Linux开发者感到疏远。那时，Linux在企业中被广泛使用。在一片抗议声中，梅斯曼迅速收回了他的言论，并公开道歉，称Linux能够处理要求苛刻的计算任务。

梅斯曼对诺瓦尔成本的管理也是一个问题。它在犹他州普罗沃有一个大型校园，在马萨诸塞州沃尔瑟姆有总部。还有两架公司喷气机，梅斯曼说这是为了将客户飞往沃尔瑟姆与他会面。相比之下，总部位于北卡罗来纳州罗利的红帽公司节俭得令人发指，以至于其高管在东北城市时常常选择乘坐地铁而不是出租车。

值得一提的是，梅斯曼正在回应一些投资者的担忧。诺瓦尔已实施了2亿美元的股票回购。而梅斯曼同意公司可以削减更多成本，并应该出售其咨询部门Celerant。

梅斯曼还有机会让公司重回正轨。分析师们赞扬诺瓦尔全球现场运营执行副总裁罗纳德·W·霍夫塞皮安，他完成了销售团队的改造。他将他们推销的产品数量从300减少到约80，并建立了更具攻击性的销售文化。“显然，我们必须改变很多DNA，”霍夫塞皮安说。分析师们认为他是新一任首席执行官的有力继承人，得益于诺瓦尔过去所缺乏的果敢风格。

这足以改变Novell的方向吗？也许吧。一个变数是来自计算机制造商惠普（HPQ ）、戴尔和IBM的支持。“拥有两个[Linux]供应商是一个巨大的好处。客户有选择，”IBM全球Linux副总裁Scott Handy说。这三家巨头可能会推动Novell的业务。在他们的帮助下，Novell可能会再次成为领导者。为了Linux，最好能发生这种情况。为了Messman，最好能尽快发生。

由Sarah Lacy在加利福尼亚州圣马特奥撰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