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辩方争取的机会 - 彭博社

在2001年4月，阿拉巴马州的放射科医生乔治·H·马丁代尔得到了一个看似简单的兼职工作。位于密西西比州帕斯卡古拉的工业测试公司N&M Inc.要求他对另一位进行了全面体检的医生诊断为矽肺的患者的X光片进行第二次解读。在大约一年的时间里，马丁代尔——四个即将上大学的青少年的父亲——阅读了数千张X光片。每次工作仅需几分钟，酬劳为35美元，这份兼职工作在他于2002年6月辞职之前为他带来了近265,000美元的收入。

去年秋天，马丁代尔惊讶地发现，他的草率第二意见——在没有直接体检或病史的情况下做出的——被用于德克萨斯州对超过20家公司提起的集体诉讼中的矽肺索赔的临床证据。马丁代尔并没有支持这些所谓的受害者，而是对他的报告表示保留。这引起了韦科原告律师比利·H·戴维斯的愤怒，他发出了一封简短的信件，询问马丁代尔是否可以依赖医生签署的报告。马丁代尔回应道：“我得知你在某些矽肺案件中引用我作为诊断医生。我告诉过你，我个人并没有做出任何诊断，”他在一封被《商业周刊》获得的三月信中写道。“我从未期望自己会在诉讼中被认定为‘诊断医生’。”信中还暗示戴维斯试图阻止马丁代尔与辩护团队交谈，戴维斯对此 vehemently 否认。“我们从未试图影响马丁代尔医生的证词，”戴维斯说。马丁代尔拒绝评论。

在辩护律师的质询下，马丁代尔否认对任何被指控的受害者诊断出矽肺病。他的证词是导致德克萨斯州南区美国地方法院法官贾尼斯·格雷厄姆·杰克驳回许多索赔的关键证据之一。“这些诊断是为了钱而制造的，”杰克怒吼道。她指出，在诉讼中声称的10,000名矽肺病受害者中，99%的人都是由同九位医生诊断的。她写道，一位医生让他的秘书在空白表格上填写患者的诊断。另一位医生在72小时内分析了1,239名患者。许多矽肺病受害者曾一度被诊断为并为石棉肺病提出索赔。“这些诊断与医疗保健无关，而是与诉讼有关，”杰克法官写道。

多年来，公司们一直在说这些。它们的抱怨是：一些原告律师将潜在客户引导到不道德或容易被操控的医生那里，这些医生倾向于诊断严重疾病。辩护律师声称，医疗筛查者为了提供积极的诊断而获得的报酬比提供消极诊断的报酬要高。这些可疑的做法，辩护律师指控，被用来验证涉及从减肥药到焊接材料的诉讼中的伤害索赔。

在过去，商业律师通常在给法庭对手写支票时抱怨这些问题。但现在，他们以空前的愤怒和战术创造力攻击对方律师和医生。对医疗诊断合法性的昂贵调查，导致了杰克在 关于：硅产品责任诉讼中的意见，仅仅是个开始。企业对集体诉讼欺诈的投诉促成了刑事定罪、三个州正在进行的刑事调查，以及众议院能源与商业委员会的调查。美国商会也开始建立一个数据库，用于识别筛查公司、医生、原告律师事务所和索赔人之间的关系，并关注重复原告。“我们正处于一个转折点，”商会法律改革研究所所长丽莎·A·里卡德说。“原告律师在集体诉讼中使用的商业模式现在不仅受到法官的质疑，也受到检察官的审查。”

原告的律师表示，大多数集体诉讼索赔都是有效的，真正的受害者和因企业不当行为而导致的真实疾病。他们指责商业团体夸大迄今为止发现的不当行为的重要性，以为保护性立法（如提议的限制诉讼的石棉法案）创造政治动力。“如果每年有100,000个石棉索赔被提出，其中会有一些小部分索赔是欺诈的，”达拉斯的Baron & Budd合伙人、美国审判律师协会前会长弗雷德里克·M·巴伦说。巴伦表示，鼓励刑事和国会调查是“试图利用系统的被告的另一种策略。”

巴伦和其他人指出，商业界多年来尝试了许多新颖的策略来削弱集体诉讼案件，但收效甚微。10月26日，一名法官驳回了G-1 Holdings Inc.对Baron & Budd及其他石棉原告律师事务所提起的四年前的民事敲诈案件，命令G-1 Holdings支付被告的法律费用。即使在杰克法官备受瞩目的口头抨击之后，并不是所有法官都被辩护律师要求寻找原告律师与医学专家之间不当关系的请求所打动。10月24日，特拉华州威尔明顿的美国破产法院法官朱迪思·K·菲茨杰拉德拒绝了WR Grace律师要求向原告律师发送问卷的请求，但允许该公司询问索赔人关于律师与提交石棉病诊断的医生之间关系的问题。

尽管如此，商业团体可以感受到背后的支持。杰克的意见为其他法官提供了支持，这些法官此前一直不愿质疑成千上万可能生病或垂死的原告的真实性。“大规模侵权在某种程度上是大规模政治。法官们不想承担处理大量索赔的负担和责任，”为WR Grace（GRA）和其他公司辩护的Kirkland & Ellis的合伙人David M. Bernick说。在匹兹堡的联邦法院，乔伊·弗劳尔斯·康蒂法官表示，她将允许USG（USG）向150,000名石棉原告中的1,000人发送问卷，以确定他们的医疗诊断的可靠性。“杰克法官裁定了一个与成千上万的索赔相关的问题，”Bernick说。“如果你没有可靠的数据，你就没有索赔。”

辩护律师新一轮的积极性可能会产生深远的影响。代表费城联邦石棉诉讼中约80名被告的律师利用杰克的裁决说服联邦法官查尔斯·R·维纳批准对大约45名医生和筛查公司发出传票，这些医生和公司参与了对估计150,000到200,000名石棉原告的诊断。“我们预计，在二氧化硅案件中发生的事情在石棉案件中也发生了10到15年——同样的医生，同样的筛查公司，以及一些相同的律师在创造不存在的诊断，”密西西比州杰克逊的Forman Perry Watkins Krutz & Tardy LLP的合伙人沃尔特·G·沃特金斯 Jr.说，他的公司帮助揭露了二氧化硅案件中的诊断错误。

林肯电气控股公司在克利夫兰以及其他对焊接材料制造商的索赔进行抗辩的公司也在采取行动。在克利夫兰的美国地区法院涉及约1100名原告的案件中，辩护律师正在使用问卷调查来排查可疑的索赔。他们表示，约40%的原告声称因吸入焊接烟雾而导致神经损伤，曾在硅土或石棉案件中担任原告。O’Melveny & Myers的合伙人、辩护小组的首席律师约翰·贝斯纳表示，大多数索赔是由一位医生诊断的。“原告可能接触过石棉和焊接材料，”贝斯纳说，“但更可能的是，他们在原告律师的名册中。”联邦焊接案件原告的共同首席国家律师理查德·F·斯克鲁格斯表示，焊工被诊断为石棉肺并不令人惊讶；他们中的许多人曾在船厂和其他工业环境中工作。他指出，辩护团队和原告律师一样，重复使用相同的医生。他预测贝斯纳在硅土关联方面不会取得太大进展，因为可疑的案件是硅肺病案件，而不是焊接案件。

这样的案件引起了众议员乔·巴顿（德克萨斯州共和党）和众议院能源与商业委员会主席、监督与调查小组主席埃德·惠特菲尔德（肯塔基州共和党）的关注，他们在八月份对大规模侵权案件中的医疗筛查人员和医生展开了调查。这些立法者正在研究医疗专家是否通过对雇佣他们的律师事务所而非他们所检查的患者表示忠诚，从而逃避伦理义务。大规模侵权医疗专家通常声称自己是顾问，从而避免了医生与患者之间的关系，这种关系会要求他们达到更高的医疗护理标准，包括寻找治疗方案和跟进病人。国会调查将包括对州医疗执照委员会的审查，以确定是否需要对筛查进行更多的监督。

与此同时，联邦调查局和国税局一直在起诉被指控对位于新泽西州麦迪逊的Wyeth（WYE）提出虚假索赔的人。该公司生产了Pondimin和Redux，这些药物是芬-芬饮食组合的一部分。Wyeth在1997年与声称因服用这些药物而导致心脏瓣膜泄漏的减肥者达成了40亿美元的和解。在该案件中，寻找客户的律师事务所设立了流动超声心动图筛查，防御律师称之为“回声工厂”，在机场会议室和酒店舞厅吸引数千名潜在原告。

芬-芬信托基金预计会收到约36,000个索赔；但超过87,000个索赔涌入。Wyeth在2003年的审计中发现了广泛的欺诈行为，揭露了一些似乎被篡改的超声心动图。过去一年，密西西比州南区的美国检察官办公室在此案中赢得了十多项定罪。其中被判刑的包括一名为代表芬-芬原告的杰克逊（密西西比州）律师事务所Schwartz & Associates工作的前法律助理。

现在，费城的联邦调查人员正在调查律师、医生和医疗技术人员是否合谋提交虚假索赔。“当一家公司面临这些大规模诉讼时，无论你多么关注，…对于任何公司来说，保护自己都是极其困难的，”Wyeth的副总法律顾问道格拉斯·A·德沃金说。

为了希望在未来更容易发现法律欺诈，法律改革研究所已经开始跟踪大规模侵权案件中的重复原告。Beta项目正在收集关于石棉索赔人的信息，作为建立一个庞大侵权索赔数据库的第一步，该数据库将跟踪不仅是原告，还有他们的筛查者、医生和律师事务所。这样的工具可能会极大地帮助防御律师识别虚假索赔。“目标是试图让这些人产生的证据被宣告为不可接受，”商会政策与研究副总裁琳达·凯利说。

由洛雷恩·沃勒特在华盛顿